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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来,她见到母后的次数少之甚少,一方面原因是有泽华相陪,另一方面则是,母后身边怕也有个不肯现身的人。
不过哪两个人却是在今晨赶在她们之前匆匆回宫去了。
近七月了,时间似乎过得飞快。
年底,他们等待的那场既期待又抗拒的战争就要拉开帷幕了。。。。。。
第一百一十章
七月初七,七夕。
陇西郡公李煜去世,太宗辍朝三日,赠授太师。追封其为吴王。
这个拥有非凡艺术才华却不懂政治的南唐国主,芄兰一直无缘得见。据王至《默记》,其为太宗赐牵机药所毒毙。
真像如何芄兰不清楚,皇叔那几日曾有任何不对劲。
她一直觉得李煜的死完全算是一桩无关紧要的插曲。
但是从泽华的语气中得知,皇叔和母后之间的气氛似乎又冷淡了下来,原因不明。
八月初四,太宗诏令两浙发送淮海王钱缌麻以上的五服亲属和所辖区官吏全部入归京城。
二十二日,文武群臣请求奉上尊号为应运统天圣明文武皇帝,太宗许之。
两月时光匆匆而过。
芄兰已渐渐少进宫了,叙儿也被她接出宫来。
|文|丁少微每次进宫面圣后必要到秦王府走上一趟,芄兰自是十分欢迎,但是越与这道长相处,芄兰却是越不了解他,那个时而冷淡时而热心的道长,似乎是集天下怪性于一身的人。
|人|不过这倒不影响两人的交往,偶尔他还会和泽华坐上一会儿。
|书|但倒从来没再谈过赵德昭或是泽华命劫的事。
|屋|九月中旬,丁少微进宫辞别,后与芄兰在开封城下分别。
那日,阴沉的天空在那个仙风道骨般地道人骑马离去后,淅淅沥沥落起了绵丝细雨,芄兰站在城楼下眯着眼看着那渐渐消失在雨帘中的白影,久久未动。
那一场雨,洒过半个秋季。
气温在潮湿中渐降渐低,芄兰也开始少出门了。
这几个月来,她见过皇上不满十次,而赵德昭,她却仅仅见过一面。那还是有一次泽华将一干参与商议北伐得群臣带回府里,她与那个越来越沉寂的男人匆匆见过一面。
那一面,令她心惊。
她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一颗正慢慢在枯萎的大树。
她不禁想问赵德昭,没有泽华去完成你的期望,你当真就这般绝望么?为什么不换个活着的目标呢?
泽华越来越忙,而她,则是越来越闲,脑袋也越来越空。
与丁少微交往了几个月,她渐渐发现,很多事并不是计划好便能把握好结局。
不到事发当时,你永远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十月的时候,皇叔亲临秦王府。
这还是皇叔自登基以来第一次来秦王府,表面的目的竟只为泽华近来的工作表现而赏赐银子绢帛之类,另一个目的便是质问她为何不进宫了。
沁铭阁内,芄兰看着冷眉冷眼的赵炅,漫不经心的道;“母后说她喜欢清静,而我…………怕冷。”说着的同时,扬了扬手中的暖壶。
宫中难道没有给你取暖的东西吗?”赵炅微愠地瞪着她一脸的懒散,“德庆,你到底怎么了?这几个月来都在干些什么?”
呵!他管好泽华在做什么就好,干嘛管到她头上?
她只是个内眷,又不入朝当官的。
芄兰垂着头盯着捧在手心的暖壶,淡淡扬嗓;“我明日进宫便是。”
也许她的态度惹恼了皇叔,原本高高兴兴来的他,却是一脸怒容的离开。
芄兰卷缩在椅中,扬着眸子静静地目送他离去,视线慢慢被另一道身影截住,那朝她走近的男子一伸手便握住她依然冰冷的手,轻轻的揉搓了起来。
“怎么还是这么冰?”?”
芄兰不看他,视线发直的盯着他腰际的软带,有些怔忡的启唇;“泽华,你知道母后怎么样了么?她跟皇叔到底是断还是没断?一对经历了千番阻挠万般挫折的有情人,有什么问题不能说出来解决掉了?怎么忍心再折磨自己也折磨对方
“芄兰,别想太多。你最近似乎很累。”
慢慢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伸向他腰侧将他抱住,整个人偎了过去,“不,我什么也没想,泽华,我突然发现,我竟然一直都是毫无目标的活着,我唯一所依附的,似乎只有你。”
他怔了一下,轻笑了一声,“你不依附我,要依附谁?是不是在京里太无聊以至于胡思乱想?什么时候我抽个空带你出去走走吧。”
“不要,我怕冷。”
赵德芳收紧双臂,低低道:“芄兰,你这两个月来似乎很颓丧的样子,心里有什么事?不可以跟我说的吗》我或许很忙,但是你的事。。。。。。比任何事都重要,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告诉我,可是你却越来越沉默。”
芄兰在他怀里蹭了蹭,轻声问道:“泽华,如果要你去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都是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人事物,你。。。。。。会害怕吗?会排斥吗?”
