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我以我所有的生命发誓,和John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哪一种痛楚都让我无法承受。
“那好吧,John,带上你的手枪,最好再配上两匣子的备用子弹,”我显得神色严峻,心里涌上无尽的感慨:“John,谢谢你。”
John睁大双眼瞪著我,那纯真烂漫的眼神我这辈子也忘记不了,他嘴角隐藏著羞涩笑容,这羞涩没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彻底的隐瞒住:“你刚刚说什麽?”
“我说,谢谢你,John,不为这一件事,为了所有的事,你时刻关心著我的健康,你关注我的饮食,还照顾我的起居,我却总是对你发脾气,毫无节制的指使你,伤害你,我……要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John被说的不好意思了,他点点头说:“没什麽的,Sherlock,我心甘情愿的。你今天早上怪感伤的。”
我那时心情沈重,冥冥中已有些什麽不祥的预感,可我却无法察觉到未来竟然对我和我的John是那麽的残酷,命运砸下了残忍的铁锤,敲断了我和John的联系紧密的一环,属於幸福的那一环,那个早晨,我总有些什麽事放不下,时至今日我也没有放下。
我仍记得我做出那个令我後悔终生的决策前的几分锺,我和John挤在积雪皑皑的武装装甲车後面,在那白花花的雪堆後面,他被冻的微微发抖起来,嘴里不断的往外呼哧著白雾,我伸出戴著皮手套的双手,心疼的捂住他快要冻掉的小耳朵,John毫无埋怨的和我一起埋伏在这儿已经快有一个半小时,他的肩上落满了碎雪。
我吻了一下他被雪冻伤的额头,轻声在他耳边说出那句最错误的话语:“你我分头行动,John,你穿过建筑物的後面,绕到树林的边缘去,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後,会在那里和你汇合。记得,不要惊动任何一个人,你的手枪装好消音器了吗?”
John使劲的在我手心里鼓捣著他的小脑袋,“你多加小心,Sherlock。”他乖巧的说著,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我知道他口渴了,但我们身上没有水,我心想,我得动作迅速点,这样就能够让John早点远离这个荒郊野岭的鬼地方,让他坐进舒适的酒店座椅里去烤烤火,再喝点他爱喝的饮料。
我再次重重的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John被我逗笑了,“以前的行动,你可没这麽黏人。”
“我实在放心不下,John,我很舍不得你,可我们两人一起走在空地中会成为非常容易暴露的目标,你我只能暂作告别,记住了,John,放轻你的脚步,我知道你能办到的,我知道你英勇善战,合理的运用你的战场经验,尽可能的避开一切的危险。”
John恢复了刚毅的神态,他抿紧嘴唇,目光如炬的望著我,就差要对我抬手敬礼了,他再次点头,而我松开了他的脸颊,转身遁入了茫茫的雪地之中。
我应该在那个时候回头多看看他,哪怕多看一眼也好,可我没有,我全神贯注的将视线放在我的前方,那里站著两名看风的基地人员,我将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他们愚蠢的腰间,牢牢的盯著他们的手指离他们枪套间的距离,我悄无声息的经过他们的背後,潜入了戒备森严的办公室。
我花了6分锺的时间破解保险箱的密码,获取了里面的U盘,我跑出去,这个时候,我下意识的抬起头重新察看那两名站岗的基地人员,我发现他们不见了踪影,我记得我当时的心情,那种心脏沈进了胃里面无法搏动的心情,我像个被雪冻僵了的可怜蛋儿,手脚似乎被束缚住了,我努力的沿著墙根发狂的朝树林的边缘跑去,我意识到,我跑过的路线上留著好几排脚印,有基地人员穿的登山靴的痕迹,我从中辨认著我熟悉的脚印,那一深一浅的印记。
我在我那老家里的後院中,John穿著睡衣与我打雪仗时留下的脚印就是这样的。
