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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骑在青聪马上,淡然道:“老大人,回去吧。自与他说,某不曾叛唐,望其好自为之,某家眷门人皆留之于江宁,他若敢杀,某便敢提三干虎贲,杀回江宁以清君侧!到时凡提议者,凡禄特者,某不管皇亲贵戚,皆诛其九族!“皇亲也诛,那皇帝就在九族之内,虽不曾直言造反,其实题中之意,闻者自知。
话说至起,吕奉先不再收敛那一身肃杀之气。老陈乔一个激灵,想起出城前听闻那吕奉先庄子外的人家说,本来那穿宫中禁卫服饰的,有六百人降了,但武襄候似乎问手下,什么时候要俘虏了,结果那八百禁卫无一生还,会被割了头颅。
饶他位极人臣,为官多年颇有威望。但这时想到此处,念及吕奉先手段,也是不寒而颤,眼看劝说无用。也只好摇头长叹,和那几个随从拍马自回江宁去了。吕奉先亦命陷阵营拔阵起行,行不足五里,又听身后鸾铃响起,不等岳风吩咐,手下都头已教士卒扎下阵来。
吕奉先回首一望,只见天德都虞候的大旗拍展,便淡然道:“可是社郎么?速来,某备了些金疮圣药,正待差人送与杜郎。尔麾下儿郎多被箭疮,用此药不消五六日,便可披挂上阵了!”吕奉先淡然而言,其声却传出极远,只听那赶来的骑兵突然停了下来。
过了许久,杜贞孤身一骑慢慢从那骑兵之中驰出,吕布命张川收拾了数大包裹革药,两骑便出阵去与杜贞相会,只见杜贞双眼通红。望着吕奉先一言不发,过了良久,才长叹一声,垂下头去。
吕布摇头道:“杜郎,那小儿教尔来杀某么?”
杜贞抬起头来,苦涩的道:“非也,圣上只是教贞来劝君侯。”
吕布却不理会,只望着杜贞双眼,淡然道:“社郎,尔欲杀某么?”
杜贞无语,只抬头仰望青天,他不面去看吕奉先,生怕再也按压不住。他昨日被急召回江宁之后,听得已退宋军的李煜大喜,便觉宋军巳退,留吕奉先何用?当下教杜贞领军,去取吕布首级。杜贞亲眼见吕布率部斩将夺旗,又命军士不得扰民,又使军士先饮而后饮,明明是国之栋梁,哪里肯去杀吕布?便一味的跪求李煜收回成命。
结果求到天黑,李煜不允,杜贞仍苦苦哀求。李煜见他拒命不从,不由大恕,派了八百禁卫去拿吕布。然后居然不顾杜贞身被十数疮,使禁宫力士把杜贞拖下,杖二十。杜贞那本就受伤失血过多的身子,哪里经受得住?顿时疮口迸裂,昏迷过去。
结果到了今早醒转,才知八百禁卫被吕奉先一个不留的枭了首级,李煜器跳如雷,他见杜贞死不从命,便命杜贞率军来宣旨命吕布回江宁,并扬言道,若吕奉先违命不遵,杜贞不将其押回江宁便是从逆!wwω奇書网
谁知一遇吕布,第一句,便是“可是杜郎么?速来,某备了些金疮圣药,正待差人送与杜郎”怎么能不教人心头一暖?相比之下,李煜听得宋军退了,便要诛杀功臣,杜贞心中不禁又想起自己率军拼死厮杀,回宫却见李煜仍是醇酒美人,倒是眼前这位武襄候,率那八百铁卫,奋不顾身把自己抢将出来。两下相辨,立见高低。
这时吕奉先却又淡然道:“社郎,某是可杀之人么?”
杜贞再也忍耐不住,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本伤重,又受了二十杖,全靠边一口气撑着,这时一下子发泄出来,马上身躯播晃不定,眼看便欲趺下马去,吕布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扶住,杜贞不由得放声嚎哭,直哭得如狼嚎虎啸一般。
他身后那三干骑军,却杜贞生死经年,见了无不垂头悲叹,杜贞出宫门时,是被抬出来,他们都见了杜贞背上新添杖伤,无不咬牙切齿,其时还在江宁城里便有人高呼不如随武襄候去罢,此时见杜贞悲泣,又有将士喝道:“社大人!不如我等一并随候爷去了!”,“随候爷去了!”
