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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沉默着不语,想要伸手抱过离儿,蓝沐兮却快他一步,退后,丝毫没忘除去妖妃的重任:“若真要护着妖妃,你就从我和孩子的尸体上踏过去!”虎毒不食子,她就不信,他真的要对自己的亲儿狠绝。只要妖妃一死,他就不会再被迷惑了,也不会再离开她和离儿。
男人攥着长剑的手,青筋暴现,指尖也泛白,他只能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蓝沐兮命人把霓裳带走。面对霓裳那彷徨的眼神,他心痛不已,可是……可是——
那个婴孩,确实是他的骨肉!
离儿的手臂上有一个血纹胎记,是属于天照国皇族子弟的胎记,错不了的。而且,身体流着同样的血,就会有一种异样的感应,他确实不忍心冒险去毁了自己的孩子。17281785
几个暗卫在众多侍卫的围攻之下,皆寡不敌众而死,闻声而至的援助见了先帝令牌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祁佑不方便此时表露真实面目,否则只会使现况更加混乱,况且,这里也没几个人认得他是先帝。最终,他无奈于抽不出身去及时通知皇甫天赐,只能被蓝沐兮命人以剑架住了脖颈。
蓝沐兮将霓裳等人一路带到了宫刑场,这是一个历代用来刑罚后宫妃子的地方。空旷的场地上,铺了厚厚的雪,冷风呼啸而过,掀起一层层雪花,纷纷扬扬,苍凉不已。
中央,一队侍卫开始堆积柴火,真如蓝沐兮之前所言,要对妖妃执行火刑。
霓裳是忽然被缉拿的,根本没来得及披上什么狐裘来保暖,寒风侵袭着她娇弱的身躯,她不停地瑟瑟发抖,唇瓣的颜色被冻得更加苍白。在她的心里,却是燃着一团希望的火光,一直照耀着她的信念——
天赐!天赐!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来救我和宝宝!我们都在等你!
就在霓裳衷心祈祷之际,同样被剑架住脖颈的淼淼趁机挣脱了束缚,夺过一把剑杀了好几个侍卫,意欲救霓裳:“娘娘,别怕!奴婢这就来救你!”
看着那抹绿色的身影在雪中流窜,利落地以剑又割破几个侍卫的喉咙,众人微微一怔——
没想到,这小小的不起眼的婢女,竟有这么好的身手!
霓裳也是一惊,很快就理智地对淼淼喊道:“淼淼!去找天赐!你一个人不行的,快去找他!”闻声,淼淼焦急地看了她一眼,咬了咬牙,踩着几个侍卫的肩膀轻盈地跃上宫墙,雪花,被她甩在身后。
蓝沐兮急声吩咐道:“追!一定要把她追到!”
这事,万一被皇甫天赐知道了,不管事成还是事败,以皇甫天赐那残暴狠绝的个性,蓝家一个也别想活命!
“霓裳!霓裳!”祁佑一直关注着霓裳的状况,担心她的身子吃不消,没想到,真的应验了,“霓裳,你要坚持住!皇甫天赐很快会来的!”看见霓裳捂着腹部虚软跌下、痛苦到扭曲的面容,他十分痛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想去霓裳的身边,给她安慰和力量,脖颈处的利剑却半分不让,剑身映出了他惶恐的俊脸,也映出了他的无奈和挣扎。
星奇姑姑也到不了霓裳的身边,只能惊呼着:“娘娘!娘娘!”
霓裳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痛、越来越痛,似乎有一头小兽在腹中撕咬,要咬碎她的孩子、咬碎她的五脏六腑……
孩子!孩子!
为了孩子,为了等到天赐,她不能轻易放弃!她不能就此晕过去!她要清醒着保护自己、保护孩子!她要坚持到天赐来救自己和孩子……
“宝宝,乖一点!”她半眯着眼,整个人躺在雪地上,莹白的肌肤与雪融为一体,乌黑的发丝和白色的衣裙铺散开来,沾满了雪花。此时此刻的她,柔韧美丽得摄人心魂,双眸之间泛着的坚强光泽,让人不忍心去侵犯她、伤害她,“宝宝,快叫你爸爸来,告诉他,我们在这里……”
她很痛,那疼痛蔓延到全身,她想动也动不了,仅能低声呢喃着,与胎儿对话,不停地鼓励着自己发挥意志力。周围的声音都变成了风声,不管是祁佑还是星奇姑姑的叫喊,她都听不清楚了,脑海中只剩下皇甫天赐和银月的容颜在交替着,一张俊美无双、邪冷如云,另一张妖孽绝色、皎洁似月,两张脸不断地交替、交替、重合……最后化成同一个男人,柔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霓裳!
