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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那俊脸上一对眼珠子左右乱瞄、薄唇抿着尖酸阴森气息的,除了那连皇帝也敢要挟的樊知古,还是哪个?这两人还罢了,李煜也只长叹一声,知道大事休矣。当他见到后面跟着那个一脸喜色,寻机觅处准备阿谀奉承的,却是他极为亲信地侍卫都虞候刘澄,李煜气得放声尖叫,一时盘旋于澄心堂内,闻者无不觉凄离无比。
这时吕布只淡然望着李煜,对他道:“尔要杀某?”
李煜厉声道:“举火!举火!朕身为国君死社稷!决不死于乱臣贼子之手!”
那些宫人太监,面对举刀仗棍的兴唐社弟兄,哪里敢动?有个太监是李煜平素亲近之人,咬牙要去点火,早被刘破虏手下那郝歪,狞笑冲过去一刀撩倒在地,那血流得满殿都是,宫娥有胆小的,立时吓得昏了过去。
吕奉先仍只淡淡道:“尔要杀某么?”
李煜咬牙切齿戟指着吕布,暴跳如雷吼道:“不错!朕便要杀你!如何?便是朕身死国灭,也要诛杀你这逆贼!宁把这江南山河,赠予上邦,也不给你这逆孽!朕听说那宋人要刺你,便教亲卫死士高手同去,只要杀了你这逆孽,朕便将润州划给吴越又有何不可!朕恨不得食尔之肉!”
第八章 … 教坊犹奏别离歌(四十七)
那樊知古向身边的侍卫都虞候刘澄细语几句,刘澄面有喜色,连连向樊知古作拱致谢,李煜怒道:“刘澄!你也反了?朕何曾有负尔之处!当真岂有此理,乱臣贼子!昭昭天日!昭昭天日啊!”
话没说完,却被他亲信的侍卫都虞候刘澄一把将窅娘从他怀中扯下,拖到吕布面前谄笑道:“主公,此女颇有几分姿色……”吕布便是自认极为好色之人,这当口也没心思去理会这等事,只挥手让那窅娘边上待着。刘澄见了,回身一脚把李煜踹得跌下龙椅,劈手拉去冠冕,扯着头发拖到吕布跟前,李煜奋力要站起来,却被刘澄往腿弯处一戳,便不由自主跪了下来。
吕奉先却不受他跪拜,往边上一避,挥手使刘澄退开,自扶着李煜肩头,把他搀扶起来,按坐在那龙椅之上,吕布退了一步,整了整衣甲,望着那李煜幽怨的双眼,只是淡然问道:“尔要杀某么?”
李煜望着吕布,良久,终于低下头去。吕布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某却不想杀尔,这江南唐国的皇帝,尔安心去做便是,但这江南河山,万千百姓,却不容尔再胡乱指挥,甚么宁与上邦?这山河可是尔打来的么?知古,教兴唐社的弟兄说与彼知。”
樊知古应了,回身向澄心堂外高喝道:“江南大唐谁人何立?”
宫殿之外那兴唐社的弟兄齐声喝道:“烈祖皇帝所立!”
樊知古便又问:“我等今日欲何为?”
“生死誓随武襄候!恢复烈祖旧河山!热血遥念天可汗,要教四方来贺万国来朝我大唐!”
吕布淡然道:“听到了么?”
李煜无力的点了点头。苦笑道:“听到了。”他却不是那兴唐社那些崇拜吕奉先地军士。他李煜身为千古词宗,心思极是聪明,哪里听不出。这不过是吕奉先为了大义的名头而立的幌子!
吕奉先淡然道:“尔作皇帝,尔之子仍做皇帝,尔之孙也做皇帝。但此后政令出门下省,军令出枢密院,祭天礼仪,爵位赏赐,皆由皇帝主宰。尔喜诗词美女,便于宫中填诗作乐就是。只要尔莫再添乱,某当率狼虎之师,平宋扫辽,横荡漠北!誓要重演封狼居胥往事!教尔做个幅员辽阔可比天可汗地皇帝!”
李煜苦笑道起身,拱手道:“如此,腾便如爱卿所请,国事就偏劳武襄候了。如此,爱卿,朕便赐你一字并肩王如何……”
话未说完,却见吕布挥手冷然道:“尔错了,某岂为封王?有甚么,比尔这龙椅更高贵的?跃马只国慕骠姚,横戟岂是意封王!”说罢淡然一笑,转身大步出了宫殿,不再多看李煜一眼。
刘破虏忙跟上前去,报道诸位臣工都到了柔仪殿。
吕布点头道:“教那小儿起驾,这事不撕撸清爽,如何尽力击宋?天亮之际,必教水落石出!”
