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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栋很老的高脚木楼,黑瓦黄泥墙,上下两层,外面一个小院子,用木头栅栏围着。四周都是一片荒草,估计春夏时节就开满了油菜花。
远处果然有其他的木楼,这座木楼和其他的比起来,看上去要小一些,也十分不起眼。再远处就是一片连着一片的土山丘,是镜头里十分熟悉的情景。
吴邪深吸一口气,正想推门走进去。解语花走过来一把拦住他,扬了扬下巴问:“要我们一起不?”
他摇了摇头,后面的黑眼镜一把拉过解语花,笑嘻嘻说了句:“我们去外面转转。”两个人几下就转到了土丘后不见了踪影,解语花还频频回头,一副担忧样。
吴邪苦笑一声,之前的勇气反而一下消失了。他怔怔站在栅栏门外,心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这一步,居然变得那么难以迈出。
唯一的光 最新更新:2011…05…22 23:59:43
吴邪深吸一口气,推开院子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用木头搭建了花架,看起来曾经种过一些爬藤类植物,沿着褐黄色的土墙攀上了二楼窗户,眼下全都枯死了。还有一个干涸的水槽,旁边扔这一把破烂不堪的躺椅,一只脚已经缺失。
进到楼里后,由于这座楼是背靠一座土山丘修建的,光线并不十分好,最先看见的就是一间空荡的房间,摆放着一张木头桌子和几根凳子,想来是吃饭用的地方。
房间隔壁是厨房,有一扇窗,从这里望出去就能看见大片的荒草地,和镜头里一模一样。厨房灶台上散乱的放着三四只土碗,还有一口锅,旁边立着一个气罐,石板做的碗柜里空荡荡的,手一摸上去一层薄薄的灰,墙上挂的菜刀之类的早已生锈。
吴邪心里一沉,这种感觉就像没有人住在这里。
他转了出来,想了想,往二楼摸了上去。二楼门虚掩着,上面挂着一块厚重的旧帘子,好在挺干净。
他静静在门口站了一阵,觉得自己手有点发抖,脑子里胡乱闪过各种念头,想勉强挤出一个什么表情,或者一会儿有人又该说些什么话。想了老半天,完全没有个准头。
到最后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撩起帘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光线十分昏暗,大概是因为窗帘拉下来的原因,密不透气又干冷阴寒。
房间二三十个平方,靠门一排破旧的衣柜靠墙放着,平柜上有一台老式电视机,旁边也许是有一些书和一些盒子。
而正中间就是一张大板床,上面有团黑色的阴影,似乎睡了一个人。
吴邪顿时心跳加速,紧张的吞了吞唾沫,慢慢靠近了过去。等眼睛适应了光线,看清楚了那个人,就再也不能自已。
床上的人果然是闷油瓶!
巨大的惊喜一下涌上心头,下一秒却立刻变成了心惊和慌张。
他看见,眼前的闷油瓶根本就不像在DV里看见的那样。恰恰相反,他整个人非常憔悴,甚至可以说是极度萎靡。
眼前的人睡得很不安稳,大冷天只有一层薄薄的被子,整个人居然缩成一团,用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发抖。额上的汗水打湿了过长的头发,眉头紧紧皱着,脸色极度苍白,似乎陷在巨大的梦魇中。
吴邪心头一惊,难怪他察觉不到自己进来!他飞快伸出手,往这家伙身上一摸,全身都是汗水,像才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体温冰凉得吓人。
不仅如此,他身体更消瘦了,摸上去骨头咯得慌。
“操/它/妈/的,搞什么鬼!”他忍不住大骂,把闷油瓶半抱起来,脱掉他身上湿透了的衣服,套上自己的外套。
又翻箱倒柜,好歹找到了另一床厚点的被子,把他牢牢裹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药,连水都没有一口,床头倒是有一个空杯子,旁边散乱的放着一些吃剩的压缩饼干。
吴邪狠狠的把饼干扔到地上,这家伙就吃这些玩意儿?!他胸口憋着一口气,又不知道该冲谁发火。看着那家伙嘴唇都干裂了,只好悻悻的拿起杯子转到下面厨房。
好在气罐还能用,他洗干净锅烧了开水,小心的晾温,跑上来扶起闷油瓶喝下。
搞完这一切,他看着这家伙安稳多了,脸色也不再惨白得吓人,才半是颓废的坐在地上,有点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这木屋看起来没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迹,说是他私心作祟也好,在认知到这一点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暗自窃喜。
但始料不及的却是那家伙这副模样,他苦笑一声,倒还不如有个人的好。
楼下传来了敲门声,吴邪跑下去,看见黑眼镜一脸好奇的望里面张望。解语花立在门口,微微皱着眉,一见他下来,赶紧问:“怎么样。”
吴邪叹了口气,用手指了指二楼:“找到了。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发烧得没有意识了。”
解语花闻言,似乎松了口气。一旁的黑眼镜有点惊讶:“那种人也会倒下?”
