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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电视,电视在桌球室里才能看,那里人太多了,我嫌烦,而且频道也没有几个,新闻台根本收不到,这里也没有报纸,只有书籍,数之不尽的书籍,我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麽,Holmes的案子进展的如何了,他过得怎麽样,他究竟被什麽事情给耽误了而无法过来照顾我?
我已经无聊的在书桌上用该死的钢笔给他写了几封墨迹斑斑的信,询问他的近况,顺便介绍我的近况,希望他用他天赋的才能来接我回家,天知道我有多想念他,我差点就在信的结尾涂上XXX三个表示热吻的符号来催促他了。
但疗养院方面从不给我寄出去。
信件摞在我的抽屉里,我经常对著桌面上摊开的书籍发呆,窗外景色虽美,但始终枯燥乏味,我意兴阑珊,觉得生活里少了些什麽,我无法在这里静下心来养伤,这3个月以来,我在这个世界上所熟知的人当中,只有Mycroft Holmes一个人前来探望我。
雨一连下了好几天,沿海的小岛一直在涨潮,海浪击打在岩石上发出汹涌咆哮的声响,我在夜晚睡得很不好,一转身总想用手抓住我想念的那双可靠的臂膀,一睁开眼,身边却只剩下黑暗和海蓝色的雾光,我隐约有做噩梦的趋势,Sherlock不在我身边,我总会做噩梦。
哪怕是我两度结婚的那几年,我也常常在我的亡妻身边满头汗水的从噩梦中醒来,然後坐在床边静静的想著Sherlock,我长时间的瞪著漆黑的卧室墙壁,想著我应该不应该连夜过去找他说会儿话,但我总是打散了那种念头,喝杯酒然後蒙头大睡回去,不知为何,我在结婚期间,总觉得我和Sherlock走得太近时会有出轨的错觉。
我一直刻意的和他保持著某种距离,我和他中间隔著一层玻璃纸,我不敢碰他,他也不敢碰我,那张以友谊名义标记的玻璃纸实在是太薄太脆弱了。
我那时还没有醒悟过来,我早已经把他当成我的婚外情对象而并非单纯的挚友。我暗恋他那麽久,那麽的深,我的妻子和我的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暗恋他,几乎连Sherlock都有所察觉了,可笑的是,我自己却是最後知道的那个人。
Mycroft在周末时乘坐他的私人飞机著陆在岛上的停机坪里,撑著雨伞从雨中走来,我眯缝著眼睛看他优雅从容的步姿,真想扑过去揍他一顿,但我的伤腿阻止了我。
Mycroft收起雨伞,有人接了过去,还替他的肩膀擦干净水珠,他在走廊里朝我走过来,脚步声铿锵有力。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著一条老头才用得著的灰色毛毯,毛毯上放著一盏小茶杯,头上的网状纱布仍未拆除,我很清楚要让头骨痊愈起码得花上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这一点也不稀奇,我还见识过有人骨折3年都未痊愈的病况。
我半夜里时而会偏头痛,这种手术後遗症恐怕得过好几年之後才会消退。
他的阴影打落在我头上,我瞪著他的脸,Mycroft倚靠在柱子上同样望向我,他慢吞吞的说话,就像他一直以来都置身事外似的:“John,你又跑去爬围墙了?这里待你不好?”
“作为一个囚犯来说,这个监狱算是五星级的了。”我讽刺的回答他。
“我不是把你当成囚犯,John,我也不是剥夺你的自由,但你需要一个圣地来养伤,这个地方极好,多少人花钱都找不到这种风水宝地来度假,你的脑袋里曾经有颗子弹,几乎要了你的命,若不是Sherlock当时一直替你做心脏按压,你早就活不下来了,你的命实在是捡回来的,是魔鬼的仁慈,是死神的疏忽,我弟弟在雪地里按了多久?我猜是40分锺,用他那只受了伤的胳膊一直使劲,他却浑然不知自己的疼痛,而且,你的膝盖也中枪了,身上全是挨打的伤痕,3个月就能让你坐起来,你实在是上帝眷顾的宠儿。”
Mycroft的这番话让我大为感动,我亲爱的Sherlock为了抢救我竟然遗忘了他自己的伤口,他当时肯定吓坏了,也著急坏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无比的压抑起来。
我说:“你应该让我回英国,Sherlock见不到我,该有多担心我。”
“事实上,你已经死了。”
我愣住了,傻傻的盯著他,我的眼睛都忘记了该怎麽眨动,“什麽?”