霓裳!
霓裳!
……
蓝沐兮见霓裳快要晕过去,便捧起一捧雪重重地泼到她脸上,顿时,她被一股冰冷的气息冻醒,听到了周围侍卫的惊叹吸气声和不远处祁佑、星奇的呼喊——
“霓裳!”
“娘娘!”
霓裳的柳叶眉弯弯蹙起,依靠自己的力气缓缓站起身,一手紧紧捂着腹部,另一只手优雅地拍掉身上的雪花,清冷的小脸淡淡地瞥了蓝沐兮一眼,转而往向祁佑和星奇的方向,微笑道:“我没事……”
尽管她的声音不大,两人还是看懂了她的口型,说的是——
我没事……
祁佑的心倏然更痛,脖颈处的利剑像是刺进了他的心里,杀气在他的严重迸发而出,他朝着蓝沐兮怒吼道:“蓝沐兮,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和皇甫天赐都绝不会放过你!”他后悔了!他刚才不该妥协的!他竟轻易被一个婴儿牵绊住!万一皇甫天赐赶不及来救霓裳,他真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赎罪!
“她是狐妖!是狐狸精!你和皇上都是被她迷惑住了!”蓝沐兮死死地瞪着霓裳,一声声宣读着意图,大有以此举为荣的气势,“烧死狐妖!一切就结束了!”
“我不是狐妖!”霓裳勇敢地直视她,没有半分退缩和畏惧。
蓝沐兮从一旁的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剑,扬手挥落:“容不得你狡辩!你不是狐妖,这是什么?”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是霓裳痛苦的呐喊,鲜血染红了地上的雪和那截被斩断的狐尾众人看着心惊,祁佑愤恨滔天的声音快要震动整座宫刑场:“住手——”
钻心的痛楚使霓裳哑声,一串串冰泪石落在雪地里,没有如往日般嘀嗒嘀嗒弹起,而是化作了沉闷的声响,被厚厚的积雪吞没。那无力再摇摆的半截尾巴不停地滴着血,仿佛在伴她哀痛哭诉,在她那洁白的裙摆后绽放成一朵妖娆的花姿,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冷汗因疼痛而溢出,滑落脸颊,她在心里默默念着——
天赐,你在哪里?
我好痛……好痛……宝宝也好痛……好痛……
那一抹羸弱的倩影下意识地护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在飘雪中踉跄摇摆着,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周围的侍卫都心生不忍,想要伸手去接住她,却又不敢。蓝沐兮看着她的腹部,又想到自己也曾怀胎十月,终是不忍心继续折磨这个同为母亲的女人,便吩咐侍卫道:“带她上高台,绑好!”
“是——”
见侍卫驾着虚弱不堪的霓裳往中央搭成了高台的柴火堆走去,祁佑悲痛呼喊:“霓裳!霓裳!”他的颈部已经被剑蹭出一道血口子,可他依然没知觉,应该说他为了霓裳而痛,已到了忽略自己的痛的地步了,“蓝沐兮,你若敢再动她,我不仅要杀了你!我连离儿也不会放过!”
闻言,蓝沐兮陡然一愣,背对着他不转身,瞬间泪如雨下,心,更碎了——
他果然被这只狐狸精迷惑得不浅,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想要了!
“点火!”她的手再度扬起挥落,侍卫长得令,亲自用火把点燃了高台下的好几捆柴火。
自古以来,砍妖要先砍尾巴,等于砍去了妖的法力,杀妖则要用火烧,烧个三天三夜,必死无疑。
高台上的女人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就算她是狐妖,如今怀着孕又受了伤,可谓是难逃此劫。烟雾袅袅升起,融入夜空中消失不见,狂风助了火势愈发猛烈,在祁佑和星奇那悲怆的呐喊声中,隐约可听见……歌声——
“风沙的暗涌,日月的更替
昨夜一壶酒
留不住明朝他的来去
方剑入反门。呼啸的孤寂,黑暗中独行
哪怕剩一口气,三分真情
覆了黄沙也要寻你
踏上这一程路艰难险阻
凡俗岂能领悟
但问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岁月只有沉默
相逢相知本无意
乱世最难相许
恩仇千里迢递
……
再见是危墙将倾以天下济
往事何须再提
待到你我老去焚了残躯
扬灰在青史里……”
(摘自《同归》)
与此同时,御书房中,皇甫天赐的心忽然痛如刀割……
☆吾家闺女的命咋这么苦呢?才幸福没多久又要被火烧了,你们忍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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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御书房中,皇甫天赐的心忽然痛如刀割……
地上跪着的是一群顽固的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