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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真正的晴子小姐半年前已经出嫁,这次送来的秀女应该只是一场误会。真正送去接秀女的轿子是空轿返回的,而那位。。。秀女乘的应该是带有以樱花为标记的樱木族家徽的轿子,与秀女轿子外形相似。其中必定出了一点差错。而且,礼部康大人也承认弄错,今年的秀女不应该有樱木家的人。”
误会吗?流川枫淡淡道:“她已经进宫,并且在百官面前出现,你希望我怎么做?”
“这样直接把她遣送回家,落了痕迹。最好是在双月宴后把她当成普通千金送走,届时再‘弄错’一次轿子就可以了。这样也不会妨碍她日后出嫁。”
如果现在把她送走,怕是这辈子都没人敢娶她了。看在赤木木暮两兄弟的交情上,自然要把事情考虑周全。因为以皇兄的个性是决不肯为个女子多花心思的。
“好。”流川枫颔首应许。
接下来话题转到别处,但是仙道心里总是有一丝不安横亘,刚刚兄长那种看似淡漠实则别有深意的淡笑,总是让他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你是谁?”
从昨晚被一干宫女送到这个偏僻的小院子并被告知无数宫规的时候,花道已经不耐烦再呆在这个鬼地方。自从昨天他的轿子给迷迷糊糊地引着七转八转地,后来还被套上一套奇怪的衣服去跳舞--其实他是很高兴啦,因为爹爹已经很久不许他那样玩啦。而由于小时候花道太过可爱,加上老妈跟晴子姐姐的恶趣味,他对女装还是蛮适应的,反正不过是套衣服嘛。
左等右等,不见大哥来接他。今天他一觉睡醒(其实已经是下午),就准备自力更生走回家去,免得老爹又以为他闯了什么祸以至不敢回家!
急急离开的他,完全不知道,被他撇下的大楠高宫正在侧院昏睡,他更加不知道,为了他的“失踪”,樱木府早已乱成了一团。
但是,这个地方怎么那么多廊,那么多门,那么多院子丫,而且静悄悄地连找人问路都不成。迷失方向的花道的单细胞思考开始运作,决定是考验他翻墙的功力的时候了。不料,他刚坐上第三面高墙上的时候,却冷不防被突至的人声吓得跌了个狗啃泥。
一双精致的宫鞋停留在他面前,其主人却没有扶起他的意思。
“搞什么嘛!”花道气哼哼地爬起来,不屑地撇过头说:“啧!是个女人,算了,不跟你计较,本天才要走了。”
“想走?”头皮一紧,长至臀部的头发被人捉住。彩子挽着宽得快及地的袖摆,笑得得意,臭小孩,昨天敢踩她的裙子,害她那么狼狈!
咦!好漂亮的头发,真好摸!好奇地睁大了明媚的眼睛,眼珠子一转,动作迅速确实地把那发在手腕上缠了几圈,左手也上,摸摸!
“阿,痛痛痛!你这个死女人,快放手!”
除了他的几个恶魔兄姊外,他鲜少买谁的帐,哪里容她老虎头上拔毛?
“你说什么?!”气死我了!--不过不幸的是他纵横无敌,这次碰到的却恰好也是个拿欺负人当便饭的。
“死女人!。。。阿,痛,痛痛痛痛!”只见刚刚还似模似样的美人已经化身夜叉,不知从哪里变出的纸扇,雨点一样落在花道可怜的红头上!花道万万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跟他大哥媲美的恶女,基于好男不与女斗,只得绕着院子开跑。
“呼呼!没礼貌的死小孩!”不知道跑了多少圈以后,女子跟樱木跌在地上呼呼喘气,以一个穿着全套累赘宫装的少女来说,她的行动简直不可思议地敏捷。纤纤玉手上还意志坚强地硬是缠着缕缕红发,迫得花道的头歪着,几乎要跌到她高耸的怀里去。看着自个儿因奔跑而凌乱的衣饰,不由狠狠瞪着罪魁祸首,其实平时她待人很温柔的,至少看起来很温柔!都是这小子不好,长了一副“来欺负我丫欺负我丫”的模样!
