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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里面?”她抓着芫娘急问,却不想相信。
芫娘见到她却像是见到救命稻草般,“夫人!夫人,你去看看娘娘,皇上突然一脸怒容地出现,一进殿就将我们全赶了出来,他现在是皇上……他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夫人!怎办?怎么办?”
“别慌别慌……”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芄兰自己的心却已慌乱一片,皇叔若是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他若是知道自己亲手害死的孩子是他自己的……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赵德芳走了过来,将怀中的孩子递给芫娘,道:“芫娘,你照顾一下叙儿,我跟芄兰进去。
”说罢拉着芄兰便要越过他们,却教突然移步阻住的王继恩挡了路。
“王公公,你要拦我吗?”赵德芳淡问。
“奴才不敢,只是有句话想跟王妃说。”
芄兰怔怔地看着他,“什么话?”
王继恩顿了顿,垂着眉眸静声道:“娘娘顾然受到伤害,但是皇上的心里也绝不好过,希望王妃进去后能冷静点,对皇上……公平一些。”
芄兰抿嘴,“我尽量。”
一入偏殿,空气中迷漫着燃烧某种物什的异味令两人脸色骤变,对视一眼后双双奔往内殿,然后又齐齐因眼前所见惊在原地,再未动分毫。
一身素白衣衫的宋皇后双膝跪在棱窗下,她面前摆放着一个约莫一个人合抱那么大的瓷盆,里面火焰冲天正在烧什么东西,而宋皇后还一直在往里放一些小衣小裤。
她的身后,赵光义面无表情地负手看着她,什么动作也没有,甚至一句话都没说,由此情景看来,似乎在赵光义将宫人们都赶出去后,这两人便一直保持着这种情形。
直到秦王夫妇地闯入。
“母后!”芄兰急步过去蹲在宋皇后身边,侧目看了一眼赵光义,暗想着他是否有质问母后关于孩子一事。
“你找母后有什么事吗?皇叔。”她冷冷问道。
赵光义面无表情的脸转向她,漆目深不可测,“德庆公主,你这是在质问朕吗?”
“我哪敢质问皇上?”芄兰讽刺地勾唇,“母后最近身休欠佳,皇上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晚些时日再来吗?”
“这是朕和她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芄兰霍地站了起来瞪着他,“她已经被你伤至如斯地步,你到底还想要怎样?安心当你的皇帝,赶明儿再娶个皇后,好好治理你的国家,给她一份清净之地可、以、吗?皇、上!”
“焦芄兰!”赵光义怒目而视,他从进这福宁殿至现在,什么事都还未开口问,却教他们突然闯入击起怒意,听芄兰所言,他们当真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他,赵德昭确没骗他。
“皇叔!”
赵德芳几个大踏步过来拉住赵光久,转眼看向芄兰,道:“芄兰,你别再说了。”明明要她冷静,怎么偏生句句带刺?
赵光义缓慢地转眸看着他,脸色紧绷得有些吓人,“德芳,你也知道了?”
“皇叔……”他也是芄兰告诉他才知道的。
“所以唯一被瞒着的人只有我?”他闭了闭眼,骤然吼道:“宁儿!你为什么瞒着我!这件事……这件事最不应该瞒的人就是我!你竟……如此残忍!”
那一声“宁儿”震慑住连宋皇后在内的三人,她不可抑制地在芄兰掌下颤抖,却依然无言地烧着手中亲手缝制的小衣。
芄兰呆了一呆后突然反应过来,这“宁儿”大概就是母后的闺名,她瞪着赵光义,毫不客气地指贵:“你有什么资格说她残忍?你明知道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伤害,为什么还一而再地接近!我问你,孩子到底是怎么没有了的!你说啊!”
赵光义右手微抬,重重拂开抓着他的赵德芳,负手背过身去。
“是那杯酒……”他若知晓宁儿一直瞒着他的秘密,那杯酒……无论如何也不会冷眼看着她饮下!
“你不是说那酒要不了人命的吗?”芄兰怒道。要不了人命的酒为什么依然夺走了一条未成型的小生命?
毫无起伏的声音如死寂般静静答她,“是要不了人命,只是药效渐退之时……中毒者会腹痛不止……”
腹痛不止……芄兰难以置信,身怀三个月身孕的人腹痛不止,该是怎样一番痛苦,那么……“多久?”
