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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家伙有发飙的趋势,宋云宁赶紧找了个理由把许朝明打发走了,才道:“这下你放心了吧,我们虽然是未婚夫妻,但确实不是一条道上的。”
池应冷哼了一声,撇撇嘴算是回应。
宋云宁口中的“宋氏金创药”确实不错,第三天池应就能勉强下床走路了,只不过每一步都让她疼得龇牙咧嘴。
池应本就是个怕疼的主。以前在独笑轩与门中弟子对手,总是因为怕疼,半途就逃跑。后来一笑婆婆明令她不许中途弃场,池应只好专心练轻功。久而久之,便练就了一身门中第一的轻功身法。
一见伤势好转,池应就开始操心她的任务。虽然时间足够充裕,但是老呆在湖州也不是办法。天天跟仇人见面却不能报仇的感觉,令池应几乎要崩溃。腰间的伤口虽然有几分愈合勉强能行走,但剧烈运动的话还会裂开。她从延州出来带的东西也被宋云宁收了起来,毒药什么的,自然也不在手中。这次的受伤,令池应沉稳许多。她还在仇人屋檐下呢,报仇之类的,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
可是目前的状况,到底该怎么做呢?回延州还是直去汉阳……
池应躺在宋云宁为她准备的躺椅里,初春午后温暖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
宋云宁与池应相处的几日下来,越来越不相信她就是那个被许朝明形容为冷血恶毒的杀手无面使。看她这一脸的迷迷糊糊,忍不住伸手戳戳她的脸,宋云宁觉得池应还是本来的面目好看,而且软软的手感也挺不错。先前那个不男不女的面具真是丑死了。
“哎,小孩儿,你倒是自在呀。”
池应挥着左臂要打开她的手,结果第九次牵动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清醒过来:“跟你说多少次了,我不是小孩儿!”
宋云宁转到池应面前,问道:“你一个小姑娘出来这么多天,你家里人不担心么?”
“昂?”池应有点诧异她问的问题。
“我要去汉阳,朝明他要去延州再找无面使的线索。你呢,你是继续呆在这里疗伤还是让朝明把你送回家?”
嗄?
许朝明要去延州,那延州自然是回不得了。既然宋云宁要去汉阳,不如……池应有了主意:“那你带我去汉阳好了。”
宋云宁见她眼神飘忽,不由问道:“你去汉阳干嘛,汉阳那么远有你亲戚么?”
“要你管。”
“你去汉阳是做任务的吧?”
池应抬头看见宋云宁一脸的玩味:“你,你怎么知道?”
“沈小池也不是你的真名吧?无面使。”
看着眼前这个似笑非笑的漂亮女子,池应心下一凉。她虽喜欢直来直往,但并不是愚笨的人。
从十四岁做杀手到现在,她的从未失手,靠的不仅仅是她的武功和毒药。
池应的目标,有朝廷命官,有地方恶霸,也有武功高强的武林中人。除了武功,池应最擅长的,是如何利用对目标生活习性的了解,创造出一个绝对有利于自己的环境。
可是现在,面对着宋云宁池应无计可施。
毕竟不是她暗杀的目标,可以说除了名字,她对宋云宁一无所知。
阳光洒在对面女子的脸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她很漂亮,可是越好看的事物,毒性就越大。这几日她在对方的身上,感应到一股不弱的气息。
池应站起来,审视着眼前的人。她在估算,若是二人动手,她有几分胜算。
问题在于,就算打败宋云宁,她又有几分把握成功离开宋府。
许朝明在前院,宋府的家丁似乎都有不俗的实力。池应做过最坏的打算,可是没料到竟会来得如此之快。是宋云宁的种种关护让她慢慢放松了警惕,还是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布好的局?
池应涉世未深,但她了解世间的荣誉、财富、地位对世人有多大的杀伤力。沈鸿来说过的,在她暗杀了燕子帮副帮主以后,单是黑道的赏金就已高达一万两,还是黄金。
那么宋云宁要的是什么?