我沿著混乱的足迹,窜到树林边,大脑顿时倾塌了,就像树桠上的积雪被簌簌打落下来一样,我的视线由於激动而一片模糊,我尽力的在3秒间让视线和理智同时清晰起来,John没在和我约定好的地方等我,他有什麽非得离开我的理由,我往前奔跑,一路上寻见的都是夺命狂奔的凌乱脚印,看见这些追逐著他的脚印,我内心里涌起非常恐惧的感情。
我从未这麽恐惧过,哪怕站在那高楼的顶端时我都没有这麽的害怕,我不停的想起我在巴兹医学院的顶楼与John做过的那一次漫长的告别,我那会儿已经知道自己与他将是一次时间相当长久的分离,我那会儿落下泪来,John也知道我那是真挚的泪水。
我的耳边不知道为何,总是回想起我和John在圣诞节时,一块在雪中嬉戏的欢声笑语,我摔倒在他身上,遮挡住他观看天际的视线,我凝望他红扑扑的脸颊,心里一直想给他一个吻,一个令他惊异又沦陷的吻。
积雪在我头顶纷纷坠落,我的鞋子深陷在雪堆里很难拔出来,但我还是尽我最大的力气奋力拔足往前奔跑,接著我听见了一声不可挽回的枪响,震惊了整座树林,大片的积雪崩塌下来,犹如我脑内的意识正在疯狂崩塌一样。
我伸出手扶住身旁的树干,手臂不停的在雪中发抖,我振作起来,用最後一丝几近支离破碎的智慧分析著枪声的方向,那不是John的枪声,John的手枪上有我亲自装上去的消音器,弄不出这麽大的动静,我在跑动中安慰自己,John是神枪手,他会在敌人放肆之前就打烂对方的眼睛,他能办到的,因为他是我最好的助手!
我跑过乱糟糟的杂草丛,风声在我耳旁扫过,寒冷如同刀割,我的围巾不慎遗落了,但我没空管它,我跳到一片滑坡上,忽然刹停身影,我连忙在草堆後面蹲下,视线可及的范围,John被迫跪在那雪地之中,他的膝盖上流著血,染红了一片雪花,这是让他跪下来投降的最主要原因,否则我倔强的John绝不会轻易对敌人服输,他的双手被迫高高举起来,头上围绕著不止两把步枪,从其他位置赶过来支援的基地人员也聚拢了过来,一共6个人,4把笔直的枪支都在John的脑袋附近打转,另外两个人,正在用对讲机联系著高层。
从他们在对讲机的对白之中,我在这一刻明白过来,John并不是因为言行不慎被发现的,我当时在建筑物内专心的破解著密码,没有留意到有人已经发现了我,正在凶险的接近我,John穿过建筑物时发现基地人员正在建筑物外面埋伏著我,只要我一走出来,我必死无疑,John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这才发出声音引开了他们。
他为了我,把自己推入了绝境!
我痛苦的抓著雪里的草叶,脱去皮手套,将手枪从口袋里拿出来,我忍住战栗的心情,让自己不要失控,我深呼吸一口气,平稳的抬起臂膀,将枪支对准了其中一人,但我意识到,我的一颗子弹只能解决掉一个人,另外3把枪随时可能走火伤害到我的John。
我的手心出汗了,但我不肯放下瞄准的势头。
我多希望John能察觉到我就在他身旁,我绞尽脑汁想要暗示他,这样他就能在我开枪引发混乱时躲开至少两把步枪的攻击。
我紧张极了,生怕John再受到多余的伤害,我一直留意著他膝盖上的伤,那血流不止让我的心也血流不止,他忍耐痛楚的坚强模样简直让我心碎欲裂,我从对讲机的内容中得知,很快会有更多基地人员会出动,大面积的搜查整片树林,就为了找出我这个同夥。
他们开始用卑劣的手段逼问John,他们用蹩脚的英语侮辱John的人格,企图惹恼他,他们用枪口推搡著他的脊背和肩膀,羞辱著他的尊严,但John咬紧牙瞪著他们什麽也不说,他既不躲避目光,也不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像一只被被逼急了的恶羊,死死的用顽强的视线和狼群的獠牙对峙。
有人用步枪的柄端狠狠的砸了一下他的脑袋,John差点扑倒在雪地中,我几乎在这个时刻忍不住冲了出去,我抬起的膝盖又重重的放回了雪地里,我拼命的寻找可以突破的漏洞,我回想为何我会被这些小罗喽发现,我回想我轻敌出错的到底是哪一个步骤,我意识到我可能一开始就被人跟踪了,从我在私人机场下飞机的那一刻我恐怕就已经被盯上了。
想到这里时我立即回过头,但已经来不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