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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那边根本没有什么消息,谁也不愿意为了风月场上的这些事情得罪南京镇守太监这位大神。镇守太监这边想找威远侯府的麻烦倒也不容易,毕竟都说是传闻而已。
而今南直隶的文人聚会,朝中对首辅温体仁的越来越猛烈的攻讦是一个话题,另外一个话题就是顾横波和那位女子在山东遭遇的苦难,一帮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士人们在那一方面慨叹,一方面给李孟按上了种种穷凶极恶的帽子。
从前山东官场是有些畏惧李孟的不讲理作风和身后的大靠山,所以不愿意太多的打交道,现在则是对李孟的恶劣名声心存顾忌,生怕被牵扯上,这士人之议对官员,特别是文官的仕途可是影响颇大。
李孟对这些事情全不知晓,他对这两个女子都是不放在心上,何况是由此而带来的恶名。
但顾横波和那位女子却也和江南士人们所想的不一样,从繁华温暖之地来到胶州这等偏远地方,心中肯定是不高兴的,不过说是要死要活却也没有。
最起码负责这两个女人和她们自带的下人的军户家眷们,倒也没有看到她们发脾气或者是做什么激烈的事情。都是很安静的呆在宅院里面,下棋看书闲聊,偶尔让这些军户的家眷们在外面买什么东西,都是自己拿银钱支付,而且说话也是客气异常。
大概和那些文人士子们所想的不同,这两个女人并不是天上的仙子,她们也要生活的。
木云瑶在帘子外面看着屋内的下棋,虽说一直没有进去,可这内宅十分的安静,有这么个人站在外面却不进去,很快就吸引了里面那两个人的注意力。
顾横波和那位做文士打扮的女子一起把目光投注过来,看到木云瑶的神色,倒也是明白了一二,虽说木云瑶强作镇静,而且没有说什么话语,可脸上的表情还是清楚的说明吃醋嫉妒了。
对方可以自由的穿行,自己只能是被圈在这个院子里,顾横波二人也明白外面这名穿着青衫的女子就是这李孟府上身份比较尊贵的人,没准还是李孟的妻妾。
迟疑了下,顾横波和那女子还是站了起来,朝着珠帘外面做了个万福,不过没有出声的问候,主要是不知道如何自称和称呼别人。
来到这胶州之后,顾横波和那女子开始颇为的惶恐自伤,本以为迎接自己的是狂风骤雨,谁想到却置之不理,就这么放在宅园里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顾横波本来还以为对方或需要把她当作礼物送人。
阉党哪里会有什么好人,顾横波几次拿这话去试探伺候她们的婆子。那些婆娘却都是瞠目结舌,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顾横波也是冰雪聪明的角色,知道若是对方把自己当作送人的礼物,下人们多少都会听到些风声,肯定不会把实情透露给自己,不过这等沉默或者不言语的表情上也会看出些破绽线路之类的。
但这些婆娘看起来跟寻常的下人却有很大的不同,她们在府中做工更像是一份工作,而不是奴才,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虽然是客气,却没有什么低声下气的态度和表情,听到顾横波的问题之后,这些婆子的反映并不是知情不说,或者是不愿意说,那种惊讶的表情更多的是“我们家大人会做这种实情”的反问意思。
在木云瑶来之前,顾横波综合种种的迹象和态度,终于是想明白了李孟对她们的处置和态度,估计是忽视掉了。就和在眉楼上请自己出去那个态度是一样的。
想明白这些的顾横波禁不住有些气苦,作为一个被众星捧月,风姿绝代的美丽女孩来说,被人忽视,这是最大的侮辱,不过这怒火中烧也就是持续了几天,顾横波也是颇为的无奈,在怎么愤怒,这是人家的地盘,而且都已经是被无视了,还能怎么样。
今天突然来的这个女孩,虽然顾横波心中忐忑,生怕对方是来找麻烦骂街的,可心中却也有些别样的感觉,这好歹算是李孟终于是关注到了这边。
不管是不是卖艺不卖身,顾横波和另外那个女子受到的训练,就是一举一动都要吸引男人的注意,到了现在虽然也就是十六七的年纪,却举手投足间都已经浸透着这种风情。
王府郡主从小到大甚至礼节都是学的马马虎虎,反正这辈子不得出城,到时候找个不想做官的勋贵子弟嫁了就是,所以木云瑶在做派上,大的还是不含糊,至于细节也就是比那些军户的婆姨们强点有限。
在这里看着珠帘那边的两位女子袅袅婷婷的站了起来跟自己施礼,尽管是隔着帘子,可模模糊糊的还是能看个大概,那种风情和仪态,连木云瑶自己都是有些心动,莫名其妙的木云瑶就想到,若是李孟看见,岂不是要流下口水来。
想到这一层,木云瑶心里顿时一股怒气上升,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冷声说道:
“二位初来胶州,我这个做女主人的却没有迎接款待,真是失礼,还望两位不要见怪。”
那还有什么见怪的,听着木云瑶说出女主人这个称呼,顾横波和那女子对视一眼,都有些紧张,女主人对她们两个的态度只有怒气,肯定不会有什么款待的心思,对方言语中的冷意,她们自然是听得清楚。
却没想到,木云瑶那边自己红晕上脸,心碰碰乱跳,为方才那大言的称呼感觉到很害羞。
却没有想到顾横波和边上穿着青衫的丽人掀开珠帘走出来,态度恭谨地说道:
“这位想必就是李老爷没有过门的未婚妻,颜知州的千金小姐吧!”