润州城畔,一轮朝阳当空,穆桂英一身白袍银甲,英姿飒爽正在操练那九千轻装步兵,使他们在那放干了水的池塘里,当成沼泽行军奔跑列阵,又将秋后田地灌了水,便他们负重疾奔,这些青壮是自愿投军,都是敬慕吕奉先勇力,并且岳风率兵这几日去吴越开了几座官仓,军中的士卒,便是新来的青壮所得也是不薄,至少比在家中种田要来得丰厚许多,何况武襄候的队伍,走到哪里父老们不树起大拇指的?当下纵是艰苦,却也无甚么怨言。
此时一骑从城里奔出来,对穆桂英翻身拜倒道:“大人,城中有江宁书信传到。”穆桂英点了点头,吩咐了张川一声,如何继续操练要领,便带了几个亲卫,提了银枪自策马向润州城中奔去。
那军士憩息时,见穆桂英不在,这行伍壮士,坐下不是谈论军阵武功,便是烈酒美女。那军阵已操练到快要断气,当下自然聊起女人,便有人道:“……这穆大人非但标致,一身英气,对着她便是李三那色鬼,也不敢生到半分邪念!”
李三苦笑道:“也只有武襄候爷那大英雄,才能镇得住这等人物吧,敢有邪念么?那分明是武曲星错投了女儿身!你只想着那面目如画,却不知那杆银枪杀破万余宋军,轻取常州,又星夜回援润州,和武襄候爷把那宋、吴越联军杀得片甲不留啊!我地娘啊,那天我就在城头,那血流得,和小河似的!你敢有邪念?那你是七窍通了六窍!别担心,不怕你一窍不通,那穆大人的梨花枪立马给你开多七八个窍,个个都是透明窟窿!”
却听身后一个声音冷冷道:“拜云麾将军,迁从三品上,封邵武县伯。自古以来,贵如皇后、郡主、公主的女人,多不胜数!有这样教掌兵权、封武职的女人么?你没敢生邪念却是福份,我不怕说与各位知晓,我从来不敢把她当女人看待,你知她是什么人?武襄宣城县候亲军马步诸军都虞候、润州节度观察留后!”
众军士回首,却是那张川走到身后,连忙起身见礼,张川挥手止住道:“君候向对士卒极好,只要尔等不犯军法,我这军法官,是不会吃人地,弟兄们闲聊一阵,便起身操练,坐下且喝口水吧,王三多,你的脚刚才不是扭伤了么?还不去找医正?”
“大人,不妨事的,我们都是种田人家出身,扭伤了脚,百十斤地屎桶一样上肩……”王三多笑着说。
却被张川喝道:“胡言乱语什么?若让君候知道,我便脱不了干系,君候唤我们作什么?儿郎们!君候视我等为儿郎,若非战时,绝不容一分损失,你快去寻医官贴了膏药再来吧,要报君候之恩,上阵之时,不要腿软,听号令调配,奋死相搏才是道理。”众人无不纷纷称是,言道这世道,实难找出武襄候对士卒更好的官了。
第八章 … 教坊犹奏别离歌(四十八)
张川走到一处无人树荫下,望着江宁的方向,他不知何时才能再跟在吕奉先的身后,他并不喜欢当官,但吕布教他统领润州马步诸军,他就做了,因他知这位置势必需要亲信心腹,方能使吕奉先心安,但他还是更喜欢跟在吕布身后去厮杀,去冲锋。张川却不知道,很快,他就又要重新跟在吕布身后了,这时沙漏滴尽,牛角响起,张川抛开满腔心事,起身自去操练士卒不提。
穆桂英坐在府衙里,看了书信,那张樊知古所写的长信,让吕奉先雄姿英发的身影,几乎跃然纸上,使人心醉,但这对于穆桂英来说,却没有什么,她知道皇帝能使小周后来为副使,必不会在江宁城中坐以待毙,而以吕奉先的性子,他一定受不了,终会动手,他一旦动手,必是如惊雷霹雳,雷霆万钧。
让她粉脸微红的,却是吕布一封短短的书信,上面只有两句话,却让她柔肠百转,过了片刻,又把信展开来看,那信中只写道:桂英,卢公女公子与柳秀不合,府中吵闹不可终日,若尔在,必不如此。故之某愈思念。一切皆好,勿挂,保重。
无什么情话,却让穆桂英芳心驿动,她本来就是深爱吕奉先,已到可共死的地步,未嫁与吕布,只因她知吕奉先对她只有兄弟义气,却无什么男女情愫,是以不愿芶且了事。但这短短一封书信,却让她读出,吕布已渐渐开始向她所希望的方向走了,信中语气已如多年夫妻一般,那温馨感觉。使人心暖,但穆桂英咬得唇,却不愿就这样作罢。她寻思着,纵是吕布对她地爱意,比她对吕布的爱意减上一分,却也绝不就这么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