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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声音像是吃了一惊,之后爱德蒙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设计”、“错了”、“十五尺”等等。
爱德蒙再次紧张起来,明显对面的声音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而自己则是那个错误的意外产物。
“我向上帝发誓我是绝不会出卖您的!”爱德蒙大声说,“我宁可被碎尸万段也不会说出一个字,请您千万相信一个水手的忠诚,我并不是什么坏人,我是被可怕的诬陷送进来的!”
对面的声音没有说话,爱德蒙的声音更大了,“您到底是谁,您就这样不信任我么?”
“我是二十七号。”那个声音倒是有了回应,可是爱德蒙宁可它像之前一样保持沉默,只有一个数字的称呼只能说明对方的不信任。
“他们称我为三十四号,如果这是您的意思的话,”他的声音接近嘶吼,“要是您还需要些什么可能证明我的忠诚,我愿意一脑袋撞在这里,用我的性命来为您的秘密守口如瓶。”
“您为什么一定要得到我的信任?”对面的声音这次反应很快,爱德蒙隐隐约约地辨认出声音里的沧桑。
“我需要一个同伴,我需要帮助,我需要在上帝的见证下让好人得到好报,让那些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想起自己的冤屈,爱德蒙脸上的肌肉重重地抖了两下,那个声音似乎又让人说出真话的力量,爱德蒙几乎以为他是在做告解。
“好啦,我的孩子,我愿意相信你。”那个声音似乎被爱德蒙最后的话打动了,“要是全能的上帝仍旧要愚弄我的话我也会欣然接受。现在,年轻人,回到你的囚室,什么都不要做,我会去找你的。”
爱德蒙的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无论对面的人是谁,他终于在这个冰冷的监狱里找到了同伴了。“我等着您,我一定会等着您,请您不要再让我一个人了。我会成为您的朋友、子侄,成为您想要让我成为的一切!”
那个声音似乎是被爱德蒙语气里的虔诚都笑了,“我并不需要您为我做什么,不要让您太吸引那个狱卒的注意力就好了,据我所知,您可是他十分‘看重’的。”
爱德蒙禁不住笑了,他愿意相信那个声音,于是他快速地退回了自己的囚室,像个真正自由的人一样,在自己的囚室里走来走去。
他时而高举着双臂,时而念念有词,直到阿尔瓦带着那盏油灯再次出现在囚室的门口时爱德蒙才猛然想起来那个不知名的声音的最后的嘱咐——让那个狱卒离他远一点。
爱德蒙皱起了眉,但是很快又舒展开了,狱卒先生毕竟是狱卒先生,他们永远不是一路人。
自从那天被爱德蒙奚落之后,阿尔瓦很是沉寂了几天。
每天,他都只是沉默地提着油灯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便回到他的住处,将自己仍在床上看着伊夫堡随便哪个角落。也许是天花板、也许是墙壁、也许是桌子边的一个蜘蛛网。
随着阿尔瓦的被“流放”,他的餐点也每况愈下,监狱官特意交代了让别人给他送饭,除了不是冷汤和发了霉的面包之外,阿尔瓦分不清楚自己跟爱德蒙的区别。
不,他们还是区别的,至少爱德蒙总归会离开,而他,只会在伊夫堡中注定拥抱死亡。
阿尔瓦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懊恼自己对爱德蒙的靠近和疏远,有过相似经历的他绝对明白爱德蒙已经将他隔绝在了自己的信任名单之外,而有能力离开伊夫堡的唯一的一个人厌恶着他——这无疑在另一个方面给他判了死刑。
阿尔瓦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天,他依旧会去地牢巡班送饭,只是他再也不会去在爱德蒙的囚室前面驻足。每一次,都是低着头匆匆而过,他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爱德蒙,即便他还没有意识到,被流放了的他很快要面对的,就是跟上一世相似的孤独,而到了那个时候,爱德蒙恐怕会是他唯一能交流的对象了。
阿尔瓦的心思爱德蒙并不清楚,不过对方的避而不见让他在满意的同时也多少有些气愤——明明是这个狱卒的错,为什么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背叛了他们之间友谊的人。
友谊?想起这个词爱德蒙就忍不住冷笑,他想起他看到的那封告密信,想起狱卒没有理由的靠近和离开,最后爱德蒙想起那个不知名的声音。友谊,也许只建立在双方都有所求的基础之上吧。
