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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哪里对我不满!你不说明天又是这样对我发脾气!我们之间应该坦白相对!”
John简直要气死在桌子上似的,他也同样用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回瞪著我,死活就是不对我说出他最想要表达出来的事情,他再这样下去,我快要被John给弄疯了!
John冷静了一下,他在我身下不停的喘气,他的双腿悬挂在桌子边缘,分开在我的身体两边,我也冷静了一下,我找回我精湛的演绎能力,我停留在他的眼角,在他的唇边,我试图从他的五官里寻找出一丝泄露他心事的微表情出来。
他的血压偏高,脸颊通红,皮肤也在发烫,一方面是由於他在发烧,另一方面是暖气机的原因,我转头看了一下暖气机,我身上也由於短暂的斗殴而出汗了。
“从我身上滚开!”John大喊著,连窗外也能听见,要是有人在外边不巧路过一定以为我在谋杀他。
我知道John并不讨厌我,他很喜欢我,他在世上最喜欢的人我就是第一个,他在很大的程度上非常的依赖我,有一段时间他是绕著我转的,後来他偏移了,但现在我重新找到机会把他牵回来,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任由他从我指缝里溜走,我一直没弄懂他因何缘故偏偏要离开我,跑去几条街区外,与别的女人共度人生,我一直不懂。
今晚我就要问清楚,我要找到答案。
“John,让我们好好的对话一下。”
“好好的对话?你他妈压在我身上这叫好好对话吗?”
“我一放开你,你务必会像一只兔子溜到楼上把门锁了,我3天都进不去。就像你之前在公寓里和我发火时干的一样!你一生气就逃避!我问你,你为什麽总是跟我对著干!”
“我帮你杀敌!我站在你那一边!我哪里跟你对著干过!”
“那是另外一回事,我说的是私底下,每次我对你施展我本来就稀罕的关心和友善,你每次都拒绝,我冲咖啡给你你也嫌弃,我替你挡车门你也大惊小怪,我帮你加点调味料你竟然像训小孩一样对我!”
“你那样对我像个情人你知道吗!”
“情人又如何,我变成你情人那又有什麽关系?会影响我们的感情?我照样是Holmes,而你依然是John Watson不是吗?”
“可你他妈……不是我情人……你是个最差劲最不合格的情人!”
“我哪里差劲了!”我不甘心的抓起他的睡袍衣领,把他从桌面上拎起来,John痛苦的揪住我的手臂,和我怒视。
“你哪里都差劲!你从头到脚哪里都差劲!连你这张脸也糟糕透顶!”
说实话我伤心极了,他这样说我简直给了我一刀,我眼看著又要和他这个伤者打上一架,大门响了,我从敲门的动静里就分辨出来是这两天常来的那个乡野医生,他答应过晚饭後会过来替John检查身体的。
不知不觉时间竟然已经到了夜晚9点多,我揪著John的睡袍,然後松开他,跑去开门,那医生一看见我肿胀的颧骨和我乱糟糟的头发吓了一跳,接著他走进餐厅时又受到了惊吓。
John跳下桌子,怒视著我,从我眼前走过去,他跟著医生走上2楼,更换他那蠢兮兮的脑袋上的绷带,我坐进餐椅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和他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我在他心里是有多差劲了!我和他之间究竟欠缺了什麽至关紧要的环节,让我们无法心平气和的继续相处下去了?
