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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金三角鸦片史上具有历史性的一页,又是一次历史性的会师!
张苏泉担任了民众自卫队的参谋长。从这一天起,张奇夫、张苏泉就开始携手并肩,共同开创金三角的“二张”时代!
坤沙腾出自己的书房作为张苏泉的临时卧室。他见张苏泉已酒足饭饱,也已盥洗完毕,就劝他先睡一觉。张苏泉说:“你想我现在能睡得着吗?”
坤沙说:“我想准备香炉和三牲美酒,我们当天盟誓,永远结为生死与共的兄弟如何?”张苏泉说:“好啊!早该如此!”
他们又商量了各方面的人事安排,
决定由张苏泉担任民众自卫队的参谋长兼总教官,由张苏泉原来的副团长梁中英担任副参谋长兼副总教官。
第二天清早,张苏泉备了三牲祭品,到坤沙爷爷与外婆、父亲与母亲的墓前焚香祭拜。
坤沙陪着张苏泉一起拜祭了先辈,然后命令号兵吹响了集合号,让张苏泉检阅了自己的“弄亮地区民众自卫队”。
归拢了队伍,坤沙开始在队列前讲话。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坤沙说道:“张苏泉团长早年毕业于国民党中央军事院校,有着多年带兵打仗的经验,从今天起,我们要按正规军的要求来建设我们的自卫队。我们将为缅甸的二百五十万掸族人民去战斗,去创造一个幸福富强的掸邦!”全场又是一阵欢呼,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大会结束之后,全体官兵自由活动,广交新朋友。伙夫班宰牛杀猪,忙着中、午餐的会餐活动。莱莫山上一片喜气洋洋。
看着部队的快速进步,坤沙十分欣喜。他把军务全部交给了张苏泉,自己则带着自卫队,经常走村窜寨去检查鸦片的种植及收割、收购情况。
一天下午,他走进了一座位于半山腰的茅草房。屋里一个老汉正抽着水烟筒,见他进来,也不起身。
老汉说:“你是谁?”坤沙说:“我是坤沙。”
老汉一听,不由猛地站起来,说道:“你是坤塔的孙子坤沙?”坤沙说:“是呀!大叔!”
老汉忙跪下叩了头,说道:“是坤沙大人呀!我还以为是对面佤族人又来抢我的鸦片呢!真是得罪了!”
随着老汉的呼唤,里屋出来一个十六七的少女。她轻轻把水盆放在了坤沙的脚旁,又迅速地退回了里屋。
坤沙一见阿香,不觉一愣,心里却十分震惊。这姑娘太像小薇了!只是在神情上,比小薇多了几分温顺,几分羞涩。
离开老汉的小屋,坤沙闷闷不乐。回到营地,他也咽不下饭菜。他哽咽地说:“小薇,你在哪里?”
这时,张苏泉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兄弟,你怎么啦?”张苏泉在他旁边坐下,他把手中的玉佩递了过去,一边慢慢地跟张苏泉讲起了他的往事,他和小薇的一切……
小薇没有死,但她活得好苦。
千不该万不该,那天晚上她不该挂起蚊帐睡觉。待到发现房上着了火,火苗已落在蚊帐上,她的头发一下烧焦了,脸烧糊了,她晕厥过去,任火舌舔着她的全身。幸亏波丽不顾一切地从火里把她抱起,也幸亏那个叫什么帕金的黑帮小头目还有点人性,敢于公开与班桑对抗,喝令小喽啰砸开门上的铜锁,才使背负着她的波丽能从已经成了火海的房子里踉跄逃出。
35
帕金派两个枪手押送她们去医院,到了医院,波丽也昏迷过去了。
在特护室里,波丽和小薇先后醒了过来,波丽主要伤在背部,只能俯卧着,小薇的伤主要在头部、脸部和手脚上。小薇醒过来后,心中暗暗寻找着脱身的办法。她发觉专门护理她和波丽的一位年轻护士人特别善良,攀谈中她又发现这位年轻女护士是个佛教徒。年轻护士很想能帮帮她们。她诚恳地问小薇:“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尽管说。”小薇就让她去找普济寺的主持慧泽法师。
当天晚上,慧泽法师就和主治医生达成了默契,他穿上白大褂,戴上医生帽,直接到监护室看望了小薇和波丽。
子夜时分,女护士从监护室走出来,对正打着瞌睡的两个枪手说:“有一个已经断气了,另外一个也快不行了,你们赶快去叫她们的家人来吧,迟一点就全见不上了。”
两个枪手互相望了一眼,一个说:“我还是去告诉帕金吧!”一个枪手走了,另一个依然守在门口。
一刻钟后,护士把主治医生叫了来,进去了没一会儿,他就和女护士各推一辆担架车,车上躺着小薇和波丽,她们的脸上蒙上了白床单。
枪手问道:“真的都死了?”医生说:“你自己看吧!”
