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是反对自杀的人。只是觉得,在犯了违背道德和人情的严重罪行以后,自己悔恨,而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自杀寻死,借以忏悔罪过,象这样的自杀,就不一定是坏事。
为了金钱,病痛等原因而悲观失望,企图自杀,那就只是过分懒惰和脆弱。况且象疾病卧床这一类的事情,其中也不是没有自得其乐的地方。
沿袭古人的思想是剽窃只在书本上学习,头脑里只记得古人说过的一些话,那就象绸缎铺的流水帐,算得什么博士呢?大丈夫一旦诞生在这个地球上,就一定应该在这里留下一个巨大的脚印。
一个国家的人民,无论什么阶级或什么职业,都容易满足于小小的成功,而不进行重大改革的时候,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实在是应当寒心的。
假使沿袭古人的思想,也就是如果在古人的田地里面播种和收获,那就只是剽窃。
生在古人之后,就要在古人开拓的田地之外,另行播种,另行收获。文人的苦心就在这里。
培养活跃的人民赶快从根本上改革教育,努力培养活跃的人民而不是死板的学者。
促进资本家和学士们相互间的联系,尤其重要。
没有哲学的人民不免流于浅薄哲学不一定有显著的功效可以让人看见或听见,对于工商业的发展与否等等,好象没有什么关系,然而国家没有哲学,恰象客厅没有字画一样,不免降低了这个国家的品格和地位。
没有哲学的人民,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深沉和远大的抱负,而不免流于浅薄。
凡属理义的话,都是陈腐的。而把它做出来的时候,却是新奇的。
崇外卑内是国家的大祸大国人民和小国人民的区别,不是由于疆土的大小,而是由于他们的气质、胸襟的大小。
我国人在明治维新以前,过分轻视和蔑视外国人,说他们具有特别的臭气,肮脏到了极点;说他们这样,说他们那样。……这真正可以说是侮外病。到了后来下令开放港口,互相通商,一切都模仿外国,又逐渐造成了懦弱的风气。最后结果是陷于恐外病。……这不是真正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吗?
崇外卑内是国家的大祸,而不止是男尊女卑,不止是官尊民卑。
开国的人都是严肃认真的请看看古今东西的历史!开国的人都是严肃认真的,败国的人和亡国的人都是不严肃的。
一位风度翩翩的秀才,在汉学方面,他只有做歪诗的本领;在洋学方面,他只有背诵目录的水平;加之口若悬河,很能够一时把人们弄得糊里糊涂。然而这不过是秘书的才干,是翰林的能力,而不是宰相的资质。
大政治家的所作所为,有一定的方向,有不可更动的步骤,有光明正大的风格。他所说的,就是他所做的。
大政治家,都有兢兢业业的心情,抱着小心翼翼的态度,因为他们的内心感情是真挚的。
一声鸟或一堵墙
林清玄
我们如果有颗安静的心,即使是默默坐着,也可以感受到时间一步一步从心头。
当时间在流动的时候,使人感觉到自然中美丽的景观固然能撼动我们的心,但人文里时常被忽略的东西,也一样能震荡我们。例如一口在荒烟中被弃置的古井,例如海岸边已经剥蚀的废船,例如一个在村落边缘捡到的神像,例如断落了的一堵墙。
人,在这个宇宙之间,多么渴望企图去创造一些什么,有时是为了生活的必须,有时是对生命永恒的追求,有时,只是无意间的创作罢了。
时间以一种无声的脚步刷洗着人所创造的事物,使它从欢跃的春天,成为凋零的冬天。
这就是无常,无常是时空中一种必然之路,我们不能常住于某种情境、某种爱,乃至,也不能常住于忧伤,或落失。
那就像,坐在森林里听鸟的歌唱,每一声都那么像,而每一声都不同。
一声鸟,或一堵墙,其实是没有不同的,我们每天看一堵墙,仿佛相似,其实每天都不一样,有一天它会断颓,有一天,它会完全的粉碎。
一位“大姑娘”的独白
社会
汤丽琴我蒙上耳朵不愿听到不想听的呼唤,而应该去呼唤的,却用理智压抑了感情,矜持自尊,赧然退缩,错过了人生这最精采、最温馨的一段!
