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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受重伤,怕她心中焦急,于是便托张玉堂夫妇给白素贞带个话去。
张玉堂听得白素贞声音,面色大喜,道:
“在下张玉堂,身边是拙荆彩蝶。”
“……我听过你们。”白素贞想了想道。
彩蝶道:“那再好不过!不说废话,是这样的,小青托我们带个信来……”
没等彩蝶开始说,白素贞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慌张,打断道:
“青儿怎么了……是不是青儿出了什么事?”
张玉堂道:“白姑娘莫慌,小青确实刚刚死里逃生。但除了有些皮肉之伤,并无大碍。她说靠近不了雷峰塔,特地托我们告诉你此事,免你忧心。”
白素贞这才放下心,道:“谢谢你们。看来青儿和你们真的交情很深,连我们这等身份也能告知……”
彩蝶忙道:“白姑娘别这样说,小青她也是看在相公是张道陵后人的份上,不想隐瞒,并不是故意要讲出来。”
白素贞笑道:“你们误会了,我没有怪青儿,她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也替她高兴。对了,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张玉堂在怀中一掏,拿出一封信来:
“小青想说的都写在信上了,叫我们给你念一念。”
说罢将信递给彩蝶念起来:
“素贞吾爱:
闻信安。
前几日与仕林一行去往苏州参加州试,偶遇十六年前结怨之宿敌,恶战一番已经斩草除根。现下我身体已经无恙,你自不必挂怀。
仕林尚未知其身世,但我已经加以点拨,以他性子必定刨根问底,如果李公甫夫妇据实以答,他必定不日前来雷峰拜访,你要有所准备。
另外仕林有一位结拜兄弟,以我观之乃是武曲星转世。真乃上苍眷顾!有文武二星相助,你我重逢指日可待!
不知素贞你双眼恢复的如何?自上次一别不过几日,于我却似经历了几个春秋,相思万种、柔情千般,不能一一细述,但愿你一切安好。虽然不能靠近,但素贞你要相信,青儿还如从前一般无二,依旧在,永远都在。
好想看你笑一笑。
青儿亲笔。”
白素贞一边听着,一边随着那心中所言露出千变万化的表情,一会儿担忧,一会儿欣喜,一会儿脸红……到最后,她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仿佛真的要给小青看一看。
彩蝶念完了信,见白素贞没有发出声音,便道:
“白姑娘,信念完了,你可有什么话要带回去?”
白素贞回过神来,却一时想不出要说些什么给小青,只得道:
“没……没什么,你告诉她我眼睛已经好了……其他的……我想不到。”
张玉堂道:“只有这些么?小青还在三里之外等着我们,若真的没有了,我们要赶着回去了!”
“嗯……”白素贞低低道。
见状彩蝶摇摇头,拉过张玉堂欲走,却听得白素贞忽然又出声道:
“你们告诉她照顾好自己。”
“还有,别担心我……”
“还有还有,我……我很想她……”
一口气说了很多,彩蝶和张玉堂连忙记下,道:“还有么?”
白素贞道:“还……没有了。你们快去吧,别让她等急了。”
二人道了声告辞,匆匆向来时的方向走去,道路尽头的的亭子里,青衣女子正向这边焦急张望。
再说仕林,考试当日一大早他便起了床,四下不见碧莲、小青、媚娘人影,向掌柜一问,却摇头说不知。无奈之下他只好和宝山奔赴考场。
宝山在外边等了许久,见到大摇大摆一脸喜色的仕林,顿时放了心,二人有说有笑回到客栈,便见到媚娘扶着一脸病色的碧莲走下楼。
“碧莲,你这是怎么了?”仕林忙问。
碧莲敷衍道:“大约是昨天吃坏了东西,不碍事。只不过这马怕是骑不了了。”
宝山道:“那便等你养好病我们再回去!”
媚娘却摆摆手道:“我会骑马,可以带着碧莲,她这个病,犯了水土,须是在家里养会好一些。”
仕林和宝山差异道:“你会骑马?”
媚娘勉强一笑:“先前犯懒,欺骗了诸位,还望不要见怪。”
说罢便搀着碧莲向外走。
仕林忙喊住:“怎么,你现在就要走?不等我们一起么?”