不论木云瑶怎么压抑自己的脾气,这个误会彻底让她愤怒了,禁不住抬高了声音驳斥道:
“姑娘姓木,不是那千金小姐,你们是谁?”
“在下柳如是。”
第191章 河上
在济宁州到河南,南直隶这片的河道网络上,除却粮船货船之外,盐船占据的比重也是非常的大。
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崇祯七年以后开始变得稀少起来,原因当然是李孟整合了整个山东的私盐市场,将两淮盐商们原本的市场打压了许多,甚至有淮盐不过兖州一说,崇祯九年十年年底,淮盐的运输有些回潮。
因为刘泽清的原因,兖州府和东昌府有部分市场还是打开了,到崇祯十年的三月间,最起码在兖州府大部分地区的私盐开始重新被淮盐占领。
两淮盐商们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可是目前的局面却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好情况,原本寄以很大希望的刘泽清,刘部在十几天之内被人打掉了四千多人,这着实是让人感觉到心寒害怕。
淮盐的船队是三十几艘船,船头的押送头目从前还是南直隶的一名武官,来做某盐商的护院,要比在卫所里面做个小小武官要有油水的多,这护院的任务可不光是看家护院,而是要押运盐货,甚至是出手杀人。
这名押运头目有些气闷,走山东这边远没有去湖广和去浙江舒服,而且现在情况和从前很不相同,以前盐船在运河漕运上走的时候,什么也不用顾忌,只需要大摇大摆的走就是了,沿途虽说也有查缉私盐的官员,可只要花费银子就行。
可如今这路却变得非常危险,就在正月期间,自己的几名手下在东昌府押运盐货的时候,被“马匪”袭击,盐货就不要说了,几个人都被砍了脑袋,好死不死的是,这几个人的脑袋被装在石灰袋子里送到了济宁州他们掌柜的门前。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自家的盐货凡是出门都要配上百人左右的护卫队,白天夜里在船上都不敢稍微离开,有些风吹草动就要紧张半天。
押运头目从前走这条路,船上有酒有菜不说,一般还在沿途叫个女人陪着,前后一对比,真是让人心中愤怒。
可愤怒归愤怒,小心还是要小心,押运头目趴在船舷边捞了几把河水洗洗脸,三四月的运河水还是非常寒冷,在脸上好像是针扎一般,押运头目总算是清醒了些。听到前面那艘船的手下高声的吆喝:
“有船,漕运平船,南船南下。”
这就是说,前面有船队,是运漕粮去南方的船队,已经是装上了其他的货物,此时正顺着漕运南下,漕运上的船只繁多,自然不会只是一家船队,可这盐商押运盐货的船只也不能每过一艘船都是小心翼翼,前面专门有经常在河上跑的老油子负责。
听到是南下的漕运回程粮船,这押运头目松了一口气,把抽出的刀重新塞回盐包的缝隙之中。
河道虽宽,可两列船交错而行的时候,速度还是放得很慢,每艘船的船头船尾都各挂着风灯标示,在每艘盐船上的护卫们都是来到了两列船交错的地方,此时虽然确定了对方是安全的,可还是要小心为上。
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对方的船上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