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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妥协,协约国承认东色雷斯应归还土耳其,土耳其则接受英国关于海峡自由的概念。在其后的洛桑会议上,西方国家和俄国之间的利益冲突就成为最主要的了,土耳其则处于超然地位。西方国家要求海峡对一定数目的军舰开放,这样它们便可以进入黑海,代价是同样地允许俄国舰队进入地中海;俄国则要求海峡对所有军舰一律不得开放。土耳其愿意同西方国家达成协议,东色雷斯交还土耳其,1923年的洛桑条约包括载有下列条款的海峡公约:(1)确立商船在和平时期和战争时期的自由航行权;(2)和平时期所有军舰均得自由航行,但任何国家不得派遣较沿岸国最大舰队更大的舰队驶入黑诲(这就是说,任何大于苏联舰队的一支单独舰队虽然不得通过海峡,但持有敌意的舰队合在一起还是可以通过);(3)只有达达尼尔和博斯普鲁斯海峡两岸才实行非军事化(不象塞夫勒条约那样把马尔马拉海岸也规定为非军事区);(4)建立国际海峡委员会以监督有关军舰通航条款的履行;(5)对土耳其安全的保障是,允许它在战时作为交战国的一方得对敌国船只封闭海峡,由英、法、意、日共同保证海峡的自由通航和非军事区的安全。这个条约在西方国家的优势和土耳其的国家利益之间取得了平衡,苏俄在提出抗议后还是在条约上签了字,但不予批准。
由于英国和土耳其在摩苏尔问题上,以及土耳其和伊拉克在边界线上利益冲突的结果,俄国和土耳其之间恢复了外交联系,并于1925年在巴黎签订了俄土友好中立条约。此后在东欧国家中,唯有土耳其,通过其战略地位的力量及其政策的明智和清醒,又凭它不偏向于任何一方的态度,能够成功地执行其独立路线,同时又与所有相邻的大国维持了还算不错的关系,其中对它最重要的大国是俄国和英国。
协约国的大国确认并建立了东欧诸小国,把它们作为对付布尔什维克俄国的屏障,对战败的德国则作为一种抗衡的势力。这一体制的核心是波兰。波兰由于其人口比东欧任何其他国家多一倍,又凭着它在十五世纪和十六世纪是东欧主要大国的历史传统,这时希望跻身于大国之列了。
波兰的目的是要在波罗的海地区占优势。在一个短时间内,波罗的海出现了近代史上从未有过的状况,即在它的海岸上一个大国也没有。在1914年以前,那里的德国海军占优势,损害了第二个波罗的海大国俄国。这时俄国失去了波罗的海沿海地区,只剩下不到一百英里基本上冰封的海岸线,即位于芬兰湾尽头的列宁格勒。造成德国在波罗的海占优势的主要工具是基尔运河,凡尔赛和约规定,凡是与德国保持和平关系的国家,这条运河对它们一律开放,不过运河的主权继续属于德国,也就是给它恢复优势以保证。由于波罗的海自1919年到1933年没有一个活动力强的大国,掌握维斯杜拉河的新波兰于是便可要求担任这一角色。1922年10月,波兰乘战胜俄国的余威,从立陶宛夺取了维尔纳。正如波兰其他暴力行为一样,这一次也造成了许多仇恨。立陶宛因而拒绝同波兰建立外交关系,它们的共同边界十八年来一直处于封锁状态。立陶宛敌视波兰的传统相应地促成了它与苏俄外交上的亲善传统,里加条约又助长了这种亲善关系,因为根据该项条约,分隔立陶宛和俄国的那一片地带可以使波兰和拉脱维亚有了共同边界。立陶宛于1923年也藐视协约国,擅自攫取美美尔作为补偿,当时美美尔的地位一直未经确定。协约国只能承认立陶宛的这个既成事实,正如它们承认波兰的先例一样,它们把美美尔的主权给了立陶宛,条件是美美尔应成为自治区。
俄国边界线上的一连串国家从罗马尼亚和波兰起一直往北到拉脱维亚、爱沙尼亚和芬兰,这些国家象波兰一样,都有理由害怕俄国,因为它们是牺牲了俄国而嬴得其独立的,甚至在它们的独立得到了苏联承认以后,它们同苏联的关系也一直没有好转。波兰似乎是它们的天然保护者和盟国,波兰的政策也旨在建立一个以它为盟主的波罗的海联盟,但是由于它与立陶宛的关系恶劣,以及它的侵略政策所引起的猜疑,以致这一目标未得实现。芬兰于1924年加入了斯堪的纳维亚集团,因为它在历史上一向与瑞典有联系,而处在斯堪的纳维亚的政冶气氛中,丧失了阿兰群岛还不是不可忍受的;1925年以后,波罗的海国家也把注意力转向于建立它们之间的三方集团了。
