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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他写道)德国这样做是不是为了要找到一些不象但泽那样明确地属于法英两国保证范围之内的攻击对象。看来似乎很清楚,第三帝国现在是在试图把问题搞乱,并收集那些可用来作为出兵借口的波兰挑衅行为的材料,以便使它能够以但泽之外的其他借口来武装干预波兰,也就是希望这些所谓的波兰挑衅行动能把冲突引出波兰同西方国家签订的公约范围之外。
在挑衅这个题目上,德国外交部的文件还在弥补漏洞,并提供了有启发性的证据,足以证实库隆德勒的怀疑。例如,8月18日德国驻华沙代办维利施写信给里宾特洛甫说:
在上西里西亚发生的逮捕行动显然是由在德国各个中心进行牵制活动的一些团体指使的。由于波兹南、波美拉尼亚和中部波兰都有类似的团体存在,这些地区也有着逮捕浪潮的威胁。为了民族团体的利益并由于他们的请求,我迫切地要求你保证在没有另行通知之前,完全停止这一类的活动。
里宾特洛甫判定,由于地方行政长官福斯特和德国驻但泽总领事扬松互相猜忌,使得后者的报告远不能满足要求,于是在8月间派费森迈尔作为他的特别代表前往自由市。魏茨泽克告诉费森迈尔说,谈判的进行和在其他方面对波兰施加压力,都必须使“谈判破裂和产生一切后果的责任由波兰承担”。
甚至,在战争业已开始后的9月1日,魏茨泽克在一份通报中还在指示,所用语言应表明是波兰人犯了首先开始攻击的罪行,而最后却是英国由于它的“干预”而被指为真正的侵略者。这位国务秘书在9月3日的另外一份通报中写道,“事情的经过清楚地表明英国负有战争爆发的完全责任。”
在对付波兰方面,5月23日以后希特勒就再也没有倒退过:一经决定摧毁它,就永远不再变更。再试图劝说它或吓唬它退出“包围集团”——不论是指出后者的虚弱或是夸张地吹嘘德国自己的军事准备——因此已经是文不对题了。从此以后,德国的外交就根本不再把波兰政府的存在放在眼中,而只是使空谈的“但泽问题”保持足够的热气,以便在适当的时刻能够燃烧起来;而德国军方和纳粹党卫队的策划人员则在尽可能机密的情况下完成其灭亡波兰的组织工作。指令不断地在三军各部门中传递流转,秘密动员在第三帝国进行着,军火和士兵在偷运进但泽自由市,为了制造“事件”而策划种种阴谋。但是直到8月的第一个星期但泽问题被故意地造成一个危机为止,在局势中没有加进任何新的因素。
至于但泽自由市,国社党人制造的日益紧张的局势可以追溯到1939年夏季的那几个月。不过,威胁着这个自由市的不仅是日益增长的紧张局势,而且还有为突然行动进行的明显的准备工作。这一切在9月1日自由市终于再同德国合并以前,也已经在缓慢地扼杀它的商业活动了。
虽然在华沙和柏林德波两国的外交家们都很少会晤,驻但泽的波兰政府代表茨霍达茨基同但译参议院议长格兰泽尔曾有过几次谈话,并且经常互相递交语气激烈的照会,即所谓的照会战。与此同时,波兰人和但泽人又都同国际联盟驻但泽高级专员伯克哈特不时进行商量,他在双方之间担任调解人。格兰泽尔和德国驻但泽总领事扬松两人都有和好和愿意谈判的表示;但是纳粹的地方行政长福斯特认为他的主要任务是制造麻烦。他并不尊重国联高级专员,而只是利用他作为一块传声板。福斯特直接从希特勒那里接受命令。
关于但泽的军事准备,如果说在全德国范围内保守秘密是困难的话,那么在但泽小块领土上就更为困难,因为它的居民是在国际的众目睽睽之下从事他们的每天工作的。然而把自由市转变为一个武装的纳粹要塞,是希特勒认为他决不能稍加忽视的计划中的项目之一。由于错误地相信,波兰政府可能会乐于让德国的既成事实来把它不敢要求自己的人民以自愿的让步来解决的问题解决掉,但泽军事化的进程在1938年秋天已开始减慢,到3月底的暴动阴谋失败后似乎更遭到了暂时的中断。但从5月中旬起,它又恢复了,并且确实加速到了这样的程度,以致全世界特别是但泽人在整个6月和7月都一直在期待突然袭击的随时来临。
