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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就这么谈完了,这也让马腾有些吃惊,这应该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吧?可贾诩那始终未变的笑容却让人看不穿他此刻的想法,难道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马腾不禁开始怀疑。
不管他贾诩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马腾现在看着眼前一脸笑容的贾诩后脊背就会情不自禁地发凉,赶紧说道:“先生此来人困马乏,还请先生先去歇息。”
贾诩自然清楚马腾这是要与自己的手下商议具体的出兵事宜了,但他却准备对马腾的“逐客令”视而不见。他要把事情一次**代清楚,然后火速赶回金城。任务既然如此“轻松”地完成了,就没必要在此多做停歇了。
其实,贾诩这么急着回去,一方面是想快点赶回主公孙胜身边,另一方面他也是怕马腾忽然“开窍”,要强行留下自己,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去哭了。现在身处武威马腾的地盘,还不是马腾说了算?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贾诩打算就此把任务一次**代清楚,当下便开口说道:“将军此次出兵凶险异常,却关乎整个大汉的安危,不容有失。”贾诩顿了顿,转身看向身旁的王磊,对马腾介绍道:“将军,此乃王磊先生。此次将军率军出征匈奴境内,王磊先生可做随军参谋……”
贾诩话音未落,刚想介绍王磊对匈奴如何熟悉之时,却被马腾挥手阻止了。贾诩分明感觉得到马腾在听到王磊这个名字之时,神情忽然一冷,冰冷的杀机毫不掩饰地透体而出。
而马腾身后的庞德早就已经把紧握的佩剑一下子抽出了剑鞘,握剑在手,怒目瞪视着瘦削的王磊。
感觉到气氛一下子陷入冰点,贾诩一下子明白了马腾等人异样的原因,他却是把王磊曾经也吭过马腾这事给忘了
这一下子,贾诩是彻底想起来了,当初王磊可是把马腾给吭得差点没有了大后方。不过,他马腾是怎么知道那一次是出自王磊的手笔呢?
贾诩却是不知道,王磊作为匈奴人的汉人幕僚,那早就是在凉州这一带给传开来了的,几乎可以这么说,王磊的名号在凉州无论是汉人还是匈奴人中,那都是大大有名的。
相对于贾诩一时的惊慌,王磊倒是表现得出奇的平静。自己的名号如何,王磊比谁都清楚。既然清楚自己的“声誉”会引起怎样的反响,王磊却还是坚持要来,足可见他早就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马腾死死地盯着眼前瘦削得近乎病态的王磊,瞳孔一阵收缩,王磊的名号他早就有所耳闻,真人倒是第一次见。不过,他真想把此次见面变成两人此生最后一次相见。
暗暗擦了把冷汗,贾诩对着王磊翻了翻白眼,他悲哀地发现,这劝服马腾出兵的任务让自己轻松搞定了,可介绍王磊的小事此刻却差点让自己乱了阵脚。心中不免有些责怪王磊,你说你这么出名,咋就不提前告诉我呢?也好让我提前做好准备不是?
极力地压制住胸口不断上涌的怒气,马腾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瘦削身影,语气更是冷得快掉出冰渣来:“王磊先生大名,腾早有耳闻。去年承蒙先生照顾,让我武威城能有今日面目,腾还未曾表示过感谢,实在是失利了。”
面对马腾的这番冷嘲热讽,王磊自然不能再表现出一副坦然的样子,在孙胜的熏陶之下,王磊也是具备了演员的基本素质,当下就换上了一副惭愧难当的面容,尴尬地回道:“将军息怒,磊自知罪孽深重,是以想尽吾余生来赎吾之罪过,还望将军给磊一次机会。”
王磊这番话尽显一个迷途青年悔恨当初失足经历,渴望今后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可怜模样,再配上他那可怜兮兮的神情,真正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贾诩对于王磊的表演不禁挑了挑眉,暗自赞赏了几句,面上也赶紧配合其演戏。
“王磊先生自去岁投靠我主以来,每每出奇谋对付匈奴人。匈奴人此次陷入空前的内部混乱便是出自先生之手,而且先生在匈奴境内生活许久,对匈奴人的情况可谓了若指掌,必定能为将军此次出兵匈奴境内有莫大的帮助。”
马腾死死地盯着王磊,双瞳不住地收缩,紧握剑柄的右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内心不住地挣扎着。
沉默良久,做了长久的思想斗争之后,马腾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如此,就有劳王磊先生了”语气中的寒意不减,足可见马腾对于王磊的仇恨有多深。
马腾话音方落,身后的庞德却作势欲上前来,要不是马腾拦住,都要与阎行发生正面冲突了。
“多谢将军,磊定当竭尽全力辅助将军。”王磊赶忙感激涕零地答道。
贾诩再次擦了把冷汗,望向王磊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尊重,甚至是敬佩。对于王磊的心思,贾诩还是能够猜到几分的。王磊所倚仗的无非就是他自己对匈奴人的熟悉,再加上主公手中的人质马超而已。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足可见王磊的勇气以及决心。
第二百五十七章:送瘟神
贾诩只从表面看到王磊的决心和勇气,又怎么能够理解王磊身处金城,身为孙胜手下一名投诚官员的感触呢?而且,还是从匈奴人那投诚而来的,这样的压力又岂是贾诩能够想象的?