“你的死讯在英国的报纸上一直占据著头条,这里看不到英国的报纸,我给你带了一份,但已经是上个星期的报道了,希望你不要介意。”Mycroft把他夹在腋下已经被雨水打湿的报纸递过来给我。
我接过报纸,根本不用翻页,我的名字就出现在头条,我惊心动魄的读著上面如何活色生香的描述我的死讯,我被媒体记者们宣称为头部中枪的名侦探助理,在一个基地的树林里不幸丧命,目前,Sherlock Holmes正在沈痛哀悼其助手的同时极力的追捕基地余党,读完这一段,我感到天都塌下来了。
放下报纸之後,我眼前的翠绿色景象顿然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老天!连Sherlock都不知道我还活著?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会是这种情况?!我死了?!是你策划的?!Mycroft?!”我终於按耐不住,从轮椅上站起来,朝他猛扑过去,但Mycroft伸出一只手臂按住我的脸,我在他面前挥舞著两只拳头就是触碰不到他,该死的身高差!
“镇定,医生,如果你想听我解释,你就坐回去,不然我掉头就走,坐上我的私人飞机,再也不来见你了。”
我甩开他的手掌,在他面前使劲的喘著气,“我死了?我他妈死了?”
我更想知道我究竟是因为什麽原因而非得“死亡”。
我努力的冷静下来,我攥紧我的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我坐回轮椅里面,脚下是凌乱的毛毯和摔碎的茶杯,我捂住脑袋,即使止痛药还在发挥效用,可我此时仍然感觉到了一阵一阵的抽痛,我意识到那抽痛来自我的内心,我的心在滴血,噢,可怜的Sherlock,我该如何告诉他内情,我该如何对他传达我还活在人世的消息,我想用尽一切方法对他诉说我还活在这个荒无人烟的鬼地方。
“你不得不死,John,事实上,你和Sherlock相遇就是你人生中最大的冒险了,他是个众矢之的,他身上的正义光芒会给他引来这个世界上所有邪恶的长矛,他是所有恶龙们都巴不得铲除的眼中钉,肉中刺,伦敦800万人口,你可以选择那麽多的室友,你偏偏选择了他,是的,你必须死去,John,你若是留在伦敦,狙击手会毫不犹豫就把你铲草除根,那些基地的组织人员认为你也得知了U盘里面的情报,但实际上你知之甚少,可你没法和那些坏人解释,他们行事毒辣,不会留下一丝祸根。”
“我他妈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粗著嗓子对他喊道,“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你弟弟!我当然知道他到处树敌!我知道世上有多少人想让他死!可我不在乎,我他妈不在乎这些,不管他是多危险的人,我要在他身边,这个你管不著!你这个爱管闲事的可恶狡猾的政治家!”
“哼,我可不是爱管闲事,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你,平凡的医生,我为的是我弟弟,我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弟弟。他要是有什麽不测,我的妈妈和爸爸该有多麽的伤心。”
我的双眼因愤怒而充血,我在怒红的视线中凝视著他:“那麽,告诉他我死了,难道是你疼爱他的独特方式?”
Mycroft抱起双臂,平静的说:“让我从头开始说起,你在塞尔维亚受了伤,Sherlock也陷入了昏迷,我心想,若是把你和Sherlock安排在一起养伤,他会忙不过来的,他要顾及自己的同时也要保全你,他得拖著他的病躯来回的奔走在你的病床他的病床之间,这实在是太难为他了,当然,这一点不是让你们分开的关键,关键的是,他还要继续他未完的任务,John,塞尔维亚的事还没有解决。”
“报纸上写基地头脑不是被手榴弹炸死了吗?”我带著怨气说道。
“为了他们首脑甘愿牺牲性命复仇的漏网之鱼远你想象的要更加歹毒,John,当时我也以为你要死了,你祸在旦夕,你在手术室里整整抢救了120多个小时,医生都换了好几轮,你一直没有脱离危险期,如果我告诉Sherlock你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