陷阵营那边,无不是嗜血彪悍之士、无风还要掀起三尺浪地人物,此时听得天德都虞候麾下如此说话,陷阵营的军士竟有人喝道:“直娘赋!不若杀回江宁,砍了昏君,夺了鸟位给候爷坐了!”、“那边的兄弟,一并过来吧,杀回江宁,候爷当了皇帝,少不得封你们杜大人一个大将军!”、“抢了小周后给君候,官娘给社大人!”。。。。。。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十九)
“一众草寇!“吕布冷冷断喝,那陷阵营的将士见他发怒,纷纷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声张,吕奉先扶着杜贞,冷然道:“昏君负某,某岂能负江南万千生民?某岂是想坐那个鸟位?某不过要做霍骠骑,那昏君却屡次要向某下毒手,是以某才不听乱命,独往润州镇边。尔等记好,民为先,民为先,某率尔等,抛头颅,洒热血,只不过,还这江南庶黎一个太平!”两边军士,无不深深愧疚,心中对吕布的敬畏,却是愈加深重了,奇Qīsuu。сom书吕奉先在他们心中,简直已是完人。
杜贞抬起头,望着吕布,吕布淡然道:“随某来。”杜贞重重地点了点头,回身对那亲卫骑兵问道:“有不愿随我归君候麾下的,此时自去罢了。现时不去,以后若有反复,莫怪杜贞无情!”便是真有点不想去的,此时夹在军人,哪里原做出头鸟?再加上这些骑兵,都是杜贞亲卫,眼见李煜对杜贞有功不赏,还杖二十,无不心冷,此时听了杜贞的话,皆欢呼鼓舞,自随杜贞归了吕奉先。
官道两边,有见大军开来,躲避起来的村民,此时听了吕奉先这席话,待大军开过,回去便传开了,这席话虽然粗浅直白,但本来这年头,除非读书人,民众能理解,也就是这类大白话了,若说那檄文赢得士子之心,这番话,却就得了田间劳作农人之心。这却不是吕奉先意料之中的效果了。
杜贞归武襄候去了的消息传回江宁,李煜大怒,却也无可奈何,更不敢再派兵去,一是要防宋军卷土重来,二是怕又被吕奉先拐走一军人马。他却半点也不去寻思,忠心耿耿的杜贞,何以会随吕奉先去了。
不知何时起,江宁便传开一首诗:“圣主廿杖逼离心,君候三问纳傲翎,江南何觅补天手?润州城头紫薇星。”紫薇,就是帝星,这已是反诗了,据说是樊知古所作,又有说是许坚所作。但李煜却又无可奈何,许坚出身世家门阀,在这唐国危急之时,李煜再蠢也不会去惹那些门阀的反感,便只好作罢;而樊知古一家老少,早就搬入吕奉先的庄子里,而那忠义巡社,虽是赤手空拳,但就算没有这些青壮,李煜却也不敢去动那庄子,不单是怕激起民变,更怕吕奉先真个提戟跃马杀回江宁。
吕奉先率军刚抵润州地界,那金山上王保远远见了许坚亲自把持的那面血污“唐”大字,便在山顶了望哨上。吹响了牛角,待得吕布领陷阵营行过,一骑从山腰直冲而下,远远便听王保那破锣嗓子高嚷着:
“候爷!候爷!我不要当那官儿了,愿随候爷去沙场厮杀!”
樊知古知这王保是吕布心腹旧人,见吕布嘴角挂着笑示意王保过来,便令陷阵营的军士继续行进不必警戒,吕奉先挥手止住想滚鞍下马,请安的王保,示意他策马跟在身侧,淡然道:“嫌官校幺?”
“不是啊,侯爷,还是跟在你身后去厮杀来得痛快些,这几天我百无聊奈,如不是军令如山,我直想把印信都给了郭枵,直去寻侯爷了。我从小到大没管过人,现时当了那官儿,郭枵时时提我须以身作则云云,酒也不让我喝了,嘴里都淡出鸟出来,侯爷,这官儿我不当了,我还是给侯爷背酒壶好了!”王保这粗豪汉子,一席话前言不搭后语,倒也说得坦率无比。
吕布淡然笑了,王保虽然言语粗陋,但一片赤子之心,却也憨态可掬,当下对他打趣道:“如此?尔可须问问张川,愿否收尔在手下了。呵呵。”那王保火撩火急。唱了个无礼诺,便去纠缠张川。
“尔去宣某将令。”吕布对樊知古道:“副兵马使郭枵,升任兵马使,着其保举一人为副使,便如此吧。”樊知古领了命,拍马离了大队,自去金山脚下哨卡传令。王保此时终于也缠得张川应了他,不胜欢喜,对吕布千恩万谢的,似乎不让他当官,反是给了他天大的好处一般。
行了几里,却见从润州方向远远一侦骑狂驰而来,见了吕布急报道:“禀侯爷!背嵬军都虞候穆将军请候爷速至润州!十万火急!”这时那传了令的樊知古听了,以为吴越军来袭,一脸紧张之色。吕奉先笑道:“知古,稍安莫燥。”
樊篱知古一冷静下来,不禁也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