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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这么继续干下去的,实在是太让人劳累了,疲惫的要命。
听到这个说法,欧曼·加里斯也感觉到颇为的无奈,在欧洲这样的盔甲可都是大批量的生产,他是军人对制造的流程并不是太懂,但知道价钱,一名长矛兵或者是火枪兵所使用的半身铠甲加上头盔,差不多是三到四个杜卡特,折算成银子的重量,按照欧曼在澳门给商人打工的经验,这最多也就是七、八两银子。
这价钱不贵,而且欧洲的士兵装备也是大批的采买,没说什么工坊生产不出来,怎么在大明就这么难。
他来了这几个月,山东的大小,胶州营的规模,几乎和欧洲的那些大国差不多,而且平民的生活程度还要超过欧洲,怎么这盔甲还这么难生产出来,对欧曼的疑问,李孟只是苦笑,心想或许此时的工业,也已经落后不少了。
只是自己招募来的这些洋人,有了个欧曼·加里斯,有了个张立普,这就是幸运中的幸运,不能再奢望有什么精通工业的工匠也傻乎乎的来自己这边了。
在寿州一带,官兵和革左五营的战斗有了难得的安静时候,前段时间发生的那场内部火并,让太监卢九德以为自己有了胜利的机会,但除却散掉一部分兵马之外,革左五营原本各自有营头,各自为战的局面反倒是得到了改观。
老回回马守应居中调度,魏小北和蔺养成左右配合,反倒是打得有声有色,刘良佐本就是不善战,又是吃了几个大亏。
期间倒是有个事情让各方很是无语,革里眼贺一龙率领几百亲兵亡命出逃之后,居然是投奔到了漕运总督马士英的手下,众人心想你不是不愿意被招安吗,怎么这时候却去投奔马士英了。
但革左五营之中也有传闻,说是蔺养成和贺一龙素有矛盾,这次很可能是借机发难,贺一龙也是想到了这个危险,才不愿意一同招安。
官兵的副将刘良佐吃了几个大亏之后,索性是领着兵马退守到寿州北面的硕阳镇,率兵据守。
这年头要想打下个城镇,没有大批的火器和几倍于敌人的兵力根本做不到,那刘良佐朝着镇子里面一缩,等闲也是打不进去,何况这革左五营的兵马也就是那种程度,火并之后军心浮动的厉害,也组织不起强攻。
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索性是把兵马囤积在寿州一带,让黄得功在正阳镇据守,他自己策应,相比于南京和两淮之地源源不断给他发来的粮秣给养,革左五营可没有太多的粮食能用上,耗到对方自己散去,这才是上策。
尽管他这边一直是催促朝廷派出援军,但另一边卢九德却每天大骂在颍上和颍川之间驻扎的胶州营淮杨军,大骂他们坐视友军被攻击,却在那里按兵不动,居心叵测。
不过九月末十月初的这段时间,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还有南直隶上蹿下跳的官员们都是噤声不语了。
李、罗联军打下了汝宁府的汝州(即为汝阳),大军距离凤阳府已经是很近,如果胶州营淮杨军不在那通路上堵着,几十万大军过来,任谁也都抵挡不住。受到影响的不光是官兵,本来已经是决定投降的革左五营高级军将,都是有些心浮气躁,心想如今闯营距离自己这边这么近,去投闯营肯定要比被官军招降快活啊!
但李、罗联军向东到孟家庄之后,就不再动作,一路向南攻城略地,因为在九月末十月初,归德府的兵马都是到陈州一带集结,加上兖州军在漕运水道上的那一番动作,归德军、兖州军、淮杨军,此时的位置和指向,所针对的倒像是在汝宁府的李、罗联军,这样的对峙形势,自然要小心翼翼。
名震天下的闯王和曹操都是如此的表现,让革左五营彻底的死了这条心,看来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谁都害怕这山东一系的兵马。
硕阳镇镇外一里左右的地方就是魏小北的营盘,双方这么不尴不尬的对峙着已经有将近五天了,眼下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士兵们也都是无精打采的。
可十月初五这一天的凌晨,乱世王魏小北的营中骨干兵马都是被催促了起来,这些骨干兵马都是些老兵油子了,一旦早起,自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私下都是念叨,这有什么用处。
陈北和刘秦自从革左五营大军起家三年后加入的军队,这些年生死的战斗已经经历过不少了,对一些形势也都是看的明白。
“这么早起来,难道就朝着官狗那边撞,花马刘把那营盘修筑的好像是个刺猬一般,撞上去还不是个死!”
