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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叫他们滚蛋吧,我们说话算数。”他把费尔利叫到面前,说:“你若就此撤兵,再不来找麻烦,我们就此了结仇怨,不然的话,我第一个要取的就是你的脑袋!”
费尔利连说:“知道。”便撒腿就跑,边跑边喊道:“退兵,退兵,别追了!”
坤沙和张苏泉紧紧拥抱在一起。一夜之间,小薇的头发全白了。
昨天午饭前,儿子董乾兴高采烈地驱车来到普济寺看望她,一进门就对她说:“妈妈!我的愿望可以实现了!我将成为一个缅甸独立后真正有作为的军人!”
从西点军校学成回国后,他入伍当了缅甸国防军的作战参谋。刚过不惑之年,便当上了中将参谋长。
董乾对母亲说:“我被任命为国际禁毒部队总指挥,统一指挥缅、泰、老挝等国的缉毒部队。近期内就要出兵围剿坤沙集团,割掉国内这一颗最大的毒瘤。”
小薇一听,顿时就一阵昏眩。这一次儿子率军出征,无论胜负,她和儿子,还有坤沙,势必都是惨败者!
董乾指挥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直扑莱莫山区。张苏泉凭借着有利的地形和早已校好的方位的导弹系统,对董乾的正规军一轮轮大量杀伤,张苏泉知道硬顶再占不到便宜,便率部队退入丛林。
国防军占领坤沙老巢的消息传到仰光,社会各界一片欢腾。早已集结在仰光,整装待发的400多名世界各大报纸和电视台的记者,马上登车出发,直奔莱莫山区。
这时,一直在秘密基地窥视着董乾部队一举一动的吴敢,不断接到密报,说是许多红头发金头发白皮肤黑皮肤的男女记者,成群结队在等量的警卫人员保护下,正穿山越岭,走村串寨进行采访。他一琢磨,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几个小时后,全世界报纸都登出特大新闻,缅甸前线战况扑朔迷离,战场混乱,400名随军记者离奇失踪。
全世界为之大哗。缅甸政府一下子陷入极端被动状态。
董乾知道这些记者都是遭到坤沙集团绑架。他彻夜难眠。天一亮,他就在营房门前的那张白纸上,写下了:本将军愿代佤邦军首领为人质,换取各国被俘记者自由。第二天早上,原来那个自称是吴敢使者的人,笑容满面地来到营房,求见董将军。
他一见董乾,就说:“将军真是条汉子,我们的头说了,同意董将军的意见,我们不仅会保证记者们的安全,也会保证董将军的安全。”
坤沙和张苏泉都大喜过望,马上率领部队启程返回总部。他决定亲自与董乾谈一谈。
一见面,董乾就谴责坤沙贩卖毒品,荼毒天下百姓的罪行。坤沙脸色阴沉,但没有发怒。他说:“你说够了没有?”董乾说:“话说完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在整个对话中,一个抑制不住的问题总在坤沙心里浮动。他怎么那么像我呢?听!听他这说话的声音,居然也像!董乾?莫非是董小薇的儿子?
身为中将司令的董乾舍身救人,被杀人魔王坤沙拘禁在深山里的故事不胫而走。
小薇和慧泽大师,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故事。小薇这时反而显得异常平静。她对慧泽大师说:“该来的终于都来了!一生的冤孽有个结局了。”
国防部的头头来慰问小薇,并表示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使董乾脱险。小薇对他们说:“你们真想救董乾脱险,就让我去吧。我想真正能够救出他的,只有我!”
国防部的官员以为她想儿子想疯了,于是继续安慰她。
小薇坚持说:“你们不知道,坤沙和我有种特殊关系,我去了,一定能救出我儿子来!”
国防部官员回去一商量,决定按小薇的要求办。小薇请慧泽法师同行。
坤沙接到一个神秘的通知,董小薇于某日某时乘直升机到掸邦革命军总部来看他。他又惊又喜,又半信半疑。
飞机降落了,停稳了。机门开处,首先走出来的是一位戴着面纱的骨瘦如柴的妇人,后面跟着的是一位须发雪白,道骨仙风,坤沙一眼就认出他是慧泽大师。
坤沙疾步迎了上去,妇人轻轻叫道:“奇夫!”多么熟悉的声音!坤沙一时热泪盈眶,他叫道:“小薇!真的是我的小薇!”他张开双手,一把把小薇揽在了怀里。小薇靠在他的肩上,顿时泣不成声。
坤沙把小薇和慧泽大师接到别墅坐定,波丽便走了进来,一见小薇,便高兴得大哭起来,连连叫道:“小姐!小姐!”姐妹俩个抱成一团。
坤沙说:“小薇,你好狠心,这么多年了,一直不来见我!”