可是,事实上德国人为了军事上和外交上的理由,都还不准备把这问题强加给波兰。他们狂热地进行准备,并以这个或那个庆祝活动为借口而把大量的德国人不断地运进去。他们这样做的理由更可能是由于希特勒的没有根据的担心:他担心波兰人自己占领但泽而打乱他的时间表。
当那位但泽参议院议长试图减轻国际联盟高级专员对但泽警察人数不断增加所感到的忧虑时,他的辩解,即“由于外来的威胁而有这种必要”,并非完全不真诚。不仅如此,法国驻华沙大使诺埃尔在评论但泽当局的辩解,即自由市必须有能力防卫波兰人可能的入侵时说道:“这种说法,对那种事来说,并不纯粹是宣传。它同人民方面的真实焦虑是符合的。”在7月的最后一天,地方行政长官真的来到高级专员那里,声称波兰总参谋部准备在当天晚上军事占领自由市的铁路系统,因此迫切请求他“立即就这件事去同波兰当局交涉”。希特勒自己8月12日在上萨尔茨堡同齐亚诺谈话时,作为在那个月同波兰算帐的一个理由,也坚持说,“波兰完全可以在10月里占领但泽,它大概也打算这样干,而德国则毫无办法来阻止它,因为当然不可能有轰炸和摧毁但泽的问题。”
当然,波兰政府除非受到最可怕的挑衅,是决不会想要夺取自由市的,因为它知道这样的行动“将会有给波兰的干预加上侵略的外衣的风险”。但是,事实上它(至少直到7月中或7月底为止)如果愿意的话,是能够这样做的。7月6日贝克向诺埃尔保证说,但泽“是在我们的炮口之下。因此,相当于一个整师的军队和少数大炮在那个城市中出现,并不能严重地妨碍我们。”诺埃尔本人很早就在5月15日的一份电报中指出,“为了使自由市的军事化有它的充分价值,德国人……必须在维斯杜拉河两岸之间建立永久性的交通工具,以便把东部同东普鲁士连结起来”,因为“目前在切夫(维斯杜拉河边的最后一座波兰城镇)和大海之间没有一座横跨维斯杜拉河的桥”。而且,正如波兰报纸不止一次指出的那样,一方面自由市这样的同东普鲁士隔开,另一方面它同波兰内地之间却有三条铁路和七条公路在起连接的作用。所以,如果但泽内部发生暴动,已经部署在这地区南部和西部边界的波兰部队可以在德国的军事援助从东普鲁士到达前很久就占领了这座城市。
因此,从希特勒完全决定要于1939年内攻打波兰时起,在这地区内建立德国力量的紧张努力就开始了。但泽警察的人数是不受任何法令的限制的,1938年11月参议院曾发布一项法令,实行强迫的普遍警察服役制。根据这项法令,但泽公民开始被征召在德国受军事训练。从5月起,这些人在回到但泽后就被编入党的独立小分队,然后再转入营和团的军事单位中。同时,常规的警察力量也增强了。当伯克哈特就这个问题向参议院提出询问时,他只得到这样的保证:人数不超过一万人。采取有关的措施,则是为了阻止但泽青年“离开自由市地区去德国参加军队”。
接近6月底时,组成了一支志愿民兵。根据6月27日贝克告诉英国大使的波方消息,这支军队只有四千人;但驻柏林的法国代办一个月后报告说,大约在6月底和7月初已招募了两万人。6月底伦敦和巴黎的报纸报道,希姆莱曾亲自访问自由市,视察了当地的纳粹军队。这时它的人数已接近一个整师,完全由德国军官率领。据说有一千多德国青年已从东普鲁士来到那里组成新志愿兵的核心,凡年龄在十六至二十五岁的但泽人都必须加入这支队伍。但泽的学生和公职人员在假期中都不准离开自由市。意大利总领事写道,“一支志愿兵是由曾参加捷克事件的那些人所组成,也就是说有两三千人;秘密警察正在予以加强并改进装备;正在建造兵营和浮桥,桥梁也在进行加固。”同时,他报告说,“摩托化增援部队已派往东普鲁士。这些表面现象给人以行动即将开始的印象。”
在6月28日、30日和7月1日的电报中,英国驻但泽总领事谢泼德报告了一些使人不安的详细情况:在市区周围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