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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容简这里。
来查私盐案,其实不是个好差事。
因为私盐贩卖利润太高,官兵和盐商勾结,而且很多官员会牵扯其中。
皇帝又说这次要好好整顿一次,以至于很多官员会落马,这是非常拉仇恨的差事。
要是身份不高,不够清正廉明又不怕人背后报复,这趟差是根本办不好的。
所以容简作为亲王,皇帝最信任的手足,是这次案子最好的人选,而他又自己向皇帝请命要来查这次案子,皇帝自然就把这个案子全权交给他了,而且没有派副手监督,他甚至可以先斩后奏。
云州繁华,人口众多,是私盐最猖獗的地方,而且这里还出了非常多盐商,容简自然从这里查起。
在云州城里的一座宅子里,容简翻看着桌子上的一堆证据,他没想到漕运总兵陈宣舟也参与了走私私盐,漕运总兵这个职位本就油水丰厚,是个再好不过的肥缺,皇帝又这么信任他,他却渎职,每年私盐受贿和自己贩运,达八十万两之数。
容简虽然可以直接处置陈宣舟,却因他是皇帝心腹而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将这些证据让夏长峥先带走进京。
其他的私盐受贿和走私官员,相对于陈宣舟来说,只是小头。
这次查私盐案,要落马的人实在太多了。
容简叹了口气,心想云州繁华,受不住这份繁华而大肆捞钱的人,这次这么多,又法不责众,不知皇帝最后是否会法外开恩。
作为皇族,容简并不是嫉恶如仇的人,毕竟从小见到的各种丑恶已经够多,权力平衡和把握天下大势,他倒更在乎这些。
证据已经快马兼程送去京城,容简才亮相云州知府柯均仁府中。
作为一个要向上爬的官员,朝中动向,自然是时时关注,皇帝要查私盐,这么大的事,自然不会派无名小卒来,之后有齐王生病养病府中没去上朝的事,大家便心里有底,大约是皇帝派齐王亲自下云州查私盐案子了。
齐王贵为亲王,这个分量就大了。
云州官场暗地里波涛汹涌,连盐商,很多已经另外安顿了家眷,只看这飓风卷起来,最后是什么模样了。
云州私盐案便以容简现身云州知府府里作为开端,开始了整个朝廷官场的风起云涌,最后不仅是私盐案,而且作为贪污案,朝廷暨吴家八年前倒下的案子又一次大换血。
皇帝非常厌恶官员结党,也厌恶官员倚老卖老,官府冗沉,皇帝正年轻气盛,喜欢变化,是以手段狠辣快速,许多人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但是最后都没能保住自己。
容简到知府府上,马上受到了贵高规格的迎接。
从云州府大小官员都前来拜见,到奢华的接风宴,云州物华天宝,还盛产美人,知府自然不会吝啬,当天晚上,就献上八位琴棋书画歌舞样样精通身段苗条风情各异的美人,四男四女,不管齐王是喜欢女人,还是暗地里得到的消息,他更好男人,这都能满足他了。
知府柯均仁还安排了府上自己住的最好的院子给齐王住下,自己则搬到待客的院子里去住。
齐王有说查私盐的事,不过却是让官府官员自己来汇报情况给他听,这些官员自然是汇报官面上的东西,不仅私盐问题丝毫没有,而且官盐都是做的假账。
齐王也并未做什么表示,日日里身边一大堆人,听戏看花,画舫游湖,美人在侧,玩得不亦乐乎,似乎都忘了自己是来查私盐案子的。
闵湘一家人就住在新盐镇,这里是盐商聚集地,自然能够得到不少消息。
最早得到的消息,是闵长清带回去的。
他教琴的黄员外家里,就是有名的大盐商。
而住在新盐镇上的太太,其实并不是黄员外的正房夫人,只是一个受宠小妾,又有另外几个侍妾,夫人在老家,这个小妾就在这里支持着这个家。
他的这些女儿,个个貌美,又请好老师教习琴棋书画和大户人家的规矩,以后自然是想送给官员做妾。
不过这个太太倒是很受黄员外的宠,所以也知道不少事。
闵长清玉树临风,秀雅脱俗,不仅受黄员外的女儿们的喜欢,连这个太太也是对他芳心暗许,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鲜花怒放之时,满身风情,闵长清每日去黄员外家,都得被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勾引。