慧泽法师简单地把小薇这些年的情况与小薇执意不见坤沙的原因都说了,众人唏嘘不已。
小薇说:“我是为我们儿子来的!”
波丽一听,不由一惊,叫道:“乾乾怎么了?”
小薇说:“他被他父亲当人质扣在这里了!”
坤沙说:“果然不错!”他对吴敢说:“快把董乾送到这里来!不!我自己去接他来!”
董乾接来了,他一见小薇、波丽和慧泽大师,不由吃了一惊,他叫道:“妈妈!波丽阿姨!还有恩师!你们怎么都来了?!”
小薇说:“妈妈来接你回去!就不知道你爸爸答不答应?”坤沙忙说:“答应!答应!我答应!”
董乾一愣,他定定地看着坤沙,这时他心里已经明白,这个爸爸没有假,从一开始,他也觉得这个大毒枭怎么会有自己一样的相貌。但他心里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问小薇:“妈妈,我爸爸他不是……”
小薇说:“我骗了你,波丽阿姨也骗了你,你父亲不是什么民族英雄,他也没有为国捐躯,他就在你的面前,坤沙,就是你的亲生父亲!”董乾低下了头。
小薇说:“叫爸爸吧!他生了你,这一声总是要叫的!”
董乾看了看坤沙,好半天才低声叫道:“爸爸!”
坤沙快乐地应了一声,但马上他的心又一沉,他看见董乾叫出声的同时,眼里蒙上了一层泪花。他眉宇之间的自信与骄傲不见了,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小薇在山上住了三天。这三天里,坤沙带她四处走。
这三天里,坤沙也多次和董乾一起喝酒,聊天,但董乾一直情绪不高。
小薇、董乾,还有慧泽大师终于要走了,直升机已发动了起来。
董乾穿上浆洗得十分干净整齐的军装。他对来送行的吴敢说:“把手枪还我!”
吴敢忙敬个礼,说:“是!将军!我差点忘了呢!”说着,忙亲自跑去把手枪连同枪套取了来。
董乾接过手枪,检查了一下,推弹上膛。突然,他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门,对不知所措的坤沙说道:“爸爸,我最后叫你一声爸爸。我说过,作为你的儿子,是一定会感到羞耻的。我没有脸去见我的同僚了!”他又高声嚷道:“妈妈!儿子对不起你,先走了!”说着,他扣响扳机,便栽倒在了地上。
小薇惊呆了,她清醒过来,急忙扑到董乾身上,拚命地摇着他,喊着:“乾乾!乾乾!你不能丢下妈妈!不能!”但董乾已停止了呼吸,身体已在慢慢变硬。
小薇停止了啜泣,她抬头看了看坤沙,无神地问道:“是我害了他?还是你?乾乾走了,我还有什么牵挂?你是不需要我牵挂的!但我还是希望你听乾乾的话,别再一条黑道走到底了!”
她捡起董乾掉在地上的手枪,朝心口一指,只听一声枪响,她倒在了董乾身上。
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一切都叫人来不及作出反应!
坤沙撕心裂肺地叫着小薇!他紧咬着嘴唇,控制着无法忍耐的悲痛,他昏过去了。周围的人一片惊悚,只有波丽悲惨的呼号哭泣。
掸国为小薇和董乾举行了“国葬”,掸国国旗下半旗致哀。
坤沙拖着虚弱的身体忙完了葬礼,便卧床不起。张苏泉天天过来陪着他。
坤沙有一次问张苏泉:“你累了吗?”张苏泉说:“我早就觉得累了!”
坤沙说:“我们别干了!好吗?”张苏泉不假思索地应道:“好!”
坤沙病好之后,派人把慧泽法师请来,由他主持在小薇与董乾的墓旁盖起一座规模巨大的寺庙,择日开光之后,坤沙托慧泽法师给缅甸政府捎去了一封信,信中诚恳地表示愿意向政府投降,请政府派人来商谈具体细节。
缅甸政府接信大喜,马上派出政府大员到了掸邦总部。
政府代表表示:“只要掸邦革命军缴械向政府投诚,自坤沙以下一干人等,全部不予追究,都可获得缅甸公民的一切正当权利,坤沙等人可以到国外定居,也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