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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上来了,也不说客气,只是在那里直着身子,冷冷的尖声说道:
“李参将年纪轻轻,这架子却这般大,本来丘总兵说你跋扈,咱家还不信,今日看,居然还要张扬十分,想必再过几年,朝廷的王法也就不放在眼里了吧!”
李孟的注意力却不是在这个太监身上,而是打量坐在一边的总兵丘磊,这大明的军将,李孟见到的这几个,卖相都比自己要好,这丘磊也是极有武人气派的模样,看着好像是现代某古装剧中的人物,丘磊的脸色一片铁青,瞪着站在那里的李孟,想来心中全然是怒气。
那刘元斌说完,李孟转过身笑着回答说道:
“真不知道大人的规矩这么大,李某去见自家伯父的时候,也就是磕头作揖罢了,莫非见大人也要这么做。”
这话挑衅的意味十足,阉人的性格最是受不得这般讥刺,顿时是勃然大怒,禁不住尖声地问道:
“好你个……”
刚发作起来,就被坐在上首的颜继祖打断,这山东巡抚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都是什么时节,还争吵什么,刘公公,说起来李参将的伯父也是你同宗,就是南京镇守刘福来,李参将,莫要多言,坐下就是。”
一听是南京镇守太监刘福来,监军刘元斌立刻是哑口无言,脸上青红不定,南京镇守太监可是天底下宦官里面最顶尖的位置之一,这刘福来可是在司礼监呆过的大人物,岂是他能得罪起的。
但李孟这番做作已经是打在了他脸上,不发作丢了面子,发作却得罪不起南京镇守,当真是郁闷之极。
李孟方才那抱拳是连总兵丘磊的见面礼一块做了,根本不理会对方的反应,径直的坐在了那里,丘磊脸上的铁青又是重了几分,可却无可奈何。
山东巡抚颜继祖看看下面的李孟,心中已然是极度的反感,心想丘总兵从前说的那些关于李孟跋扈的话语,果真是不假,这年轻人委实是嚣张的过分了些,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闲事。
“今日上午,北直隶那边快马加急传来急报,北直隶高阳失陷,孙阁部全家殉国。”
孙阁部,督师蓟辽,大学士实管兵部,是天启年间最受皇帝宠信的大臣,也是天下闻名的能臣,皇帝的老师,东林党的领袖。
当然一朝天子一朝臣,崇祯朝他就没有那么受宠信了,致仕还乡已经有几年。不过这等大臣死在满清手中,地方上的官员肯定会有人被处分,而且同为东林党人,颜继祖也有些物伤其类,不过更重要的是,北直隶高阳失陷,高阳距离德州这边已经是很近了。
“鞑虏将至,我等为鲁地官员,守土有责,还望两位将军齐心协力,同御大敌,山东万民平安,你我官身荣辱,就全仰仗两位将军了。”
山东巡抚颜继祖在座位上朝着丘磊和李孟这边拱拱手,算是姿态做足,李孟少不得要抱拳还礼,李孟在右手边坐下之后,却发现在门边的位置,早就是有人坐在那里了,看服色打扮应该是德州的知州,脸色十分的不好。
按理说巡抚说完,这边就要讨论关于李孟部和丘磊部的防区和部署了,不过双方刚要开口的时候,门边的那位知州站起来走到大堂的中间,朝着上首跪下,磕头见礼之后,声音嘶哑地说道:
“卑职在各位大人面前冒失了,丘总兵的亲卫在徳慈庵善堂所做的案子,德州父老民怨沸腾啊,大敌当前,这后方也要稳固,卑职这边斗胆,请丘总兵给个交代,要不然,实在是……”
坐在中间的巡抚叹了口气,却没有出声说话,边上的丘磊却粗声粗气地说道:
“这算个屁事,老子的儿郎是要上战场上去拼命的,一些没人管的婆娘你在这里大惊小怪的。”
太监刘元斌也是尖声尖气地说道:
“眼下是什么时候了,还拿这种无关的小事烦扰,你这知州怎么当的。”
“不知道是什么事,可否说给我听?”
