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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了民族意志党,由赛义德·齐亚任总书记。他过去曾为民族主义者怀疑为英国人的工具,但在石油危机期间,他的坚定立场提高了他的声誉,现在抓住机会阐明他的观点:
英帝国主义并不得寸进尺,贪得无厌,而是满足于维持现状。俄帝国主义则与之相反,一心要扩大俄国的统治。……如果我们全国下定决心,坚决抵制非法的苏联势力,抵制它干涉我国内政,英国一定会遵守诺言,保卫伊朗的独立。然而,如果我们屈服于武力而不抵抗,那么英国也就会牺牲伊朗而力图为其本身捞取一些利益。如果我们允许我国北部诸省为共产主义所压服,那么英国就将接管我们的南部诸省,伊朗也将随之而彼瓜分。
两派之间经常冲突,人民党在伊斯法罕、设拉子和亚兹德的党部都被捣毁。
这时,波斯当局首次允准“民族意志”的报纸报道并公开批评苏联干涉波斯内政和苏占区的真情实况。1941年以来,那里的苏联当局就一贯以政治恐怖手段对付他们的对手,甚至还有人在德黑兰市内遭到绑架;但在石油谈判失败后,他们着重在北部推行他们的政策:
无需详叙各种各样的事件。可以想见,这些事件大体上是按照下列线条来策划的:凡是不愿顺从俄国命令的地方官员,都要被迫离开他们行使职权的地区;波斯政府不得自行选择人员去接替他们的遗缺,因为凡是俄国当局不能接受的人员是不准前往有关地区赴任的。同时,地方官员的权威则因俄国官员和军事当局的横加干涉而遭到破坏;地方上有影响的人士或遭放逐或受恫吓而恐惧。人民党的地方组织……或其所属工会将开始取得权力,并使当地居民陷于恐怖之中,凡反对该党或拒不参加该党的都要受到处罚,被剥夺掉谋生之道。它的队伍将予扩大,冒险家、非波斯籍分子以及1941年盟国入侵以来在北部边境已失控制的情况下来自外高加索的移民都得参加进来。俄国军队在人民党收拾他们的对手时将袖手旁观。最后,那里就会爆发民间骚乱,波斯政府要想给那里的宪兵或地方部队增援(由于俄国当局拒不准许增援或补充,兵力早已不足),会遭到拒绝,部队或宪兵到达俄占区“边境”的时候,会被俄国军事当局赶回来。如果中央政府对事态发展表现出任何要进行抵抗的倾向,就会立即受到人民党的报纸以及与该党结盟的报纸加以攻击,被指责为法西斯和反动逆流;而俄国报纸和莫斯科电台将把这些报纸说成是“波斯人民的报纸”而随意引用。大体上说来,这就是……过去十八个月中这个国家的俄占区内事态发展的总趋势。
这种行为不过是1914年以前沙皇在波斯北部所用方法的翻版,对此,一位英国的总督和历史学家写道:
假如俄国继续通过保护霍腊散的富有的地主和商人,通过从它在阿塞拜疆的“臣民”那里征收应归波斯政府所有的税款,通过行使高压手段而以微不足道的价格购买阿斯特拉巴德省的村庄并引入俄国臣民去耕作经营,以及使用其他种种恶毒的方式,对波斯的北部进行蚕食兼并,那么用不着再过一个世代,这个国家就会丧失其独立。
摩根·菲利普斯·普赖斯(日后成为极少的几个对中东具有专门知识的工党议员之一)曾于1912年底首次访问阿塞拜疆,他当时所见,酷似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存在的情况:
库图的辛库是最为声名狼藉的库尔德族酋长之一……,经常接待俄国政治特务的访问,终于接受了一个俄罗斯高加索团的名誉军衔。第二天,在我离开这些库尔德人营地的时候,从高加索到达了一车队军火,显然,辛库的这些秘密人物一直在接受来自国境以北某一来源的钱财,以进行他们的活动。……
