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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猛镇那边每户人家都是在李孟私盐系统里面收益,还有盐丁驻守,灵山盐场和盐田随时有机动的力量提供增援,那地方稳定的很,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不过对巡检衙门宅院的盐丁护卫来说,或者说是胶州守备衙门的亲兵护卫来说,李孟在进入五月后,生活规律和从前有些变化了,现在每天中午都是自己呆在房中一段时间,以往李孟吃午饭或者是和亲卫一起,或者是直接就泡在训练场那边。
几个心细的发现,应该是五月末开始的,现在各处的训练很是忙碌,特别是在高密带回那几十匹马之后,骑马盐丁已经是扩充到了一百人,每日在胶州城外在张林的督促下辛苦的训练。
火铳自从定下样式之后,郭栋那边打造了,但是目前的人手主要是在盔甲和盾牌上,火铳出来的速度也慢了许多,而且李孟对火铳质量的严格要求,让这些铁匠们都是极为严谨的对待,生产的速度更是放慢,到现在也不过是十二支火铳。
而且话说回来,火铳虽然打造,铅弹也不缺乏,但是硝石火药实在是短少,打造试用的时候倒还够用,可训练实战实在是不够用,这也没有办法,只能是通过各处的盐商盐贩子,在杂货铺子搜集硝石火药。
为了这个,宁乾贵甚至是给各路的盐商盐贩开出了优惠的条件,多少硝石火药就可以换得在盐货买卖上的让利等等。
盐丁们都在想,李孟是不是在忙碌这个,不过也有些不对的地方,比如说李孟经常派人去宁师爷那边去取笔墨纸砚,而且罗西在这里进进出出的次数也是太多了些。
李孟坐在屋中,午饭还是以军人的方式迅速的消灭干净,碗筷都是被撤了下去,在桌子上也是摊开了张白纸。
屋门响动,外面的罗西招呼了一声,得到李孟的允许之后,恭敬的走了进来,李孟看着罗西,倒是有些不自然,干咳一声,才迟疑着开口问道:
“那边可有回信?”
罗西神色庄重,脸上见不到一丝的笑容,板着声音回答道:
“回老爷的话,苏婆子那边说是信笺肯定是放在了他们小姐的桌子上,但是看没看就不知道了,因为没有什么回音。”
李孟又是干咳几声,迟疑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你过半个时辰再进来,我这有封信你再帮我带过去。”
罗西恭谨的答应了下来,转身刚要出门,李孟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开口询问道:
“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封信了吧,你确定那婆子都把这些信笺递过去吗,还有,你的银子我这边另给,你可不要贪墨了给那婆子的。”
听到李孟这么说,罗西冷汗立刻就下来了,连忙跪在地上,指天画地的发誓说道:
“老爷,天地良心,借给小的几个胆子也不敢贪这些银子,而且那婆子的儿子也是从家里跟过来,还是我给安排到少海楼做个伙计,他们家上上下下都是感怀老爷的恩德,那婆子这才帮着传信的。”
李孟手中的笔杆不住的转动,显然根本没有听进罗西的话语,估计刚才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听罗西说完,直接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罗西也不敢继续分辩,当下起身小心谨慎的把门关上,这才是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心想当时自己怎么鬼迷心窍的招揽了这个差事,这风险也太大了,看戏听评话,这等给人牵线搭桥的事情,不是很花前月下,运气好的还能混个丫鬟做老婆。可这件事情做到现在,看着好像是脑袋危险的活计啊!