“得了,咱们上面又不是傻子,这才火并完呢,逼着弟兄们冲上前去,就不怕大家伙一哄而散不给他干了!!”
刘秦才说完一句话,就被身后的一头目拿着刀背抽了下,恶狠狠的低声骂道:
“快给老子进队里去,再给我这么吆喝,老子一刀劈了你们两个!”
这两个惫懒人物一缩头,连忙钻进队伍里面,乱世王魏小北手下的各级头目都已经是窜了出来,紧张的维持秩序,特别是不让士兵们混乱喧哗,平日里队伍整理到这个地步已可以拿着攻城的武器前冲了。
可这边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天色越来越亮,谁都知道要是再不动手,恐怕这早晨进攻的突然性就没有了。
陈北刚要开口问,却听到身边的几名头目连声的吆喝让他们闪开,正纳闷间,看见后面推上来一门火炮,前面有两头牛在那里拉扯着,大炮身后又有十几个人在那里推搡,更夸张的是,还有人不断的在炮车轮子下面垫土。
推着大炮的人是老回回营中的打扮,可这炮却不是大明的火炮,也不是在寻常营中见到的火炮,炮车不是那种箱子的模样,而是那种巨大的铁轮,这炮从后队缓缓的向前推进,周围那些乱世王手下的士兵,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惊讶,不管头目们的约束喝骂,开始低声的议论起来。
陈北踮起脚,看了几眼,转身对刘秦低声说道:
“娘咧,老回回那边平时穷的要死,什么时候有这个大家伙了,这日子突然就好过了这么多!?”
边上的刘秦却是个有主意的,拽拽陈北示意他低声,开口说道:
“这炮我看着古怪,最近你听说没有,上面在商议招安的事情……”
“这话不敢乱讲……不过昨天从俺那个同乡那边倒是听到过这事,可上面一直没有给明白交待啊!要是他娘的招安,怎么今天还闹这么一出!”
“没准是和颍上西边的那些官兵。”
两人的交谈很有意思,要知道革左五营的官兵对卢九德这边的兵马称为“官狗”,对陈六那边的称为“官兵”,称呼尊重贬低,双方的实力对比倒是一目了然,刘秦顿了顿,开口说道:
“我琢磨着,咱们五营没准是和颍上那边的招安,而不是和这边。”
说到这里陈北瞪大了眼睛,低声说道:
“这他娘的不都是官兵们,哪来的这么多古怪。”
正说着,那大炮已经是缓慢的推出了阵列,乱世王魏小北的阵中又是一阵慌乱,各级的头目驱动着士兵跟着大炮的运动缓缓向前。
这么大的动静,硕阳镇上的官兵当然已经是看到,很快就听着一阵锣鼓的响声,想来是给各处传递警戒,让全镇的官兵准备防御作战,但紧张也紧张不到什么地方,这边防御的好像是个刺猬一般。
革左五营的兵马攻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估计这次也是雷声大雨点少,那炮朝着前面推了一百余步之后,瞄准了硕阳镇防御工事的门户处,驱赶开靠着火炮太紧的流民士兵之后,十几个人开始紧张的忙碌起来。
距离过远,隐约能看见这边摆着门炮在那里准备射,刘良佐的属下都是晒笑,心想这三百步的距离,革左五营的家底,到底什么炮能打到这边来,就算是打到了,又能对工事有什么损害。
陈北和刘秦都是在踮着脚看这火炮的发射,魏小北这对人马中其余的人也差不多,都是在这里看热闹,虽说魏小北营中不缺什么火炮,可这伙老回回营中过来的人,开炮前的种种准备做法都是有所不同。
地上放上了个火盆,有人拿着烧红的铁钎看看周围,高喊了一嗓子:
“把耳朵捂上!!”
周围的流民士兵哄堂大笑,更有人在那里吆喝着“老子又不是没有见过开炮,在那里拿什么架子……”那喊话的炮兵掏出两团棉花堵在了耳朵里,轻蔑的笑了笑,拿起烧红的铁钎插入了炮孔之中。
“轰!!!!”
炮声轰鸣,刘秦站在那里只觉得两耳朵嗡嗡作响,地面在微微的颤动,身体踉跄着朝后面退去,本以为密集的队列,肯定有同伴在身后接着,可在身后是个空档,一屁股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