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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象一直在说:”我们听听他说什么,我们听听他说什么……“
“听谁说?听我说吗?”
“我想是的。”
“当我不和你在一起时,也就是当你只有一个人时,你是否也听到有人与你说话?”
比利叹了一口气,“他们好象在谈论我,和其他人一起谈论。”
“他们是否要保护你?当他们和别人交谈时,是否好象要为你提供保护网?”
“我认为他们是要我去睡觉。”
“他们什么时候要你去睡觉?”
“当我非常生气时。”
“是不是当你无法处理自己忿怒的情绪时?因为那是某些人睡觉的理由之一,可以避开令他生气的事物。你现在是否觉得自己比较坚强,因此不必要接受他们的保护?”
“他们是谁?”他高声大叫,声音中再度透露出紧张的气氛。“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保持清醒?”
乔哈丁知道必须再转移另外一个话题方向了。
“你最不擅长处理的事情是什么?”
“有人要伤害我的时候。”
“这会吓坏你吗?”
“会让我上床睡觉。”
“但你仍然会受到伤害呀!”乔哈丁医师坚持说道,“即使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
比利把双手放在发抖的膝盖上。“但是,如果我去睡觉,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每次醒来时,我并未受到伤害。”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抬起头来,“一直都没有人告诉我,那些人为什么在这里。”
“你是说那些与你谈话的人吗?”
“是的。”
“或许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每次当你不知如何保护自己时,你的另外一面就想出方法,避免让你受到伤害。”
“我的另外一面?”
乔哈丁点头微笑,等待比利的反应。比利的声音在发抖。“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另外一面呢?”
“因为在你心里面,肯定有一股非常巨大的恐惧。”乔哈丁说,“那股恐惧阻止了你采取必要的行动来保护你自己;但就某方面而言,对你来说是太恐怖了一些,因此你必须去睡觉,好让你的另外一面采取防卫行动。”
比利似乎在思考这件事,不一会儿又抬头往上看,仿佛想努力更进一步了解整个事件。“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定是在你很小的时候,曾经发生过让你惊吓的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比利哭了起来。“我不想再回忆那些事,那只会让我更痛苦。”
“但是你曾问过我,当你面对会受到伤害的情况时,为什么必须去睡觉?”
比利看看四周,用硬塞的声音说道:“我怎么会来这家医院?”
“谭博士、柯丝薇医师以及吴可妮博士认为,如果你到医院,就可以不必睡觉了。在这儿,你可以学到如何解决困难、如何面对惊吓。”
“你是说你们办得到啰?”比利哭着问。
“我们当然愿意试着帮助你,不过你愿意让我们试试看吗?”
比利的声音再次升高大喊:“你的意思是说,你会把那些人从我身上移走吗?”
乔哈丁坐回椅子,他必须很小心不可做出过多的承诺。“我们愿意帮助你,让你不必再睡觉。至于你的另外一面,则可以帮助你成为一位强壮健康的人。”
“我再也不会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他们也无法再让我睡觉啰?”
乔哈丁很小心地选择字眼。“如果你变得够坚强的话,就没有任何必要让你睡觉了。”
“我从来就不知道有人可以帮我忙,我……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打转……当我一醒来……就被锁在房里回到箱子内……”他哭得更大声了,眼珠因为恐怖而上上下下不停晃动。
“这的确很恐怖,”乔哈丁说道,并试着安抚他。“很恐怖的威胁。”
“我一直被关在箱子里。”比利的声音仍在提高,“他知不知道我在这儿?”
“谁?”
“我爸爸。”
“我不认识你父亲,也不清楚他是否知道你在这儿。”
“我……我什么都不可以说。如果他知道你和我谈过话,他就会……噢……他会杀了我……然后把我埋在谷仓里……”
比利呈现出非常痛苦的表情,不一会儿整张脸往下垂,就像断了线似的,乔哈丁知道他走了。
此刻出现的是亚伦温柔的声音。“比利睡着了,亚瑟并未要他睡,是他自己睡着的,因为他又想起往事了。”
“讨论那些往事很痛苦,对不对?”