吴邪连白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只拨了拨头发,心烦意乱道:“屋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吃的,没有药,没有过冬的东西。”
解语花拍了拍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原来哑巴张‘生活能力九级残废’是真的。你在这里守着,我和黑瞎子去弄些要用的回来,顺便去找个赤脚医生。”
吴邪点点头,穷山僻壤的也只好如此。
在很多偏远落后的地区,人生病了往往都是自家人随便采一点中草药,熬了之后喂病人,稀里糊涂喝死人的不少见。
他看解语花和黑眼镜走远了,回身上楼又看了看闷油瓶,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又抬头看了看四周,到处都破破烂烂,陈旧不堪,透露出一种凄凉的感觉。
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他干脆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旧衣服套在身上,挽起袖子,下到厨房找出抹布和拖把,烧起热水,开始舞着扫把做大扫除。
把厨房的锅碗瓢盆清洗一遍,不能用的菜刀丢了,把灶台刷了三遍才清洗出原本的白色;又转到了吃饭的地方,桌子凳子好在没有缺脚,只需要擦拭一番就能用。
他又打水上到二楼,把地板狠狠清洗了一番,好歹能看出原本的淡黄色。
衣柜里本来没几件衣服,全拧出来重新叠好,又把乱七八糟的书和盒子擦干净整理了。墙上该捅的蜘蛛网全弄掉,用力把窗帘扯了下来,被灰呛得差点咳出了眼泪。
有微弱的光线,还有一点点响动。
闷油瓶吃力撑开眼,恍惚中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拉动着帘子,似乎有阳光洒了进来。身体很暖和,不再是以往恢复意识时的湿冷。
这温暖的感觉,似曾相识,让人贪恋。记忆中那人站在窗边,回头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在一片暖色中亮得夺目,他感觉自己走了过去,从后面伸手紧紧抱住了他,就能够抓住生命中唯一的光亮。
果然还是在做梦啊,他毫无抗拒的闭上眼,低喃一声:“吴邪。”放任自己深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吴邪猛一回头,似乎听见了熟悉的淡淡的声音在叫自己。他快步走到床边,看见闷油瓶还是紧紧闭着眼,暗叹自己多心了。
他加紧动作,干完了余下的清理工作。伸了伸懒腰坐在床边,屋子里干净明亮了很多,温暖的阳光照了进来,一扫之前的颓败,一时间心里很有满足感。
似乎连那家伙的脸色也恢复了很多。
吴邪从来没有在白天仔细看过那家伙的脸,这一看才发现,这张脸的确很清俊,完美得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他伸出手,细细摸了上去,从眼眉到脸庞,最后滑到了线条优美的薄唇,反复摩挲。
内心涌起一股温柔的眷念。他不由得低下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义无反顾,轻轻在闷油瓶额上落下一吻。
我终于找到你了。
不得不说,解语花和黑眼镜的办事效率那是相当神速。
两人一天时间不仅弄来了大堆生活用品,还有大件的家居家电,像沙发,洗衣机,电冰箱,影碟机什么的,虽然都是二手货,不过都在八成新以上。
除了必需品,吴邪意外的发现里面有其他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新窗帘,装饰画,民族风的摆件,大瓷花瓶等等。
他满脸黑线,一猜就知道是刁钻的小花弄来的。
这些东西全部是叫当地瑶民用板车拉进来的,整整拉了三大车。
当地瑶民非常纯朴热情,帮忙把新运来的东西摆放在了妥当的地方,又把不能用的旧东西拉走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