我荒芜的心田留着一方绿洲,我用自己的心血去浇灌;我的心坛,供奉自己的神灵,我有自己的精神世界。
“你结婚了吧?”——“你还没有结婚?!”——“你怎么啦?!”——这是同学、同事、朋友、邻居、亲戚对我久别寒暄之后的共同反应。真是愧对热心关切的人们!我已年过三十,再也装不成小姑娘提到情侣便会脸红、羞涩、捏着衣角、背过身子的可爱模样。我只好徽笑着说:“在等着远方的呼唤呢!”我听到了朋友真诚的告诫:“你为什么要等别人来呼唤,你就不能去呼唤?”呵,十余年来,我巡行在爱情的长廊里,追昔抚今,慨叹,惆怅,思索……在我的豆蔻之年,一位“红娘”把我引上恋爱之路。但是,我不愿看到他的信:“三生有幸,承蒙贵友一手牵引,才得相识,真是相见恨晚。已闻文学造诣颇深,届时躬立,洗耳恭听,……”末了,还写上一句表示亲热的英语,我不能接受他俯首贴耳式的温情,在电话中听到他含情脉脉的语音也会使我噎气,说不出话来……我腻烦这种循规蹈矩、装模作样的恋爱方式。爱情象电流,只有阴极与阳极相通才能产生,而我这一头却是绝缘体。
又有一个比我大上十多岁的科学院研究人员,精通三国文字,谈吐风雅,举止翩翩。只要没有结过婚,年纪大算不了什么。人哪有十全十美呢?主要看大节。于是我们一起逛公园。好长的路啊,为什么总是走不完?他一句话都不曾冒犯我,即使我说得幼稚,也是对的,他先肯定我,然后补充一句纠正我,有什么可指责的呢?遇到只能一人通过时,他礼貌地闪在一边,让我先过去。我象只小耗子似地“啪”一下跳过去,在他那里,我是多么可笑、无知啊!我需要的是爱情、亲昵,而不是教诲、怜悯。啊,终于到出口处了,有回家的借口了,我怀着歉疚、惋惜的心情向他礼貌地告辞了。敬重之心与眷恋之情是两码事,是不能互相替代的。
一席美味佳肴引不起一点兴趣,而一顿粗茶淡饭却能叫人大开食欲。其中有着多么丰富微妙的精神内涵啊!也同样是别人的引见,我与一位技术人员相识了。因为避雨,他带我走进了一家平常的小吃店。他让我自己去找座位,随便叫了两客点心。他问我单位生产的投资情况,工作中的疑难;倾谈自己正在试制的科研项目和对于今后可喜的展望;他对鲁滨逊在困境中的奋斗推崇备至;他还记得鲁迅小说扉页上屈原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他没有自恃超脱、愤世嫉俗的慷慨陈词,对社会弊病不是满腹牢骚而是中肯的剖析。当时有一对装束奇特的青年男女走进店里,忸怩作态,顾客们争相观望,交头接耳,而他却目不旁视,对那种卑琐轻贱的举止不屑一顾的冷漠,却意外地点燃了我久违的热情。人们常说第一面是最重要的,双方都不带任何成见。他说他幼年丧父,家中有着需要接济的弟妹和赡养的母亲;他又说,他今年没有考上研究生。也许是我一个无意的表情、口吻、眼神使他误解、失望,甚而气愤。呵,难以名状的怅然所失,不可言喻的遗憾。我们很快地走近了,又匆匆地分开了。这究竟是谁的失误呢?
唉,合则留,不合则去,“天涯何处无芳草”!热心人又为我介绍了一个。他是高中毕业经过农场锻炼的青工,理应有点质朴之气,为什么头上抹了这么多油?
自制的皮带扣出奇地闪亮,招摇过市。他明明不识简谱,为什么偏要拍摄这么多演奏钢琴的照片?他居然还会写情书,什么“你的”、“我的”,又浅薄又肉麻。我听着他喋喋不休的诉说,心中却在追怀与那人相见相别的情景,回荡着不可抑止的眷恋之情。有些人相处很久却视同路人,而有些人相见几小时便可引为知己。再也不能将就下去了,下定决心分手。人家嗤笑我:“你呀——你呀——”我这颗心除了打碎之外,向何人再打开呢?
“你喝水吗?”“不喝。”我推开了递到面前的茶杯。他离我多近啊,挪动一下椅子,宁可靠墙璧近一点,反而有依仗。是刘邦赴鸿门宴?是李玉和赴宴斗鸠山?何必存戒备之心,是我自己应约而来,进行婚约的磋商。
“我从来不向女人进攻。”他觉察到我的拘谨,搓着双手站起来。我想说:“我也从来不向男人进攻。”却是多余的,我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