比如他和那个未来的同伴,他们都是要逃出去的不是么?而除了这一点,他不会再相信任何的友谊了。
为了给他的同伴的到访再加上一层保险,爱德蒙开始在阿尔瓦出现的时候偶尔露面,只是每一次的露面,他的脸上都带着赤|裸|裸的厌恶和鄙夷。爱德蒙没有发现,他是如此的肯定那个狱卒会懂得自己这样的表情,之后避开,而不是恼羞成怒或是像每一个他曾经接触过的狱卒那样暴力地对待他们这些“疯子”。
果然,阿尔瓦看懂了爱德蒙的表情,像是爱德蒙从一开始计划的那样,他把距离拉得更远了,他甚至不再试图呼唤爱德蒙的出现,即便因为名字的问题他只能称爱德蒙为“三十四号”。
阿尔瓦也没有发现,在经历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住在他上一世死亡的囚室的爱德蒙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他心底最渴望靠近和信任的人。他只是觉得难过,觉得迷茫,难道他的重生就是为了再次被那个“哥哥”推向地狱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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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麦子这两天身体不是很好,默默更新略缓慢~第三个声音出现了,亲们知道是谁把~嘿嘿
☆、法里亚神父
阿尔瓦的迷茫和爱德蒙的处心积虑完美得打了一个时间差,在一次阿尔瓦照例扔下食物离开之后,爱德蒙听到了那个让他几乎心跳停止的声音,——在他所挖掘的地道的附近,传来的有节奏的敲击声。
爱德蒙努力压抑自己的激动,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不得不将自己的拳头放在自己的嘴里,虽然他知道在这个满是“疯子”的地牢,几乎没有可能被人听到他的惊呼,但是过去几年的牢狱生涯教会了他什么叫做谨慎。
他小心地靠近那个黑黝黝地洞口,将自己的半个身子探了进去。之后,他手下支撑的一块地面突然向下塌陷。爱德蒙吃了一惊,很快地后退。
在他挖掘的洞口下面,另一个深不见底的地道出现了,再之后,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从那个地方钻了出现,先是头、再是双肩,终于他站在了爱德蒙的面前。
爱德蒙激动得全身都在抖,他努力让自己的手保持平稳,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压低了他的声音,“您好,我是爱德蒙,爱德蒙。邓蒂斯,能知道您的名字么?”
来人被爱德蒙带着体温的手弄得一愣,接着像是被鞭打了一样狠狠地颤抖了一下,然后他的目光转向爱德蒙。在冰冷的地牢里,爱德蒙几乎可以感觉到目光里面从一开始的戒备到后来的震惊,再到最后的温暖。
于是爱德蒙知道他做对了,无论这个新朋友表现得再戒备、再冷静,他们都是被困在伊夫堡的没有明天的囚徒,处于同样的处境,爱德蒙能理解对方那颗寻找同伴的心。
而且。。。爱德蒙隐约记得,自从自己进入地牢以来,这里就不再有新人了,换句话说,他这位新朋友远比他寂寞的要更久。
“您是做什么的,什么时候来的这里?”虽然囚室里依旧昏暗,可是爱德蒙仍旧依靠着几年来练出的眼力看清了他的新朋友。他的年龄大概在六十岁到六十五岁之间,头发是不正常的灰白,眼睛虽然深深地陷了下去,可是充满了生机。长而依旧是黑色的胡子下垂到他的胸口,神色有些疲惫,不过上面刻着的皱纹反而显出一种坚毅。
“我是一名船员,1815年2月28日进来的。”爱德蒙轻声回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慢慢地回到他的胸腔。
“您是法国人?”来人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你被判了什么罪?”
爱德蒙的呼吸粗重起来,“参与皇帝复位的谋反活动。”他想起他的未婚妻,想起他的老父亲,想起他的杳无音信,他的亲人们和那些爱他的人们还不知道会面临怎么样的命运?
“皇帝复位?”没想到来人比他更激动,“皇帝不在位了?”
“您是哪一年来的?您也是法国人么?”爱德蒙意识到眼前的人最起码比他多关了几年。
“1811年,我是意大利人。”刚刚简单的交谈好像让对方更加放松了,“我是法里亚神父。”
“神父。”爱德蒙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