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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绝对优势除却李孟之外,就连山东其他的军将都是意识不到,更不要说顺军的将领,他们始终觉得自己有机会,始终觉得自己有胜利的可能。
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才让胶州营在他们面前展开了一个大口袋,并且自己钻了进去,尽管顺军集中在这个战场上的士兵人数差不多是胶州营的两倍,可双方并不是一个时代的军队,这种时代的差距,太过巨大了。
在分列成两个大方队的胶州营第一道阵线合起来的时候,顺军所有人都知道事情不可为了,一切都无法挽回。
马队冲锋,顺军的步卒也都是闪到了两旁,胶州营的方阵合拢,他们却没有全部跟着合拢,只有方才决死冲击的袁宗第部聚成了队,其余的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向前。
闯王和权将军那边也没有命令发下,何必上前去进攻送死,袁宗第的直属部队也是没什么士气,发动了一次尝试性的进攻,早到了胶州营步卒最坚决的抵抗,也就没什么士气继续上前了。
闯王李自成的撤退还不算不管不顾,他等到下面的李双喜和袁宗第等人带着亲兵回到身边之后,才下令离开。
主帅动,帅旗跟着动,胶州营每个部队的士兵接到的命令,是自己所属部队的旗号和鼓声、号声以及长官口令,帅旗本身就是个象征和标识,他的动作对士兵们没什么影响,而顺军,帅旗就是主帅,帅旗动,则是主帅动。
那几千残余的顺军骑兵跟着闯王一同离开战场,帅旗也是斜向下的跟着离去,看到这一切的顺军士卒,士气崩溃了。
被胶州营第一道阵线拦在外面的步卒,再也没有发动攻击,只是不停的向后退,退了十几步之后,终于有人开始转身逃跑,整个的队伍瞬时的崩解,只要不跑到胶州营的攻击范围,向那里跑都行,只要跑的越远越好。
被夹在两道步兵阵线之内的顺军马队,前进后退都没有什么空间,前进的话,前面有近百步步的空地,可有完全生力的长矛方阵却在步步向前,逐渐压迫,向后退,根本就没有距离,唯一有可能的出口就是两侧。
胶州营的步兵阵封住了前后,可左右却有口子,也就是稍微的混乱之后,大队骑兵乱哄哄的自发分为两队,向着两边溃散,坡顶闯王的帅旗朝着远离战场的方向离开,自己凭什么要在这边拼命。
并不是没有向着前面冲锋的顺军骑兵,顺军的大队骑兵开始溃散的时候,满身尘土,衰颓异常的制将军田见秀打马小跑了过来。
他的身后是闹哄哄,纷乱无比,向着两侧狂奔的顺军骑兵,田见秀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着胶州营第二道阵线的步兵方阵。
制将军田见秀也是看到了帅旗的离去,在这样的战场上,逃命的时候,顾不上自己也是正常。
他是真正的心灰意冷,山东兵马这般压倒性的优势,让顺军和他自己的一切奢望都是烟消云散,就在这战场上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希望是一场可笑的梦,对面的山东兵马或许就是在一直看着自己做梦,边看边笑。
“好歹自己也是制将军,放在大明那也是总兵以上的武将,一二品的高官,不能在鲁贼面前失却了气势。”
田见秀昏昏沉沉的这么想着,一边打马来到了长矛方阵之前,后面是惶恐溃逃,前面是森然逼近战阵,田见秀却从褡裢里面拿出个用来装干粮的空口袋,抖了抖,就在身上拂弄起来,拍打尘土。
顺军的第二道阵线并不因为有这么一个孤零零的战将在前面,而放慢自己的脚步,在步点鼓的节奏下,迅速向前。
田见秀总算是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甲,他看着面对越靠越近的长矛方阵,笑着整理了下头上的头盔,举起手中的长刀,两腿一夹马腹,开始迎面冲去。
若不是列队冲锋的话,马匹互相挨挤限制,坐骑很可能不受控制的在冲锋中逃跑,田见秀这样孤零零催马上前,马匹总是想要拐弯。