赵光义慢慢地举手抚上额际,声音嘶哑难辨:“……半个时辰……”
所以孩手就是这么流掉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芄兰垂眼看着完全僵化的宋皇后,无言地蹲下去陪她一同烧着那些小衣裤,空气中迷漫着呛翻人的气味,却没有一个人离开,也没有一个人再开口。
直到宋皇后手中空空如也,她才沉默地起身,许是跪得久了,腿未站直她便突地一个踉跄险要摔侧,芄兰急伸手想扶住她,却教横插入的一双健臂抢抱了过去是不知道何时已站到她们身后的赵光义。
芄兰默默地收回手,退一步站到了身后的赵德芳旁侧,无言地看着眼前一对苦情男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宁儿……”
“皇上。”宋皇后挣开赵光义的手,麻痹的双腿轻微一曲,“妾身多谢皇上关怀之意,妾身并无大碍,皇上还是请回吧。”低垂着的眼未曾抬起半分,话落时也不待他开口,径自绕过他往软塌走去,旁若无人地收拾着锈衣时留下的线篮子。
赵光义抿紧嘴紧紧盯着她单薄的背影,突然冷笑了一声,“那天晚上你原不是想让德芳进宫的吗?现在他就在你面前,你若答应随朕离开这是非之地,朕即刻将这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
端起线篮的手轻微一顿,宋皇后站直身子并不回头,只淡声道:“什么属于谁不属于谁,这些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皇上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赵光义震怒地瞪着她决绝的身影,顾不得有人在场,大步向前扯住她转向自己,那个红色的线篮“哐”地一声掉落地面,而原本捧篮的人却仍是一副安静寂寥的模样,将赵光义那为数不多的耐性全部磨光,“那么皇兄呢!你为什么对他下手!你还敢说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孩子吗?!”她是怎样温婉的女人没人会比他更清楚!而这个温婉的女人绝望起来有多么固执他更是知悉甚深。
她既然为保全他做了那件事,为什么到得今天这等局面,她却躲他躲得如此勤?
“皇上若要为先帝报仇,妾身绝不狡辩。”依然是平静的、毫无起伏的声音。
“该死的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明确告诉我啊!”
宋皇后终于抬头,静静地对上他狂噪的双目,突然弯唇笑了一下“请你放了我吧。”
第76章、蓝田日暖玉生烟(1)
那场大雪从二十四日一直下到新历年。
除夕当天,芄兰进宫将宋惠宁——也就是现今已是太后的宋皇后接到秦王府一起吃年夜饭,随侍而来的自然是芫娘。
蓝文也已在前一天赶回京城,芄兰给府里一半的下人安排假期,让他们回家与家人团聚,留下来的则月俸加倍,权当他们加班。她这个现矩一出,所有人除了惊讶外自是兴奋得不得了,于是整个王府上下其乐融融,热闹得很。
除夕晚宴一直到很晚才散,宋惠宁的精神也好了许多,看着芄兰持意为她安排的节目 都是由府中下人们组织起来的简单节目,她唇边的笑一直到散宴依然未曾歇下,看来她是真的很开心。
芄兰不敢问她关于皇叔对她那天提的要求的答案,看着终于有了笑容的宋惠宁,她只觉得鼻酸,然后那句话自然而然地出了口:
“母后,我想请你帮我带叙儿,可不可以?”
此时的两人正往樱园而去,宋惠宁今晚便睡在樱园,闻此一言她怔了一怔,转眸看着一脸认真的芄兰,不解,“兰儿,什么意思?”
芄兰对她一笑,揽上她的手臂继续往樱园而去,“我和泽华打算在新历年后、待安葬好父皇便出去四处走走,他说成亲以来还不曾好好带我出去看看,但是因为叙儿还小,不便劳顿便一直未成行,母后,你若闲来无事,可不可以帮我照顾叙儿?”
宋惠宁眼睛骤然晶亮,双后紧紧抓住了芄兰的手,笑得万分开心,“当然可以,说起来叙儿在我身边呆的时间也很长,这孩子乖巧得紧,你就留他给我做个伴吧,跟德芳去过你们的只”
芄兰弯唇笑眯了眼,“嗯,谢母后。”
从得知母后的孩子流掉开始,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之前她与泽华聚少离多,她自己又常常因为各种原因离京,叙儿便一直由母后带着,现在母后的孩子没了,父皇又骤然离世,那个将母后的生命搅得一团乱的赵光义又当上了皇上,与她近在咫尺,多重压力与茫然失措下,母后的生活大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