媚娘道:“病来如山倒,耽误不得,你们不必担心。”
一转身飞快拐出了客栈大门。宝山和仕林忙追出去,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二人来到马厩,那两匹千里马好好地拴着。
二人面面相觑:这两个姑娘是怎么走的?
媚娘其实一出客栈门便飞上了天,一路向杭州飞去,落在了自家兵器行的后院里。她将碧莲扶上床榻,便坐在桌旁,掏出怀里一块白色的皮毛,沉默不语地流着泪。
碧莲虚弱地道:“怎没见采茵?我记得她不是一起救出来了么?”
媚娘思索良久,长叹一声,道:“碧莲,事到如今,我觉得应当将自己身份说与你听……听过之后,是去是留,你自己衡量罢!”
碧莲凛然,她早就感觉到媚娘的身份和目的不单纯,只不过一直没敢问,似乎这真相会让她们无法继续相处下去。但她现在要说,碧莲也并无理由拦阻,只是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真相不要太令人难以接受才好。
“还记得前段时间,你和仕林在凤凰山上遇见的陆无忧么?”
碧莲点点头。
媚娘接道:“那么,还记得我哥哥胡子轩么?”
见碧莲又点头,媚娘笑笑道:“陆无忧,胡子轩,胡媚娘,都是我。”
“什——”碧莲万分惊诧,若说胡子轩可以女扮男装,那么陆无忧呢?完全是两张脸啊!
“我知道你为什么惊讶,你在想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有两张脸吧?那是因为我并非凡人,我本是凤凰山上的一只玉兔,是妖。”
碧莲闻言花容失色,抱着被子便往床脚窝缩过去。
媚娘轻笑:“一说是妖,人人惊惧交加,难道妖便要害人么?我要害你,你早就死了,还容得现在听我讲话?你早怀疑我了,是不是?”
碧莲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是怀疑她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从来没怀疑过她是妖呀!
媚娘亦不理睬,双手托起那白色毛皮道:
“采茵和我一样,她跟了我五百年,却终于还是累了,呵呵。她不该死的,都是我连累了她——这五百年,我可曾将她当人看过?”
碧莲哆哆嗦嗦道:“媚娘,采茵的死——这个不怪你,得怪我。你,还是……节哀顺变……”
“你不怕我?”媚娘道。
碧莲道:“也……也不能说是不怕,可我以前从来没和妖怪打过交道……我……可是你为什么要来人间,为什么要告诉我?”
媚娘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她微启朱唇,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向前只说到金钹要杀仕林,却没提小青的事,此事牵扯过大,不应由她来说。
碧莲听罢一脸阴沉,媚娘道:
“如何,我是不是很阴险?一直利用你,亲近你,然后……”
碧莲打断道:“你亲近我,果真都是出于利用么?”
媚娘不响。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但为什么要说出来呢?一人一妖,无论如何不会有好结果,且不说别的,即便只看容貌,当她垂垂老矣的时候,看见自己年轻的容颜,岂不是太造弄了?
“你并没有害我们。”碧莲又道:“但你毕竟是妖。”
说罢起身要走,媚娘没有拦她,只冷冷道:
“到家你怎么说?等到仕林回来,如何解释你一个时辰便从苏州到了杭州?”
碧莲停住脚步,想了想,道:
“你怕我将你是妖怪的真相传扬出去么?我没那么无聊。”
媚娘被这一句话噎得喘不过气,只听碧莲继续说道:
“放心吧,我不回家。只是要喝水,哪里有水?”
媚娘道:“你去歇着,我去倒给你。”
碧莲摆摆手:“哪敢劳您大驾,我自己去就好。”
媚娘抿抿嘴,给她指了条路,碧莲撑着身子走了出去,到外面只觉得泰山压顶一般的感觉稍缓。听说媚娘是妖怪,碧莲起初是惊惧的,可听她娓娓道来一番,这惊惧居然缓缓退下去了,升起了一种类似绝望的感觉。
她倚靠在厨房的墙上,默默地留下泪来。虽说她是个女子,这辈子只能当姐妹,这便罢了;可她居然骗她利用她,这也可以理解——但是她怎么能是个妖?
一个妖字,断绝了她一切念想。
碧莲在媚娘屋中住了一晚,二人彼此之间并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