我住在马库汗的一个亲戚波斯霍伊总督的宅邸里。一天早晨,我在总督调拨的两名宪兵随同下正在散步的时候,突然给一队俄国哥萨克巡逻兵逮捕了,表面上的理由是说我在处于“俄国戒严令”之下的一个波斯城镇拍了照片。我的两名波斯宪兵乖乖地溜掉了,我却在军事逮捕下被押送到霍伊城以南两英里的一个地方。使我大吃一惊的是我发觉这里是一座俄国大兵营,至少结集有两千名士兵,装备齐全。于是我才恍然大悟,俄国的军事力量已深入土耳其…波斯边境射程之内的阿塞拜疆了。……我从俄国军营归来后,不用说,那位波斯总督是政躬违和,不能见我,我也得以第一次认识到这一部分阿塞拜疆的政府……不在波斯政府手中。……俄国悄悄地占领了一片波斯领土,神不知鬼不觉。认识一下俄国才弄到手的这块地盘的巨大战略价值是重要的。这样它就能从两个方面而不是单从一个方面来攻击土耳其的东部领地了。在英国,人们显然认为俄国的驻军已于1912年10月从阿塞拜疆撤回高加索。然而我可以很有把握地说,那些部队并没有撤回到高加索,而是从大不里士和阿尔德比勒转移到了土耳其…波斯边境。……
在大不里士,我所见到的局势足以说明俄国势力的影响。最近被任命为阿塞拜疆总督的“西帕达尔”已经就职,但在他到达大不里士时,发现总督府已为高加索的哥萨克所占据,这些人既不迁让也不交出钥匙。……在大不里士,民族主义者常务领导人一个也没有了,他们不是遭到杀害就是被放逐。
很明显,自从沙皇时代以来,唯一的重大变化是,当年的俄国人爱好同“反动分子”打交道,如今打交道的则是“进步分子”、“开明知识分子”、“自由阵线”以及对工人阶级“忠心耿耿”和“不知疲倦”的组织者,等等。
因而,到战争结束时,波斯面临的国际形势(由于有产阶级政府长期以来管理无方而愈益恶化)呈现出的景象,同捷克斯洛伐克在慕尼黑会议以前几个月的那种局面颇有几分相象,同中国在1945年以后的那种局面(更加)相象了。如把俄国人的行为单纯地或主要地归之于因为得不到它所想要的石油开采特许权而感到失望,那是不现实的:我们已经看到了卡夫塔拉兹为那个目的所进行的外交活动策划得多么笨拙。早在1944年秋以前,俄国人在他们自己的地区以及在波斯南部有可能的地方都一直在建立人民党,表明他们的用心远不是仅仅为了得到石油开采特许权而已。不需要作这样的假设,而且事情也未必如此:政治局在1945年夏季以前就断定人民党已不能取得所指望的进展,因而决意在北部直接动手。自从欧洲解放以来,对于欧洲事态发展的观察或许早已使他们充分认识到,甚至就是在德国崩溃后的混乱局面中,共产党只有在得到武装力量支持的地方(南斯拉夫有共产党游击队,其他地方有红军)才能取得政权。所以,当他们下定决心在北部自己的地区立即采取直接行动的时候,他们还是要继续鼓励人民党在波斯的其他地区担负起一支共产党先锋队“在化外之域”所起的典型的渗透和破坏作用。米尔斯波在1946年的判断是合理的:
苏联政府显然会希望对这个通向波斯湾的整个国家进行相当彻底和惟我独尊的统治;但俄国人更为具体而直接的目标则是在北部,着眼于把波斯的那一部分变为俄国的经济禁区。为了实现他们的目的,苏联要求北部实行“自治”,他们也要求在德黑兰有一个“友好”政府。他们所说的“友好”政府就是对莫斯科唯命是听的政府。……
在这一目标实现之前,苏联政府对波斯有一个稳定或良好的政府是不感兴趣的。……他们需要的是能够被收买的、会上当的或经不起恐吓的那种政府;但当这个政府成为一个亲苏的卖国政府之后,北部地区很快就会恢复秩序。
俄国人推行这一侵略政策时,由于英、美政府保持沉默而得到了极大的帮助。两国政府在战争期间曾极尽委曲求全之能事,要使中立国家、敌人以及国内的自由派舆论(不是最不受重视的)相信,两国政府和苏联之间的和谐关系,没有受到干扰。
英国人装聋作哑,而且,几乎是执迷不悟地一味强调'伦乔夫斯基写道'盟国之间一切都相安无事,这只能对伊朗的舆论产生一种影响,使它深信英国准备作出政治上的妥协和让步以换取它同俄国的调和。单单这一点就已使英国的声望在当地人的心目中大大降低;同时,由于英国宣传保持克制和被动防御,伊朗人也就断定英国显然处于软弱的地位,因而是不能充分信赖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