当孙胜把此次任务亲自交到自己手上之时,王磊就打定了主意,他拼了,他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便是当时王磊的内心想法。为了顺利地接下这次任务,王磊甚至没有提及自己“名声在外”的事实,他了解孙胜,了解自己主公的行事作风,或许唯有如此,他王磊才可能再一次获得新生。
当然,这仅仅只是王磊自己心中的一厢情愿。但是,这样重获新生的契机就放在自己面前,王磊终究是选择了搏一搏。人生又能有几回搏呢?
把王磊“介绍”给了马腾之后,原本还要着重指出王磊的作用,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如此一来,贾诩惊喜地发现,整个出使任务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全部完成了,这也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既然已经把该交代马腾的都已经交代清楚了,贾诩便打算不再打扰马腾一方议事。
当下,贾诩就开口说道:“寿成将军,诩已经把陛下的旨意传到,还请将军不日便率军启程,莫要误了陛下大事,莫让我大汉处于危险之境……”
这一番官腔下来,贾诩仿佛一下子又进入了传诏小黄门的角色,口水喷得竟然有种滔滔不绝的趋势,就等着马腾开口赏赐犒劳一番了。
贾诩在那越说越有感觉,马腾这一次却是没有配合他的意思,在那听得满头黑线,要不是碍于颜面,他真想一脚就踹上去。
好在贾诩的“角色扮演”是有间断性的,等到他尴尬地回过神来之时,经他这一番“说教”,议事厅中的气氛也是缓和了许多。当下,贾诩便以先行告退下去歇息为由,带着阎行和王磊两人在议事厅外马腾亲卫的带领下退去了。
武威城的议事厅中只剩下了马腾与庞德两人。
待贾诩一方退去之后,议事厅中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庞德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久久不说话的马腾,猜不透他的内心想法,几次忍不住想出声询问,却又怕打断了自己主公的思路,只得在那强忍着。
就在庞德实在忍不住,近乎崩溃之时,马腾似乎是摸透了他的心思,轻轻地叹了口气,终于是回过头来望着一脸憋得慌的庞德。
被马腾看得浑身不自在,庞德的内心变得更加急躁起来,几次张口便欲发问。
无奈地摇了摇头,马腾再次发出一声轻叹,然后仿佛认输了一般,颓废地说道:“令明,有何问题,你尽管问吧。”
庞德顿时如蒙大赦,赶紧问道:“主公为何阻止末将?为何要替孙胜出兵?为何不把贾诩扣下来换回公子?”这一开口便如倒豆子一般,哗哗地往外蹦。
马腾一脸的无奈,却是没有立即回答庞德的疑问,而是先开口说教:“令明啊,汝天资聪颖,素有谋略。奈何遇事仍不成熟,看待问题仅仅出于表面,实难有所成长。”
这样的说教马腾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庞德说了,可庞德终究还是太年轻气盛,不怎么当回事,对于马腾的说教更是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眼下,马腾的一番说教,也与往常一样,没有取得多大效果。只见庞德仿佛视若罔闻,仍是双目灼灼地注视着马腾,等着他的回答。
马腾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为庞德解释也不忘再次说教:“令明,小不忍则乱大谋。王磊虽与我有仇,可这一次出兵匈奴,他却可以为我所用;至于此次出兵匈奴,莫不是孙胜新遭败仗,兵力已不足,令明难道以为孙胜会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