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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后,彭德怀召集营以上干部,到集玉峁察看,研究敌人防御特点,对比前后几次攻击的利弊,做实地战斗总结,以吸取经验教训,提高干部的指挥能力。
西北野战兵团在战斗中实行军事民主,发动指战员献计献策和及时总结战斗经验的做法,得到毛泽东的充分肯定,并给予很高的评价。1948年初,毛泽东曾对陈毅说:“你们要好好学习西北部队的民主作风,特别是战斗指挥上的民主。”陈毅也说:“这样的民主是正确的,适合打胜仗的要求。”1948年1月30日,毛泽东在其撰写的《军队内部的民主运动》一文中又提到:“此项军事民主,在陕北蟠龙战役和晋察冀石家庄战役中,都实行了,收到了极大效果。”第二天,毛泽东再次在一个批示中写道:“这些军队中的民主生活,有益无害,一切部队均应实行。”
撤离延安后一个半月内,西北野战兵团在敌强我弱、力量对比悬殊之下,接连取得了青化砭、羊马河、蟠龙三战三捷,歼敌1。4万余人,稳住了陕北战局,极大地鼓舞了我西北军民的胜利信心,为争取更大的胜利奠定了基础。彭德怀善于领会中央的战略意图和作战方针,准确掌握敌情,一再诱使敌军犯错误;充分利用陕北的有利地形和良好的群众条件,以“蘑菇”战术牵大吃小;善于集中兵力,巧设伏兵歼敌于运动中,或以攻坚手段歼灭孤立据点之敌,屡战屡胜。野战军指战员对彭德怀的指挥艺术高度信赖,说:这是老鹰抓小鸡,一次一个旅、两个旅,一个个地把敌人收拾干净。就连敌人也不能不承认彭德怀指挥之高明。刘戡曾对其一六五旅旅长李日基说:“彭德怀有实战经验,指挥相当谨慎,又非常灵活。”
5月14日黄昏,在安塞县真武洞举行了5万余军民参加的祝捷大会。从真武渠到山坡上,坐满了充满胜利喜悦的西北野战兵团指战员、民兵和四乡农民。周恩来、陆定一从百里外翻山越岭赶来参加。会上,周恩来代表中共中央祝贺西北军民的巨大胜利,并宣布了一个使人们更加激动的消息: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自从撤出延安后,一直留在陕北与边区军民共同奋斗!他号召边区军民下定决心,全部消灭胡宗南军队,收复延安,解放大西北。并同全国军民一道,将卖国的蒋家军全部消灭。
彭德怀检阅了主力部队和游击队,并在大会上讲话,说:我们有党中央、毛主席的直接领导,有兄弟解放区的配合;我们有广阔的良好的回旋地区,有边区人民的拥护和帮助,有忠实于人民解放事业的全体将士的艰苦努力。只要我们不犯错误,不骄傲,和人民团结一致,共同努力不懈,就能全部消灭蒋胡军,解放大西北①。习仲勋也在会上讲了话。15日,大会在夜色苍茫中闭幕。与会者大大增强了消灭胡宗南集团的胜利信心。离开会场时,有的战士兴奋地说:现在是晚上开,明年一定要到延安开庆祝大会,到那时就是白天开啦!
3月中,趾高气扬地进占延安的胡宗南军,到5月初已连吃3个败仗,有的人感到情况不妙。原整编第二十九军参谋长文于一说:在陕北作战,补给困难,情报不灵,地形不利。“我们得不到老百姓的帮助,总是摸不到敌情,老打青光瞎子仗,致常坐失战机,并易为共军所乘”。整编第一师师长罗列在致胡宗南电中报告敌军损兵折将、人困马乏、士气低落的情景,说:“竟日行军,每于拂晓出发,黄昏入暮始克到达。夜则露宿,构工戒备,毫无休息。是以人则疲劳,马则困顿,伤落倒毙者日渐增多,战力消耗极剧。”“人马时致枵腹。故不特军纪日坏,且士气亦远非昔比。”胡宗南集团这支蒋介石的战略总预备队被拖在陕北,连遭沉重打击,被磨得精疲力竭,进退维谷,而蒋介石3个月解决西北问题的计划亦告破产。
第17章 扭转西北战局