李孟边上缓声开口说道,在屋内坐着的人都是神色不善,偏偏这李孟职位虽然最低,可奈何不了他,那知州却来了些精神,跪在地上转了个方向,开始讲述。
事情不复杂,德州城内有个尼姑庵,庵内师太是个真正慈悲为怀的,化缘开设了善堂,收拢德州附近孤苦无依的女孩,做些缝补之类的活计,本地士绅很是看重这个,平素里纷纷捐献,还有很多文人士子撰文歌颂。
不过就在前天,丘磊的两百多亲兵晚上冲进了这个徳慈庵,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第二天一早,丘磊的亲兵离开。那些亲兵离开半个时辰之后,这徳慈庵的庵主出来朝着大街上磕了几个头,然后关闭了大门,然后徳慈庵燃起了大火,庵里的尼姑和善堂的女孩全都是被烧死在里面。
德州士民大哗,德州知州被逼无奈,只能是上门求个公道!
第247章 谈笑间惩恶立威
山东总兵丘磊的部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混账,德州士民心中也是有数,祸害百姓大家也都是由心理准备,很多人都是预先做了防备,比如说把家中年轻的女孩和金银细软送到乡下去。不过这些兵丁所做的远远超过了平民百姓的承受范围。
一开始有几部驻扎在城内,几天就有十几户人家家破人亡,德州知州无奈只得恳求山东巡抚颜继祖,颜继祖也觉得丘磊的兵马闹得实在是过份,若是没有约束,恐怕连呆在城内的自己也会被惊扰。
眼下总兵丘磊不像从前那么目中无人,巡抚的命令他多少还是要听些,所以只是在城内留下了亲兵部队,大部分的兵马出城扎营。
但这亲兵属于丘磊部最强的部队,为非作歹的禽兽行为也是最强的,因为有丘磊庇护,横行不法一直是肆无忌惮,结果就出现了徳慈庵的这件大事。
徳慈庵虽然是尼姑庵,可在整个德州甚至是济南府北部的名声都是非常的好,本地的士绅大族的女眷和这个尼姑庵多有往来捐献,这次出了这件事情,德州士民一下子作出了最激烈的反应。
丘磊亲兵们为逞自己的兽欲,让徳慈庵几十女子全庵自杀,这等伤天害理的大事是激化矛盾的重要因素之一,还有一个就是总兵丘磊的部队在德州做出的坏事实在是太多,德州士民的愤怒怨恨情绪已经到了个爆发的临界点,恰好借着这次事情爆发出来。
德州知州自然知道自己的品级和总兵天差地别,更不用说对方手里还握着刀把子,可德州知州盘算着自己在这个地方最起码还要干五年,而且正妻也是德州本地人,如果这件事情不为民请命的话,恐怕自己根本无法在任上呆下去。
这些德州的地主士绅豪门大族,对那山东总兵丘磊没什么办法,但要对付自己可是办法多多,为自己这个官做的安稳,怎么说也要把事情办出个结果来。
实际上,这知州心里的算盘也是打的门清,丘磊只要是交出几个人顶罪,他这边也有个下台阶的理由。
但总兵丘磊那边更不可能让步,李孟打垮他登州的部队,在他镇守的地盘内扣押他的军饷和粮秣补给,这事情都只能是硬生生的咽下去。下面官兵的军心浮动,人心不稳,如果这边再推出几个自己手下去顶罪,怕是这总兵都没有的当了。
德州知州和山东总兵两个人都是坚持不让,山东巡抚颜继祖却也是为难,眼下大战在即,总不可能做损伤武人的事情。心中却只是埋怨那德州知州不懂事,可却这件事明明是德州知州为民请命,也无法训斥。
那德州知州在平素里自己处理公务的衙门大堂上不住的磕头,上首坐着的颜巡抚面沉似水,边上的总兵丘磊粗声的坚持。
李孟知道经过之后,也不出声,让他们在大堂上吵闹,自己却找个理由走到了外面,把王海喊了过来,然后又是施施然的走回大堂,坐到位置上。
“够了!这都是什么时候,还为这等小事吵嚷,丘总兵,找几个人出来给德州士民一个交待,今后严加约束部署,不得再有这等的混账事情。”
山东巡抚颜继祖重重的拍了下桌面,怒声的呵斥道,这也算是给双方个台阶,坐到这种位置的读书人,脑子都是聪明的很,当然明白德州知州在想什么,果然,巡抚这边说完,德州知州立刻是不出声不动作。
但丘磊却立刻是跳起来粗声说道:
“德州知州怎么可以诬赖好人,说是本将的属下做的,可有证据?可有人承认?德州地民风不靖,或许是本地无赖所为,凭什么就要赖来本将的兵马身上?”
山东总兵丘磊的一迭声的反问回去,双方撕破了脸,德州知州却有些为难了,这等禽兽之事,受害者都已经是死去,那些凶手又怎么会自己承认。真是让人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