赵德芳怔了一怔,随即在她旁侧的椅中坐下,将她整个人抱到自己腿上揽住,笑道:“有你在身边,去哪里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呢?”她在他怀里抬头,追问。
“只有我一个人?你呢?你要去哪里?”
她抿嘴,“我是假设嘛。你想像一下,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也永远无法跟你在一起了,这样的情况下,你会固守现状,还是愿意接受一个新的世界?”
虽然未曾想透她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他仍是认真的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缓声道:“我想。。。。。。如果没办法和你厮守了,在那里对我来说都没意义了,也许。。。。。。自己的一切都会变得虚无缥缈,生活的目标也会没有吧。”
芄兰一惊:难道赵德昭的心思也是这般吗?
没有了活着的意义?
在德庆公主消失后,他把所有的心力都花在泽华身上,所以在做尽一切却失败后,他便没有坚持的目标了是吗?
“芄兰?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她苦笑了一下,在他怀中闭目,“你大哥的心思如果跟你说的一样,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救得了他吗?”
而且,似乎也没意义了。
赵德芳蓦然一震,似乎在一瞬间自迷惘中清醒过来,脑中因她的提醒而渐渐空白。
第111章、晚风菰叶生秋心
隔天,芄兰打起精神,和泽华一同进宫。
既允诺了皇叔今天去看母后,她自是不好失约。
有平个多月没见母后,只记得那最后一次见她时,她根本谁都不搭理。芄兰也不是没想过要帮她解闷,但是母后根本什么都不说,而芄兰又完全没余力再去纠缠对方给个答案。
却没想到皇叔竟亲自跑到秦王府来找她。
唉。
皇叔若当真这么担心,他干嘛不自已去弄清楚怎么回事?
宝慈宫内,芄兰静坐在外殿,含笑看着一旁明明坐立不安却又怕扰到“不舒服”的皇奶奶的叙儿望眼欲穿地看着挡去芜娘身影的屏风。
“叙儿,这么想见皇奶奶,你可以跟着芜娘一起进去。”
惟叙摇着头,“皇奶奶身子不好,叙儿可以慢慢在这里等她。”
芄兰失笑。
这孩子实在懂事得紧,虽然偶尔会皮一点,会因为贪玩而落下功课,然后因为担心她的责罚而躲得不见人影,但多数时候,这孩子是相当懂得疼人的。月前也是因为他的皇奶奶身子不好,心情也不好,没办法顾着他,他便听话地跟着她出宫了,虽然好几次想进宫看他的皇奶奶,却因怕打扰他皇奶奶静养而一直忍着。
“兰儿。”
芄兰扬眸看去,一身深紫软袍的宋慧宁扬着微笑步出屏风。
她起身迎了上去,“母后,你还好吧?”
“皇奶奶!”
惟叙大叫着冲了过来,双臂合抱住宋慧宁的腿,仰高头看着她,小脸满是忧心,“皇奶奶身休好了吗?叙儿好想您。”
“乖叙儿。”
宋慧宁弯下身将他抱了起来,走到塌边坐了下来,将小人儿抱坐在自已腿上,“皇奶奶也想你啊。”
抬头看向还站着的芄兰,她又招手,“兰儿,过来坐下。”
芄兰依言踱了过来坐下,两人都垂着眼,相对无言。而坐在皇奶奶腿上的小惟叙来回看了看两人,像是受不了她们的沉默,便唤道:“皇奶奶,娘,你们怎么了?”
芄兰将他抱离宋慧宁腿上,“叙儿,娘和皇奶奶有事要谈,你先跟芜娘去玩会儿好不好?”小惟叙有些为难地看了她们二人,嘟着小嘴点了点头,“哦!”
“乖!”微笑着抚了抚他的头发,芄兰将他交给上前的芜娘,见他们出了殿,这才回身对上身后的人,直截了当地问:
“母后,你和皇叔怎么了?”
宋慧宁僵了一下,摇头苦笑,“兰儿,这些事就不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