“你跟他说些什么?”
“关于米查的事。”
“哦……原来如此。这么一来……”他瞄了一下摄影机,“这机器是干什么用的?”
“我告诉过比利,我希望把整个过程录下来,他说没问题。你为什么会出来呢?”
“是亚瑟要我出来的,我猜想大概是因为那些记忆吓坏了比利吧!他觉得自己被陷在这儿!”
乔哈丁开始说明他和比利曾经谈过的内容,然后又想到了一个主意。“告诉我,我可不可能同时在这儿和你、亚瑟一起说话?由我们三个人一同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这个嘛……我倒是可以问问亚瑟。”
“我想同时间问你和亚瑟一些意见,就是关于比利目前是否较以前坚强,不再想自杀,而且他是否可以处理更多的事情。”
“他不再想自杀了。”声音传来了,那是一种温和、清晰、英国上流社会特有的口音,乔哈丁知道亚瑟决定亲自出现。自从吴可妮的会诊之后。就从未再见过亚瑟。
为了保持镇定、不露出惊讶的模样,乔哈丁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过……和他说话时,是否还必须很小心?他是不是还很神经过敏?”
“是的,”亚瑟边说边将两手指尖互抵,“他很容易受到惊吓。”
乔哈丁指出,他还不想在此刻谈论米查,但比利似乎反而想要谈。
“你触发了他过去的记忆,”亚瑟非常小心地慎选用字,“那是浮现在他脑海里的第一件事,恐惧也随之袭来,这就足以逼他睡觉了。我并没有做什么,我反而是让他醒着的。”
“比利醒着时说过的话你都知道吗?”
“只知道一部份,并非全部;他的想法我不一定都清楚,但是当他思考时,我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恐惧。因为某种原因,实际上他无法清楚听见我对他说的话。不过他好象知道什么时候是我们让他入睡的,什么时候是他自己入睡的。”
乔哈丁和亚瑟谈论了一些不同人格的背景。不过,正当亚瑟开始回忆时,却突然摇了一下头,终止讨论。“有人在门口。”说完就离开了。
那是医务助理杰夫,他曾说过,必须在十一点四十五分回来带比利。
亚瑟安排由汤姆与杰夫一道返回病房。
第二天,也就是吴可妮来访的前两天,看到面前不停颤抖的双膝,乔哈丁知道,比利再度出现了。比利曾听过亚瑟和雷根的名字,现在他想知道他们是谁。
该怎么告诉他呢?乔哈丁心中如此暗想。此刻,他脑海里浮现出当比利知道真相而自杀时的恐怖景象。巴尔的摩市一位同业的病患在获知自己是多重人格者之后,竟于监狱中上吊自杀。想到这里,乔哈丁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那个声音听来像詹姆士。庞德电影里的是亚瑟,亚瑟是你名字中的一个。”
比利的膝盖停止晃动,两只眼睛张开了。
“你有一部分是亚瑟,想不想和他见面?”
比利全身又开始颤抖,他注意到自己的膝盖抖得很厉害,他用双手按住想要制止。“不,这会让我想睡觉。”
“比利,我在想,如果你真正努力去试的话,即使亚瑟出来和你交谈,你仍然可以保持清醒听见他说话,而且他也可以了解你的问题在哪儿。”
“那太可怕了!”
“你相信我吗?”
比利点点头。
“那就没问题。当你坐在那儿时,亚瑟便会出来和我说话,你不必去睡觉,你会听见并且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就像其他人一样;虽然你会离开一会儿,但仍然还有意识。”
“什么是”出来“?上次你也这么说,但你并未告诉我那是什么?”
“那是亚瑟的用语,每当有事发生时,你身体中的某一个人就会出来处理,就像是一盏大聚光灯打在那个人身上,轮到他出场一般,只要是踏入聚光灯范围内的人就会保持清醒。现在,把眼睛闭上,你也同样可以看得见。”
当比利闭上眼睛时,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