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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蘅只消一眼,便种在了当地般,甚是根基深稳。他满脑子的华丽曲线皆是由苏辛那自胸前划过的手臂挥就,他蓦地想到了那传说中九天上的瑶池锦鲤,估计跃水而出时的体态便也是这般灵动摄人,撩心夺魄。
苏辛同样怔住,忘了落下手臂,半天,“啊”的一声长叫,惊来两三丫鬟,被晋蘅一下关在门外。
“叫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晋蘅说得颇为无奈。
但在苏辛听来,这无奈分明满满的便是无赖。
苏辛已将衣物挡住自己,晋蘅一挥手,罗帐全落。苏辛只听他吩咐外面侍女准备沐浴,便再无声息,愣了愣,方想起将身上的衣服穿好。
待得一时,听得外头脚步凌乱,尚不知如何,便已人去音消,忽地帐帘一开,晋蘅探身便抱,“让你检视而已,等我回来,怎的便就急着往身上涂了?”
苏辛想说什么,却已被他抱至浴桶前,不由分说竟伸手上来解她衣服。
“我、我自己会洗。”
“别乱动!”晋蘅斥道,“让我看看还哪里伤到了?定千百倍地讨回来。”
“不用。我自己来,你出去。”
“你这是在矫情?”
苏辛恼羞成怒,“你是谁?我又是谁?凭什么你要对我怎样就怎样?如此你与那恶棍又有什么区别?”
晋蘅不想她竟将他与恶棍相提并论,一时神伤,又思及她初时的疏离情绪,忽地凑近她极认真地望着,轻道:“区别在于我不必对你用强。”话未完手上一动,便将苏辛身上长衫剥落,触目间,忽地冷了脸,紧盯着她左腹上的瘀伤,轻轻碰了碰,“疼?”苏辛皱眉,“废话。”〖Zei8。Com电子书下载:。 〗
晋蘅不与她多说,便欲伸手向她腰间。苏辛都快哭了,“你饶了我吧,让我自己洗。”她觉得人生最惨烈的刑罚不过于此。
晋蘅眼光黯了黯,“不行。”他极想让她知道,他是这世上最亲近她的人,既然告诉她她不听,便做给她看。“若哪日我受了委屈,你也这般对我便是。”话音随苏辛摔在水里渐起的水花而落,苏辛腰间的系带到底是没保住,她感觉自己如一个婴儿般被抛在一片温暖的水世界里,竟有一丝安全感。
晋蘅脸上满是疼惜,眼中无一丝旖色,认真在苏辛身上擦拭,却在触到她胸前的鞭痕时倏地无名火起,看着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苏辛被他吓了一跳,别过脸去。
“你没用我给你的药?”
苏辛不答。
晋蘅按着她下颔将她转过来,“没用?”
苏辛见躲不过,气道:“没用!”
出乎意料的是,晋蘅竟再未置一词,继续将水撩在她身上。
好容易将此次两人都着实煎熬的沐浴熬过,苏辛被裹在件晋蘅平日所用浴衫中抱回帐里。晋蘅已宽了外衣,仅着亵衣坐在苏辛身侧,“给你上药。”
“我刚刚明明上过了,你非得给洗下去,再来一遍,你不嫌麻烦吗?”
晋蘅不理她,一伸手便制住她穴道,“我知你怨我,打骂皆随你,只是你身上的鞭伤再拖便会落了痕迹。身体是你自己的,怎的这般和自己过不去?”
苏辛马上红了眼,“你当日既下得去手,现在又来说这些?若只是寻常力道,怎会至此?你心狠成这样,如今又来哄我重新入扣?”边说边恨自己不争气,竟又无可抗拒。
晋蘅看了她半晌,不知从何说起,心想只怕说了也会被她认为是说辞藉口,索性沉默,只道:“你若不服,抽回来便是,我绝不皱眉。”说着解开她身上衣襟,褪至腰间,到底没敢再往下褪,一如刚刚沐浴时没敢碰她的腿,他甚怕适得其反。仔仔细细将绵凉的药膏沿着那暗青的鞭痕轻轻涂去,一路手指渐渐轻颤,脸色通红。
苏辛已是闭了眼睛,怨天怪地,道是今日合该有此一劫……怨恼羞愧中,听晋蘅声音微颤,道:“我前几日跟素萱她们商量过了,任她们自择良婿,寻自己今生福报。”
苏辛睁眼看他,颇是不可置信,“啊?”
“我如今已不欠谁的。你嫁我可好?”