但这也就是几十步的距离了,田见秀口中呐喊,用马靴根部紧紧的踢打马腹,马刺刺破马的毛皮,把马的腹部刺的鲜血淋漓,坐骑吃痛,顿时是发狂奔跑起来,向着长矛方阵猛冲过去。
可惜这仅仅是一匹马而已,在田见秀冲到三十步左右的时候,正对面的军官才下达了拒马的命令。
长矛层层叠叠的向着这个方向,田见秀丝毫不管对面那寒光闪闪的矛尖,就那么举着刀,一往无前的冲了上去,好像是他这一下子能击溃胶州营的步卒阵列。
一声马匹的惨嘶,对这一匹马的冲撞,五排长矛的力量完全可以挡住,人和马都是被长矛刺穿。
中间一个团的行动也是止住,团守备和几名军官拿着斧枪出列,直接是把这人尸和马尸从长矛上撤下,稍微整队,加快脚步追上了其他的步兵团。
田见秀的尸体就这么躺在地上,有的士兵避让开,有的士兵则是直接踩上,没人注意到脚下这人是顺军的大将之一,也没人注意到田见秀的脸上还有凝固的笑容。
向着左右两边逃亡的顺军马队,在跑出阵列之后,才发现为什么对方没有堵截,因为这边布置着火铳兵和火炮。
现在火铳和火炮不用担心射击的时候会伤到队友了,他们的前面除了敌人之外就是空地。
先开火的是火铳,他们的目标是横着或者斜着在自己面前跑过的敌军骑兵,这就是移动靶的训练,因为骑兵连绵不断,这甚至可以当成是固定靶的射击联系,敌骑谁还顾得身侧有什么敌人,只想着快跑快跑。
火铳兵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快的把手中的火铳打响,这次和刚才不同,不是骑兵面对面的冲锋,不用担心敌人冲到跟前,火铳兵们的枪口都是微微的抬高,向着骑兵,而不是马匹射击。
看着骑在马上的骑兵在弹雨的泼洒下,一片片的从马上掉下来,有的骑兵看见了火铳的堵截,想要尽可能斜着跑,避开火铳的射击。
他们这么做的确很有效果,避开了火铳的射击,可还有火炮阵地,这个射程可要打远了。
火炮轰鸣之后,很多马匹在奔跑的过程中就被惊吓的乱跳乱跑,把背上的骑兵甩下,这种混乱则是直接导致了整个队伍的缓慢。
而在李孟亲自坐镇的左边,十五门换装了霰弹的火炮,和一千二百名亲兵组成的火铳部队,阵线和长矛方阵的大横队成一个向内的角度,这差不多是封死了顺军马队在左边的全部出路。
霰弹是近距离的扇面射击,近距离之内可以说是完全的封锁住,而其射程很近,不用担心误伤到自家的人。
这边火器射击的效果比右侧还要好,几乎没有漏网之鱼……
左右被堵住,冲出去的时候,恐怕会死在枪林弹雨之下,可呆在这其中又能如何,两边的长矛方阵在逐渐的合拢。
现在留给骑兵们回旋的空间已经很小了,前后两边的骑兵已经和胶州营的步卒开始接战,跑不起来的骑兵根本不是成队步兵的对手,一个骑兵根本无法抵挡几支甚至是十几支长矛的攒刺。
两侧的步兵团没前进一步,就会有很多骑兵被从马上刺杀下来,两侧不敢跑,在中间的场地又是不断的被压缩。
但此时的空间比起方才要空旷许多了,没什么别的原因,死的人逐渐多起来,自然就空了。
在左侧的李孟现在已经是非常的放松,他手中现在只有亲兵大队和一个团的预备队,还有属于袁时中和贾大山的那些乡勇骑兵。
因为有一部分的亲兵下马射击,所以骑马的亲兵加乡勇骑兵也就是两千多号人,李孟人在马上立起,看了看远处的战场。
此时被胶州营包围的战场混乱不堪,尘土飞扬,根本看不见对面到底有什么,李孟稍微沉吟下,开口吩咐身边的亲兵统领和归德都司贾大山说道:
“你们两个领骑兵去往顺军步卒阵地,凡有凝聚成队,从容退却的,务必击溃!”
黄平和贾大山都是响亮的吆喝着答应,李孟又是说道:
“此战就要结束,等大军招降流贼的时候,你们那里一并跟随呐喊,一同招降,速去,不要耽误时间!”
那两人急忙领着骑兵绕圈子过去了,闯王李自成领着马队逃走,群龙无主,步卒们都是慌了神。
那些没有军将约束的就是漫山遍野的乱跑,那些有人约束的则是聚拢徐徐退却,靠着外侧的四个步兵团仅仅是严密守御,可却不进行追击,这倒是给他们一个逃跑的机会,不过时间没过去太久。
胶州营的亲兵统领黄平和归德都司贾大山领着骑兵杀到了,别看这只有两千余人,顺军的步卒尽管溃散,却有两万出头,可这两千多骑兵之中,有胶州营最优秀的战士亲兵大队的骑兵,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