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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主上的好意你必须领,庄内酒田凑是我家主上内定的直领,让你们让出这块领地也不会亏待你们,清水氏灭族后整快领地都拿来补偿给你们大宝寺氏及家臣们,要知道那里可是鲑川与最上川汇合的肥沃土地,算算石高还是让舅舅大人占去许多便宜呢!”
大宝寺义增还是不太乐意做这种交换,原因无非是庄内平野本就是出羽国为数不多的富庶地区,酒田港还是出羽国乃至整个东北地区最重要的贸易枢纽,让大宝寺义增放弃酒田港就好比让吉良义时放弃坂本港一样。
自古以来关东地区的贸易是依托东海道的骏河到相模的陆路商道,从安房国、上総国再向北基本没有大规模的商业町,而且再向北的海路十分漫长远比北陆道的费用多出许多,以至于陆奥东部的海港并不发达。
来自陆奥国的商旅都会选择来到出羽的酒田港乘船前往敦贺港,仔细算起来路程上还是走北陆道更近一些,而且从敦贺港上岸就可以来到越前、若狭、近江等富庶的领国再到京都相对而言安全一些,与之相比从陆奥经过安房走东海道,再经过骏远三乘船到北伊势,走伊贺、大和或者甲贺等不太安稳的地区再到京都要容易的多。
正因为如此,大宝寺义增才不想做交换,酒田港是大宝寺氏未来称霸出羽的基础,失去酒田港给他多增加一两万石土地知行是补不回来的,他用目光扫向自己的谱代家老众,就希望他们能在关键时刻帮帮忙,先把上杉政虎等人给糊弄过去再说。
可是谱代笔头家老土佐林禅栋却带着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认真说道:“如果清水氏的领地完全吞并,到确实是一块丰沃的好地方啊!出羽三山的领地和羽黑山别当若是能保住,我们确实赚了许多,那么清水义高就拜托给弹正殿、越前殿了!”
“你……”大宝寺义增愤怒和不解的望着自己的谱代宿老以为他要变节,却看到几个谱代都朝他递眼色,立刻醒悟过来闭上嘴巴认怂,他若流露出抱怨的态度说不定就要血洒当场了,别看本庄繁长挺和善的,那都是伪装而已。
土佐林禅栋说这句话还有一层含义,如果越后军团真的轻易将清水氏连根拔除,那他们当然会二话不说转封过去,清水氏的领地和实力就和他们大宝寺氏差不多,若清水氏这么轻松的被灭族,他们若是还敢再起抵抗的心思那就真是死有余辜的。
可若是越后军团到最后都没能搞定清水氏,或者打败清水氏却压不住领内的反抗势力,拖到冬天下雪依然无法靖平新领,那他们大宝寺氏也就有理由拒绝这个转封,大宝寺义增正是想清楚这层含义才低头认怂。
上杉政虎对大宝寺义增前倨后恭的表现视若不见,见他们同意这个要求就笑**的应承下来,随后下令越后军出阵,本庄繁长随后起身下阵,他率领一千精锐骑兵和两千足轻出羽黑山,骑兵明目张胆的绕到清水义高的身后,足轻阵摆开架势发起突击。
清水义高发现自羽黑山上下阵的竟不是大宝寺氏军势,而是一支从没见过的军势,他们打着一面竹轮二羽飞雀,上面写着本庄越前守繁长,不但清水义高搞不清楚大宝寺氏具体情况,就连清水家的国人军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清水肥前守义高疑惑的打量着山头的足利二引两,奇怪的问道:“羽黑山上怎么换成丸二引两旗了?主公应该没出兵才对啊!本庄越前守繁长难不成就是他搬来的救兵吗……这人不就是几年前去越后救援的那个本庄越前守吗?难道就是他?这……这根本不是丸二引两!这是足利二引两!”