事实上在别人眼里花道说这句话的模样是,嚣张而威胁地插住对方的脖子说:“来揍我丫来揍我丫!”言辞相似,意境大不同哉。
“哼,没教养的女魔头!”花道小声咕哝。
“嗯--?你说什么?”彩子喘着气举起手。。。
“阿丫丫,我什么也没说,大姐头!”樱木捂住满头包跳起来,可怜兮兮地对峙那扬起的纸扇。不知不觉间,把对自家老哥的敬畏套在眼前强悍的少女身上。
“什么大姐头,我叫彩子,是刚刚入官的秀女,你呢?”彩子满意于花道的“听话”。
“樱木花道。”
彩子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恶魔般的笑容:“果然阿!我说呢。”
“什么意思?”
彩子令人恼火地娇笑着:“果然是个男生。我说你怎么长这么高大,那张脸也不像女孩子。女生长你这样都要哭死。”
花道怪叫一声,不屑地将头一甩:“笨蛋,我本来就不是女生。”
随意挑衅的结果是又一个大包。
“你一定是疯了。”少女很有把握地结论,“这禁宫里,除了女人就是太监,你要被发现可就死定了。”
“嘿嘿,你唬我阿。哪里有这么奇怪的地方。”
彩子冷笑:“不知死活。那你为什么穿着女人的衣服?”樱木家势力够大了已经,莫非还想捞个国舅当当?就算他们想升官想昏了头,也不该送个男孩来,没听说过流川帝还收男宠;何况若是比流川帝还吓人的绝色美男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阳光男孩型的,到底是他去勾引流川帝,还是想让流川帝魅惑他?
“他们说穿这个才可以去接风宴,可是我大哥他们都没有穿。”樱木迷惑地眨了下眼睛,真正天真无邪。
“唉~~~真受不了你!”彩子大声呻吟地拍着额头,要不是今天秀女嫔妃都去了皇后的宴席,不然可就真的好玩了,“你怎么进来的?”
“昨天大猩猩带我去接风宴,结果还没到就有一群老头子跑过来嚷着我来晚了来晚了,硬是把我的轿子拉进来,还骗我套上这么一套衣服才能去参加,可是我看到大哥他们根本就不用这么穿啊。还有,我还倒霉碰到一只狐狸,可恶极了的狐狸!”花道愤愤地骂着,一把扯下身上的红衣,像要抹去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使劲儿地擦着嘴。
彩子给一大串猩猩狐狸给搅得晕头转向,也顾不得他奇怪的动作。忽然听到外面人声喧喧,不由站了起来。
“哈哈,你怎么了,这么害怕?你这么凶一定是人家找你报仇来了!”花道幸灾乐祸地说。
彩子转了转眼珠子:“那你会不会保护我?”
花道诧异地比比自己脑袋瓜上的肿包:“拜托哦。凶凶打人的是你哎,你这种男人婆。。。需要保护?”
“死人!”彩子不高兴地踢了他的小腿一脚,抓着头发开始生气。
这个死小孩!敢说这种话,他死定了!
“喝!”正盘算着怎么给他上彩子版的十大酷刑,蓦地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超大特写加广角,吓得她花容失色,这个死孩子,想要再踹他两脚,却不小心看见了那张笑得无忧无虑的脸,心里一动,反而差点伸手摸上去。
原来这家伙笑起来还蛮好看,好像有光从里面四溢出来,--叫人想独占!想藏起来,让谁也发现不了那平凡表象下的宝贝!!心里忽然冒出个荒谬的念头。
“好啦,你别生气阿,我保护你好了。”示好地拍拍她的肩,花道像是忽然发现眼前的恐龙变成女孩子一样开始手足无措,--嘿嘿,怎么有这么可爱的男生啊。
“这个笨蛋。”彩子又好笑又有点感动,不过更多的是对自己演技的自得--她板着脸,一把拉起他,“快走!被人看见你就完了。”
“彩姐姐!你好些了吗?”来人一身宴会的盛装,在宫女簇拥下立在园门处。
花道紧张地回头,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哇--”地一声惊叫。这次不要人催,转身,逃跑。
拉扯着彩子扔在他头上的宽大长袍,花道拉着彩子一路飞奔。
穿过一条又一条走廊,跑得兴高采烈的花道发现眼前忽然一阔,一所楼阁重重深不知许迷宫似的的宫殿出现在面前,“彩子,快躲进去啦!”
不闻声息,回头一看,面容扭曲起来,原来他后伸的右手还是保持着握住的形状,--只不过握住的是空气而已!
不会吧,那个凶女人可不要被抓住了!
正要回去寻她,听到侧面人声传来,也不知道怎地,想也不想条件反射地跨前两步灵巧地一翻身躲进了窗子。
他可不知道,这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