苏辛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半天,道:“涂完就给我把衣服系上吧,凉。”
晋蘅眼中一丝黯然,将她衣服阖上,在她身侧卧倒,轻轻闭上眼睛,许是今夜神思俱疲,很快便睡去。
苏辛转身看他,那眉眼,轻轻地描画,然后将自己塞进他的怀里,只觉安心。
晋蘅第二日起来便见到苏辛紧紧地偎着他,一时心里一动,伸手将她好好地抱在怀里,亲了一下。
☆、第五十三章 倾心
萧妃的震怒终于惊动了全府上下,让一直念着萧妃好脾气的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同时也让苏辛重新得宠的消息大白于天下。
萧妃声色俱厉地道:“你不是说那丫头品行不端、心地不良吗?刚贬成了奴籍;现今又要再脱籍娶回来?那子雅怎么办?你堂堂晋国王爷,怎能如此朝三暮四;出尔反尔?岂不惹天下耻笑?”
晋蘅垂头不语;待萧妃终于摔碎了一盏茶坐下后方道:“回母亲,前些日子是儿子冤枉了她;如今误会已清,儿子害她受苦良多;心中愧悔;如今已确定自己钟情于她;此生不渝。子雅之事儿子自会请旨于陛下;为她觅一门好亲事。”
萧妃气得指尖发颤;指着他道:“子雅自幼与你亲厚,一心只在你身上,这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恒王府未来的王妃是萧大将军家的小姐!你今日这般,不是置她于令人鄙笑的境地?你就对子雅于心无愧了?”
晋蘅缓缓跪下,仍是垂头道:“子雅不会被任何人看轻了去,儿子保证。”
萧妃气得连声音都发颤起来,“不敢当。我没这个福气认恒王爷这样的儿子,这偌大的王府是你的,这滔天的权势也是你的,你自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又说得了什么!你爱如何便如何吧,别在此处跪着碍了我的眼,折了我的寿!”
晋蘅心中虽苦,也只好这么跪着,还待说什么,那萧氏已经气得早没了往日雍容和雅的气质,见他仍是跪在那里,索性自己起身,冷笑道:“恒王爷这是瞧我活得年岁大了些,要助我早日往生西土,方才仍旧跪在这里折杀老身?”言罢径直向里间而去。
晋蘅缓缓起身,朝里深望了一眼,暗暗叹了口气,方缓缓起身,朝里施了一礼,“儿子告退。”
回到房中,苏辛正瞪着眼睛瞅床帐顶的描金画凤,似是瞅得出了神。
“醒了?”晋蘅走到她身前坐下。
苏辛看着他点点头,微笑道:“好像做梦一样。”
晋蘅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碟鲜嫩红艳的草莓,看起来汁多肉美,苏辛一见之下,立时拄着胳膊半撑了起来,双眼放光,乐得开怀。莫怪她如此,她已多日不识人间美好滋味,如今丢给她个鸭梨,她都觉得人世美好。
晋蘅就这样,用一碟鲜草莓便骗得了美人在抱。他抱着她,她抱着草莓,一颗颗往嘴里送,时不时回转身塞进他嘴里一颗,倒也其乐融融。
晋蘅颇觉得如此甚好,若是能常年如此,他倒甘愿悠然南山,隐居乡间,与她长久相伴。
“我刚跟母亲提过我们的亲事。”
苏辛一怔,“亲事?”
晋蘅看了她一眼,“我待你甚好,你还不打算以身相许么?”
苏辛轻“哼”了一声,“你那母亲可曾答应?”
晋蘅顿了半晌,方道:“你无需多虑,我自会跟她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昨日那人,不正是她院外的侍卫?”
晋蘅皱眉,“你莫要胡思乱想,母亲贤德,你不可猜忌。”
苏辛拈着颗草莓,却是没了心情,只闷闷地道:“昨日那人如何处理了?”
“我已让叶莱去处理了。”
“嗯,别弄死他。”
晋蘅低头看她,“你,倒是心地好。可我却容他不得。”
“他也被我捅了好几刀了,便在那伤口上撒些致使溃烂之药发配边疆吧,一路走走停停的,也不容易,在路上安排兵士好生照料,莫让他有了轻生的傻念头才好。到底人活着才能为国家尽力不是?也算他父母没白养了他一场。建设边疆,也算是他的人生有所价值。他活着,在受苦,我就舒心了。”
“你……还不及给他一刀痛快。”晋蘅皱眉。
苏辛细细寻思,轻轻“嗯”了一声,“再给一刀也成,免得他再为祸人间。便斩在他胯/下吧,古往今来成大事者,都需琢磨,我们便也算做了件好事,替他磨砺磨砺。”
晋蘅脸色惊红,“莫要胡言乱语。”
苏辛极认真地看他,“我并没说笑。他得罪的是我,你若想帮我报仇,便按我说的做,否则便是杀了他全家也让我心有不甘,无法释怀。”
她此番话一直说得轻声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