他还傻傻的分不清丸二引两与足利二引两的区别,就看见本庄繁长的骑兵绕后足轻突击,两面夹击的阵势一瞬间将他的阵形扯开,清水氏配下国人百十郎党抱团结为一阵的劣势在此刻显露无遗,阵与阵之间的缝隙太大可以轻易的纵容越后骑兵穿插进去,本就不严密的阵形瞬间被无情摧垮。
清水义高连坚持抵抗的机会都可以就被越后的足轻撵着先后撤退,这一撤就再也扎不住阵势撤退演变成逃跑,再进一步演化为全军总崩,本庄繁长得到的将令是摘取清水义高的首级,所以单骑迎着清水军的本阵冲过去,数十骑马迴武士紧紧跟随其后为大将保护两翼。
看见本庄繁长气势汹汹的杀来顿时让清水义高乱了阵脚,木户周防守见识不好策马阻拦,冲上去连长枪都没支住就被本庄繁长连人带甲削成两截,腥臭的鲜血从躯干里溅射出来,喷在本庄繁长的面当上,让那副妖鬼的面当更加狰狞恐怖。
清水弥六郎与清水光三郎挺着长枪还欲迎接上去,可看到木户周防守的惨象顿时吓的没了胆气,但本庄繁长哪里愿意放他们走,追上去一刺一挑再一个重斩,残肢断首被带离身躯,两个年轻人一声不吭的摔下马倒毙。
或许是本庄繁长的出场太过惊悚,把清水义高吓的畏惧着不停向后缩,眼前能够阻挡本庄繁长的人一个个被杀,就连清水氏的谱代家臣们也吓的与他这个家督拉开距离生怕被盯上,胆气被夺死志难现,那些试图他抵抗的武士被一一斩杀,只剩下一群畏战的苟且之徒。
清水义高胆战心惊的大吼道:“我投降!别杀我!我……”
话音未落就看到本庄繁长的大枪斩向他的脑袋,那颗大好的首级带着一脸的困惑和不解冲天而起,直到他死那一刻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杀,本庄繁长甩开那冒着血浆的尸腔,摘下面当大笑道:“敌将!清水肥前守义高被我本庄繁长讨取了!”
清水国人军被本庄繁长带着骑兵蹂躏七八来回,这一阵光死在他们手上的足轻就有近千人之多,余下的俘虏见到如此残暴的手段无不静若寒蝉,足轻押着俘虏登上羽黑山,骑兵们继续扫荡战场边缘的逃兵,这场战争从开始到结束一共只用了半个时辰,本庄繁长的主力部队只有几十人折损,骑兵更是一个没死全员存活。
越后军团用实力证明自己的强大之处,本庄繁长的马鞍上拴着十几个血淋淋的武士首级得胜归来,他这一身从人到马被污血溅的全身都是,强大的武力可怕的默契以及视人如草芥的残暴冷酷吓的大宝寺氏谱代众不敢动弹。
上杉政虎被他这一身血腥气熏的皱起眉毛,咳嗽一声说道:“越前还不下去清洗一下衣甲,带着一身腥臭味见同僚实在有失武士的礼仪风范。”
“好嘞!”本庄繁长冲大宝寺义增咧嘴一笑,大摇大摆的牵着坐骑退下。
见大宝寺义增还有些怔忡,上杉政虎用关心的语气解释道:“想必几位没见识过我越后武士的这番作派,我们会这样也是逼不得已,年年征战曰曰厮杀,武士们每年都要杀死数条人命,厮杀愈久就越冷漠,刚才那场面还算不得什么,去岁在关东的两场恶战却杀了近两万条姓命,诸君习惯就好了。”
大宝寺义增被唬的面无人色,哪里会想到越后竟然这么吓人,往常只知道越后富庶丰饶,现在再看这越后的武士一个个就像怪物似的,他们出羽国人隔几年打打杀杀几次的合战在他们眼里简直不值一提,自己惹上这么一群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几天后,吉良军越后军团拔营出征,越过羽黑山向东北方向行进不到十公里就进入清水家的地盘,有本庄繁长的骑兵追杀逃兵以至于清水义高被杀的消息还没传回去,而且就算清水家的留守武士得知个消息也没用,他们的所有主力都葬送在羽黑山下,根本无力抵抗突袭而来的上杉政虎。
这次的先锋是北条高广、黑川清実,有本庄繁长先胜一阵打底他也忍不住要抢个头功,千余军势的先头部队一到,毫无防备的古口馆就被打破,接着他又连续夺取安部馆、田沢馆、药师馆、嘉门馆、八向馆,大军所过之处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最上川以南除了清水城全部降服。
加地春纲、竹俣庆纲作为偏师越过最上川向北挺近,一路摧城拔寨从岩鼻馆到鲑川对岸的川口楯全线夺取,本庄实乃、直江景纲另甩三千军势包抄清水城的后方,楢沢馆、沼沢馆、角沢馆、猿羽根馆、手仓深馆一一夺取。
出羽国因为气候人口等诸多因素,几乎没有几座像样的城砦,更不用提所谓的坚城存在,一大堆馆和名为楯的强化型馆就是大型点的土楼山寨,这种程度的居城防御力在上杉政虎面前就像纸糊似的,更不用提出羽国人孱弱的战斗力简直丢人。
上杉政虎自提八千大军攻击清水城,后路被断本城空虚且没有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