我不到10点就去睡觉了,我带著无数的困惑,和极其疲倦的身体入睡,第二天醒来,天气一片大好,晴朗,少云,在冬天这种天气很难得。
我从浴室里洗漱,淋浴,然後出来,用床单裹上,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坐进椅子里继续我未完的案件,我需要的是思考。
我的房门响了两下。
这敲门的力气一听就知道是他,我不理他。
“Sherlock!委托人来找你了。”
我跳起来,打开房门,用我的鼻尖扫视他,我沈默的绕过他,光著脚跑到楼下,我发现餐厅被收拾干净了,摔烂的瓷盘碎片不见了,有使用过吸尘器的痕迹,我并没有雇请任何的家政人员,我想应该是John清理的。
我一屁股坐进餐椅里听著委托人的唠叨。
John倚靠在餐厅的门框上,一只手放在裤子口袋里,他没有椅子,他的座位被委托人强行霸占了,他头上还缠著一圈绷带,我一看见他蠢兮兮的表情,我就没办法继续和他赌气了,我叹息了一下,John长著一张可爱的让人容易原谅他的脸。
我甚至有些想拍拍我的大腿,慷慨大方的叫他过来坐我身上。
一个多小时里,委托人说了一大堆的废话,只有两句是有用的,他应该把这两句提前调到谈话的最前头来说,就不必浪费我这麽多的时间了,我站在大门口,!当关上门,把这个不著重点的话唠子送了出去。
然後回去我的餐厅,坐回椅子,John顺手往我眼前放了一杯茶,然後是一盘三明治。
这个瞬间我心里的坚冰融化了,我决定和他打破僵局,我开口说,“我下午得去一趟他庄园里的地窖,一起?”
“恩,挺好的,我下午没约会。”John在旁边的椅子里喝了一口黑咖啡。
我看了看他,也不知道要继续说些什麽,我的线索仍然有些支离破碎,不适合对他叙述出来,说出来也只会让他不停的提问为什麽,案件的事我笃定主意,决定押後再和他详聊,我发现我的手机忘在楼上了,“手机,你的。”
他毫无疑问的递了过来,我从床单里伸出手,接过带著他体温的手机,我推开他的滑盖键盘,劈里啪啦的打字,我好奇的盯著他手机里存著的录音文件,John和所有的作家一样,当他没有带上笔记本的时候,他会把一些案件的细节和他突然涌起的灵感用语音保存下来,方便以後记录到他的探案小收藏里面去。
我看见了一条录音居然已经是5年前的了,时间显示,是他第一次结婚的前一夜录下来的。
我带著恶作剧般的心情,微笑著点开了它。
“这一夜我非常的难忘,虽然我永远不会把它写进博客,但Sherlock替我举办的单身之夜是我人生里渡过的最美好的一个夜晚……”John当年醉醺醺的声音从手机传了出来。
眼前的这个John瞬间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我早预料到他会这样干,我抓著床单在餐厅里绕著桌子跑,动作有些蠢但是效果很好,John像个小屁孩追逐在我身後,嘴里诅咒个不停,“混蛋!谁让你偷听我的日记!”
“这是你的日记?John Watson的睡前小倾诉?就像你在你的心理医生办公室里说话那样?你都记录些什麽呀我的朋友?”我抓著手机像抓著一截火炬往前跑,我的打扮和我的姿势都很好笑,但我不在乎,那录音还在不停的播放。
“我喝醉了……Sherlock也醉了……他後来还吐了……”
John像个愤怒的野兽,扑了过来,抓住我的床单,我转身,John撞在我怀里,我在他眼前高举著手机,瞧,这个小短腿跳起来也够不著。
录音还在继续。
“我明天就要结婚了……这是我人生里的一桩大事……”
“我多麽希望在教堂里接受祝福的是我和他,替我戴上戒指的也是他,我多麽希望他可以意识到他对我的重要性,我希望明天和我结婚的人是他,Sherlock Holmes,他永远不会明白John Watson的感情,他永远不会。我爱他。”
John忽然间在我眼前不动了,他无可奈何的低下头,双手抓著我的床单,将脑袋埋在我胸口,就像投降的士兵一样,那样子很可怜。
我呆住了。
录音曳然而止,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沈寂。
“呃……”我略显的不知所措,我把手放下来,捏著手机,我重新看了看上面的日期数字,以确定我刚才听见的全都是真的。
我低下头,俯视著他的脑袋,John在我下巴底下摇摇头,重新振作起来面对我,“可以还我了吗?”他坚持要赎回他的私人物品。
他有很多私人物品都被我糟蹋过,我後来都买过了新的还他,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