波兰和罗马尼亚的联盟是波罗的海地区和多瑙河地区之间唯一的内部外交联系;喀尔巴阡山既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也形成了一种政治上的屏障。波兰的存在牵涉到它与德国和俄国的恶劣关系,它的侵略又导致它同俄国有了一条后者绝不会同意的共同边界,并使立陶宛成了它的仇敌,它与捷克斯洛伐克的关系也很不好,不过两国有着压倒一切的共同防御德国的利害关系。两国争执的焦点是切欣,切欣是在1920年被两国瓜分的,波兰人觉得捷克人利用了俄波战争中的波兰弱点而迫使波兰让步,而在和平时期捷克人是得不到这种让步的。喀尔巴阡山以北的主要动乱中心是波兰,一个暂时取得胜利而又在侵犯其邻国的“历史上有名的民族”;在喀尔巴阡山以南的动乱根源是匈牙利,一个暂时失败而在谋求对其邻国提出修改和约主张以恢复其历史权利的“历史上有名的民族”。在1920…1921年间,奥匈帝国的三个主要继承国——捷克斯洛伐克、南斯拉夫和罗马尼亚——组成了小协约国,以防止匈牙利的修改和约要求和哈布斯堡王朝的复辟危险。小协约国十七年来仍然是东欧体制的外交骨骼。在这副骨骼上配上肌肉,同时在多瑙河流域和波罗的海地区之间又为它提供对外联系的,则是法国联盟。法国和波兰于1921年签订了军事联盟,那是在魏刚将军完成了拯救波兰的使命使它免于在俄波战争中陷于军事崩溃之后。法国和捷克斯洛伐克在1924年又签订了一项友好同盟条约。以法国为一方、波兰或捷克斯洛伐克为另一方的这两个联盟,以共同保证的条约方式载入了1925年的洛迦诺公约。但是洛迦诺公约已经削弱了凡尔赛和约的东欧体制,因为它对德国的西部边界(由德国、法国,比利时、英国和意大利多边保证)和东部边界作了区别对待,英国拒绝保证东部边界,因而东部边界似乎是在并不那么具有神圣不可侵犯性质的情况下被承认的。法国的联盟体制由于1926年的法国…罗马尼亚联盟和1927年的法国…南斯拉夫联盟而告完成。这一系列条约标志着把东欧作为一道政治屏障或壁垒的高峰。从此以后,它就不断受到意大利的侵蚀,不知不觉地为十年后的德国扩张准备了条件。
土耳其和俄罗斯的继承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一段时间内的历史虽然是相似的,并使它们互相接近,但它们的情况不久便有了差异。苏俄被掠夺,被排斥,被猜疑,并且还被人害怕,因为它奉行的信条促使当年神圣俄罗斯和欧洲之间的对立情绪更加强了,而且它从未丧失它潜在的大国地位。民族主义的土耳其清理了奥斯曼帝国的遗产,赶走了入侵者,按照西方模式把自己改造成为一个循规蹈矩的小小的民族国家。希腊力图乘土耳其削弱的机会攫取利益,正象波兰乘机从俄国那里攫取利益一样,从1919年到1922年之间它也曾有过短时期的向东方扩张的梦想。但安纳托利亚的沿海地区显然是一条它所不能逾越的寇松线。它又一次只能以执行巴尔干政策为限,它的外交政策只能再一次与它北方的南斯拉夫和保加利亚打交道。
希腊、南斯拉夫和罗马尼亚在反对保加利亚的修改和约主张方面有着共同利益,正如南斯拉夫、罗马尼亚和捷克斯洛伐克在反对匈牙利的修改和约主张方面具有共同利益一样。但是也有某些不同之处。在保加利亚和它的战胜国之间是有纽带的,就匈牙利说来则没有;保加利亚的战胜者之间的分歧也比小协约国之间的分歧大一些,因此巴尔干协议一直到1934年才缔结。保加利亚和它的战胜国之间的纽带主要是它和南斯拉夫的纽带。斯坦博利斯基的政策是建立一个以南方斯拉夫民族的统一体为基础的巴尔干联邦,虽然在他尚未向这一目标迈进前就被赶下了台,但这一理想却仍然深深地铭刻在保加利亚人的心中。巴尔干旋涡的中心与其说是在保加利亚,还不如说是在马其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