说起来,那颜知州家的小姐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佳人啊,听他们府上的家丁仆妇们讲述,和一些见过他们小姐的人说,说是漂亮或许可以,要说是绝色,那肯定是算不上,天知道,李二郎这么英雄了得的人物怎么看对眼的。
这活计当真是辛苦,禀报的时候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调笑油滑的神色,生怕让李孟觉得自己是不是在笑话什么,而且这女人搞不好就是将来的主母,得罪了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即便是罗西这等草根的角色,也知道李孟这等五品守备,想要娶六品知州家里的小姐,也是千难万难。
送礼几次之后就被对方拒之门外,找周举人提亲也是灰头土脸,眼看着方法都是用尽的时候,罗西倒是寻找到了法子,居然认识了颜知州府上的一个仆妇婆子,这些下人要买通其实不难,特别是罗西帮了这苏婆子几个大忙,又给了些银钱,说是即便事发之后她被颜知州赶出来,也有李孟这边收容,这才是说动这个婆子帮忙。罗西算是李孟的管家之一,很多私人的事情都是他帮着操办。
有这个机会之后,罗西自以为抓到了巴结李孟的大好机会,跟李孟一说,李孟果然是颇为惊喜,虽想到这好事到了现在,竟然是这番不尴不尬的局面。
第102章 酸
李孟手上转着笔杆,这笔是他细木杆改良的硬笔,写毛笔字实在是太难为他了,写些什么呢,李孟在现代的时候,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现代在影视和各种文学作品上得来的经验,在几百年前的明末能不能管用还是两说。
说起来,李孟和颜知州的女儿不过是见过两面,第一面颜小姐有没有印象还难说,可李孟确实是动心了。
对于几十年没有恋爱过的单身男人来说,遇见他的另一半也许就是在瞬间,谁也说不准的时候,穿越时空来到几百年前,每日不知道把心中的话向谁倾诉,每日面对的都是和男性差不多的女人。
在心中最寂寞孤单的时候,遇到了一名淡雅娴静,风姿窈窕的少女,心中的感觉和爱慕会被放大许多许多,足够升华成爱恋了。
李孟一方面不停的准备,让自己不要在十几年后的大混乱和黑暗中毁灭,一方面却也是要完成自己人生的一些事情,总不能两世为人却连场恋爱都没有谈过,人从出生到死亡,总归要经历些必须要经历的,要不然这人生可就是残缺。
自从下面那些人买通了颜若然颜小姐身边的仆妇之后,给李孟和颜若然之间搭起了通信的渠道,如何去沟通,怎么去沟通,这些事情做起来让李孟郁闷之极,实在是不知道如何下手,感觉在夏庄面对马贼咆哮着冲过来的时候,都比这个要轻松许多。
后来李孟总归是想起了法子——写情书,那些李孟自认贯注了自己心意的信笺通过别人传递到颜小姐那边之后,就好比是泥牛入海,一去不回。罗西应该没有搞什么花样,李孟在颜知州府上可不是安置了一个人。
第一封信的时候,李孟晚上难得的没有睡着,这可是他来到明末崇祯年间之后难得的几个不眠之夜,在床上辗转反侧,心想对方到底会给自己怎么样的回音,如果让下面的那些盐丁队长,现在应该是各级军校看到他这般模样,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不过十几封信过后,对方依旧是没有回音,李孟也渐渐变得冷静些,如果颜小姐对自己没有什么意思和好感的话,自己这么一味的纠缠,会给对方带给带来太多的困扰和麻烦,那何苦来呢?
李孟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做这些事情,也许应该做个了结,恋爱中人都是这般患得患失,古今莫不如是……
胶州知州衙门后面就是知州的府第,算是胶州最气派的宅院之一,在这宅院的后面,被单独隔出来一个单独的小院子,这就是颜知州的千金,颜若然的闺房所在。
在明末工商业极度兴盛,后世所谓的“资本主义萌芽”已然是出现,市民文化极度的兴盛,虽说道学家不少,可社会风气已经是渐渐的开放,男女之防也不是那么严重,流传到现代的《金瓶梅》《三言二拍》里面展现的,正是这种景象。
所以颜小姐可以在春日漫步在河堤岸上,可以自己去瓷器铺子查看瓷器玩物,这即便是被其他官宦人家看到,也不会认为是伤风败俗的举动,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颜小姐现在却被关在这个院子里面,一切的活动都是被限制在其中,所有的生活用品和服侍,都有丫鬟婆子来进行,颜若然不能出院门一步,即便是颜知州夫妇,要看女儿也是自己过来,而不是让女儿出来。
这等严厉的处置,若说是颜若然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也不然,知州千金也是不少下人伺候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知州夫妇心里当然是有数。
他们不接受的,也许是一名低贱的军户,名声污秽的巡检,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追求一名正途出身的书香门第的知州大人的千金小姐,这军户把知州大人当成什么了,对于颜知州来说,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而且颜知州虽然相信自己的女儿,可也有些奇怪,李孟也不过是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