闵长清岿然不动,根本不受她的影响,应对有度,不过也从这个女人处知道了不少事情。
例如齐亲王殿下来查私盐案,之前一家人还战战兢兢,现下却没有之前那么怕了,还有黄员外还去做过陪客,当然是在很远的桌上远远看到过亲王,不过回家却着实吹嘘了一番,这个太太也自然与有荣焉,给闵长清说了不少这次盛会。
闵长清便问了些齐王的事情,自然被告知,天下的男人,谁不好色,云州知府先献了八个美人,之后还有人献的,不知道多少个了,齐王贪念美色,根本不想对私盐案有什么作为。
不仅如此,私盐案,朝廷官员涉及进去的那没有一半也有三四成了,皇帝恐怕要动,也法不责众而不敢动。
闵长清回到家,身边还跟着黄家的两个小厮,给送谢礼过来的,在闵家放下东西之后就走了。
闵湘在教小如儿读书,更多是小如儿自己在读,间或偷懒看鸟雀或者瞥他爹爹,闵湘则神思不属地发呆。
容简真没回来了,他面上什么也没表示,心里却并不好受。
闵长清看他这样,自然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晚饭后,闵湘和闵长清下棋,多次下错,闵长清忍无可忍闵湘对容简的思念之后,就说道,“这次朝廷要查私盐案,是派了齐亲王殿下前来。他现在住在知府府里呢。”
闵湘本盯着棋盘,此时也抬起头来了,不过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哦。”
又落下一子,倒像对此事并不在意一样。
不过他刚才颤抖了一下的手,却让闵长清知道,他哪里做得到不关心齐王的事。
于是闵长清像是报复一样地将这一天在黄家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甚至还说道,“云州美人如云,送到他身边的必定又是最好的,他现在美人在侧,不知有没有清醒的时候。”
闵湘要去棋盒里抓棋子的手又颤了一下,棋子抓了好几下也没能抓起来。
之后只得不下了,说,“你不要在我面前说他的事情。”
说完起身就出门了。
闵长清看着他的背影,天气暖和一些了,闵湘也不像之前穿那么多,一身白衣,如缎长发,飘飘若仙。
即使容简是亲王又如何,好色之徒,来见闵湘,也是玷污了他。
闵湘对容简气恼不已,他知道容简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心里依然不高兴。
话说逢场作戏,那也是不知他是否假戏真做啊。
闵湘怄了一肚子气,连觉也睡不好,之后又想,自己做什么去想容简呢,他要怎么关自己什么事。
明明说了要两相忘记,自己这下倒像个女人一样嫉妒又别扭了。
于是便让自己不要去想他的事。
不过,几日后闵湘带着小如儿去城里买东西,闵长清也跟随在侧,又听到满城都在讲齐亲王驾临云州府的事。
当然,大家更加感兴趣的话题是齐亲王府里居然正妃位置空着,他之前的王妃过世了,还没有续娶。
这下几乎每个少女心里都梦想着被他看上,还说知府让自己的女儿去见他,希望即使不能做正妃,做个侧妃,或者是个侍妾也好。
当然,在戏曲盛行的云州,齐亲王下云州的事情已经被改为戏曲或者说书剧本了,诸如“亲王点春香”“亲王路遇罗敷”等等之类的说书不下十种,每种都是讲亲王如何看上了某女子,然后然后……
亲王自然不知道自己被意/淫了无数遍,他自己还在想着要如何让闵湘心甘情愿地和自己走呢。
他可知道闵湘对这些事情的记仇程度的,要是闵湘自己不乐意,而自己强硬地带走他,以后要让闵湘原谅他,恐怕他就不只是在他院落门口站两天就行的。
而闵湘听到满城容简的风流韵事,最开始还气恼容简,之后都不得不笑了,心想他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这些说书的,即使要做生意赚铜板,也请想一下实际问题啊。
☆、第二卷
第十章
闵家一家人在云州将事情办好了;闵湘交了两幅画,又买了些书;买了些用品;给小如儿买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