胡宗南集团进占延安后,国民党政府“西北行辕”之青海军阀马步芳(青马)、宁夏军阀马鸿逵(宁马)趁火打劫,不断进攻陕甘宁解放区。至5月中旬,先后侵占了陇东地区的庆阳、合水、环县和三边地区的盐池、定边、安边等城镇。青宁“二马”集团在占领区进行野蛮的“清剿”,烧杀抢掠,甚至把捉去的民兵、干部和战士,割头破肚,残暴异常。
蟠龙战役后,胡宗南部集结于蟠龙、青化砭地区整补,主力缩集一团,野战兵团一时难以寻得各个歼敌的战机。在真武洞祝捷会期间,彭德怀、习仲勋同周恩来、陆定一接连开会,分析西北战场的局势,制定下一步作战方案。决定6月份集中全军主力西出陇东,歼击青宁“二马”有生力量,收复庆阳、合水,然后相机南下关中或北上三边,以调动胡宗南集团主力,寻找战机歼敌。
5月21日,彭德怀率领野战兵团各纵、旅自安塞地区西进。至7月7日,先后进行了陇东、三边战役,收复了环县、定边、安边、靖边等地,歼灭马步芳、马鸿逵所部2400余人。
三边分区的定边、安边(今安边堡)、靖边,位于陕甘宁边区的西北部,大都座落在古长城脚下,处于毛乌素沙漠的边沿,干旱多风,缺少植被,一派荒凉。气候变化无常,昼夜温差很大,往往风吹沙起,搅得天昏地暗。
出发之前,野战兵团司令部要各部自带饮水。当地出产一种葫芦,晾干后可做水壶用。彭德怀看到直属队的同志身上背着水葫芦,高兴地说:“你们是革命的李铁拐。李铁拐那个神仙葫芦里装的不知道是什么药,连自己的脚也治不好。你们葫芦里装‘甜水’,能治渴,还能治脱离群众的毛病,这才是真正的宝葫芦。”一番话把大家都说笑了。
6月下旬,部队由环县向三边地区进发。光秃秃的黄土高原,水源奇缺。大部队连续行军,饮水极端困难。全军以惊人的毅力,冒炎热,战干渴,越过荒凉的苦水(水为盐碱质,涩苦而不能饮用)地区,于6月底进入定边南山。
时值盛夏酷暑,骄阳似火,把浩瀚的沙漠烤得滚烫。战士们把烫热的步枪,从这个肩头换到那个肩头,迈着沉重的脚步前进。干渴成了前进路上的大敌。由于极度干渴,许多人鼻孔流血,嘴唇干裂,呼吸困难。有的战士因中暑而牺牲了。
彭德怀已是近50岁的人了,白天和部队一道行军,晚上同睡在沙窝里,劳累缺水,嘴唇血肿。一次,警卫员从沟底提上来一壶水,准备给他润喉。有个战士渴得难受,想要喝一点,警卫员不乐意。彭德怀说,一口水就是一条命啊!要给更需要水的战士!他自己一口也没有喝,继续往前走。经过新四旅四十九团,团里送了一杯甜水给他。他仍然说:“给战士喝吧!我到前边能找到水。”一天,彭德怀又要警卫员拿水壶来给一个干渴难耐的战士喝水,警卫员急了,说:“喝光了你喝什么?看你的嘴唇都肿得那么高了。”彭德怀说:“你跟我在一起,还不晓得我本来就长着厚嘴唇吗!”警卫员苦笑着,只得把水壶交出来。
和战士同甘共苦,“有盐同咸,无盐同淡”,这是彭德怀从红军时期以来始终坚持的八个字。从延安撤出后,他就命令取消了司令部的小灶,说:“大灶吃啥我吃啥。”自此以后,司令部管理科的千部常因给彭德怀改善一下伙食而受到他的严厉批评。这次进军三边,极为艰苦。7月中旬,司令部进驻靖边张家畔。管理科的干部看到彭德怀辛劳过度,日益消瘦,都很焦急。一天,炊事员杨应国超过了伙食标准,以每条两千元边币的价钱,在集市上买了20条新上市的黄瓜(按:相当于半斤小米一条黄瓜),想给他增加点营养。彭德怀把管理科长高克恭找来,问道:“战士们能吃到黄瓜吗?吃不到!战争打得这样苦,二纵队过沙漠时就渴死了人,我们应当多为战士着想呀!老百姓勒紧裤腰带来支援我们,他们的负担已经够重了。多浪费一分钱,我们也应当觉得惭愧!”第二天,他在团以上干部会上,就此事作了自我批评,吩咐把凉拌黄瓜送到参加会议的各个小组。事隔5年之后,彭德怀在一次谈话中提及这件事时,还说:“黄瓜本是极普通的菜,黄瓜虽小,影响事大。在大家艰苦困难时,都吃苦没话说。可大家连饭都没得吃,你买几千元一条的黄瓜,事就大了。”
由于国民党军抢劫,战争破坏,加上这年陕北先旱后涝,边区人民生活很苦,不少群众以榆树皮、槐树叶、野菜充饥,却把保存下来的一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