池应牢牢地注视着宋云宁,观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宋云宁同样在观察着突然间长满刺的小家伙。
她自认绝不是什么卫道士,许朝明这几天为了无面使忙的焦头烂额,但她从来都没有产生过将实情告诉他的想法。那天晚上她听到二人在房顶上的交谈,也从那时就知道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孩儿就是闹的满江湖风雨的无面使。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觉得这小孩儿哭的太可怜就顺手救了。救了之后又解除她的伪装,面具底下同样是一张不过十四五岁的稚气的脸。就算像她说的已经十七岁,可这么小的孩子就出来做杀手……
悠悠叹了口气,宋云宁后退几步道:“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当初救你做什么?”
日光流转,宋云宁那失望的脸色仿若林间婉转的鸟鸣,渐渐化去池应心中层层堆积的防备。她想起那天晚上在失血眩晕的朦胧间,白衣女子不啻于天神下凡的出现。
看到小家伙逐渐缓和的脸色,宋云宁道:“你若真想去汉阳,我带你去便是。”
池应又盯着她看了半晌,在宋云宁以为她还放不下戒备的时候突然开口道:“池应。”
宋云宁微微愣神:“什么?”
池应有些底气不足:“我说我叫池应。”
说完这句话,池应距离宋云宁只有一步之遥。后者到此刻才反应过来小家伙的脸色不太对劲,忙问道:“怎么了?伤口裂开了?”
池应抓住宋云宁的肩膀,眼圈又开始泛红:“疼……”
“明明刚才还杀气漫天,怎么这一瞬间就化身柔弱的小羊羔了。”宋云宁嘟哝着,轻轻地抱起池应向屋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躺在院中晒太阳的池应百无聊赖。心里计算下时间,湖州这一耽搁,任务已经只剩下两个半月了。但是说要带她去汉阳的宋某人此时还兴致盎然地在院中栽种花草,池应有些急了:“宋云宁,许混蛋都走了两天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汉阳呀?”
宋云宁转身捏了捏池应的脸:“叫姐姐。”
池应扒顺势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袖子:“你快点告诉我嘛。”
宋云宁诡异地一笑,道:“你叫我一声姐姐咱明天就走,你不叫的话……”
池应被她阴测测的笑声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赶紧讨好地叫了声姐姐。宋云宁这才满意地直起身来,道:“你这个伤有点麻烦,不能骑马。这两天为了给你准备一个合适的马车,可费了我不少工夫。刚才管家过来说马车准备好了,咱们明天就能出发去汉阳了。”
宋云宁的这个明天,可明的不是一般的早。池应被拉起来的时候看看窗外仍是漆黑一片,再不理会她,继续倒头大睡。宋云宁刚又喊了一声“小池”,却被对方身上突然涌现的杀气给吓了一跳:“我警告你,要再吵我睡觉,格杀勿论!”
宋云宁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死小孩儿还有这么重的起床气。
“小池,你现在立马给我醒过来。我们必须立刻动身了,马车已经在城外候着了。”宋云宁加重了语气,“宋府已经被人盯上了。”
池应依然没动静,隔了一会儿,被子下才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谁呀?许混蛋不是死去延州了么?”对她来说,千军万马在侧也别想打搅她睡觉。
宋云宁也不恼:“你不起来是么?那好,我走了。你那些宝贝东西可别想再要了。我就看你现在这样,对付盯着宋府的一百多人有几分胜算。”
说罢作势要走。一只手猛然拉住了她,池应也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我错了我错了宋姐姐,你带我去马车上睡好了。”
宋云宁用厚厚的披风将又迷迷糊糊睡去的池应包裹好,趁着夜色正浓翻墙离开了宋府。照家丁说的情况,这两日每天都有上百只眼睛牢牢地盯着宋府前后门。只为了怀中睡的正酣的小家伙。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宋云宁猛地想起那晚在客栈,她敲门不应只好破窗而入时,鬼鬼祟祟两度出现的店小二。莫非是他走漏了风声?
不管泄露风声的是什么人,当务之急都是把这小孩儿送出城外。毕竟,原本生龙活虎的小池,是被自己的未婚夫伤成这样。
想到这儿,宋云宁甩甩头,全心全力向城北方向赶去。
正值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湖州城陷入一天中最入骨的寂静。如果在平时,这城里的人都应该沉浸在香甜的梦境中,而今日此时,湖州上空却酝酿着一股别样的氛围。
此刻,宋府附近的酒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