他问道:“你们把她们推到哪去?”医生说:“太平间,你是不是也要跟着到太平间门口守着?”
一会儿,帕金跟着另一个枪手到了医院,留守的枪手告诉他:“死逑了!都推去太平间了。”
帕金他们走后不久,一辆“灵车”就把小薇和波丽从太平间接了出来,直奔普济寺而去。
在普济寺后院的一间厢房里,小薇和波丽住了下来,主治医生和年轻女护士天天去给她们治疗、换药,直到她们的伤口全部愈合为止。
在未拆纱布的日子,小薇不断从慧泽法师那里知道西山帮的人被杀的消息,凭直觉,她知道杀人者就是坤沙,就是她的奇夫哥哥!
她尤其庆幸她在这一段时间里没有成为坤沙的累赘,这种种想法,使她在被伤痛折磨时有个好心情,使她的伤痛减少了对她的伤害,她的伤好得很快。
但当纱布从脸上拆下,当她可以洗脸,从水中的影子里看到自己被烧伤残害得满脸疤痕,已看不到以前自己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时,她崩溃了!
这个样子还怎么去见人?还怎么去见心爱的奇夫哥哥!见小薇完全失去了生存的欲望,波丽急得团团转,却一筹莫展。
幸亏有个慧泽大师。小薇骂他,慧泽并不见怪,只是平静地说:“一个人想回归天国,任谁也拦不住。但你死不了,你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得救他。”
这一番话,竟使原来还处于半疯癫状况的小薇平静了下来。她开始进食了。
小薇在房里供上佛像,早晚打坐诵经,慧泽也来得勤了,不时与她讨论佛理。
转眼间,孩子过了十岁生日,活脱脱一个小坤沙,看着他,本已十分平静的小薇的心里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她的奇夫,她常常在夜里以泪洗面。
这一天,慧泽正在后院的天井里与小薇一边品茗,寺里的咨客进来禀告:“大师,外面有个自称是张秉舜张大爷的侄子,名叫张奇夫的,说是您的旧相识,一定要见你,说是见不着就不走。”
慧泽一听,哈哈一笑,说:“你请他在客厅稍候,我就来。”
慧泽转过头看看小薇,小薇早已呆了。口里喃喃说道:“他来了,他到底还是来了。”
慧泽道:“小薇,你都听见了,去吧,一起去见张奇夫,让他来个喜出望外!”
波丽在厢房里正忙着,也听到了,她冲了出来,一把挽住小薇:“走!盼了多少年了,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小薇却推开波丽的手,依然坐着不动。
慧泽问道:“怎么啦?”小薇直掉眼泪,哽咽着坚决地说:“我现在不能见他!”
慧泽点点头,沉吟片刻,他说:“这样吧,我在客厅里见他,你们在客厅后面的过道听着,到时候,你要决定见他了,你们可以走出来,这样可好?”小薇点了点头。
慧泽走进客厅,坤沙一见他,马上站起来,深深鞠了个躬,说道:“大师您好!”
慧泽打量着坤沙,也打量着他身后的四个保镖,微笑着说:“奇夫,一别十几年,看来你是事业有成了!”
坤沙说:“惭愧!奇夫是中华武馆的不肖之人,董老先生呕心沥血经营的武馆,毁在了在下的手里,在下十几年来,一直为此痛心疾首。”
慧泽说:“中华武馆的事,小僧略知一二,实在不能怪你。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想必也是不易?”
坤沙说:“当年仓惶逃离仰光,只好投入了李国辉将军的国民党残军部队,一直到前些时候,奇夫才带人回了莱莫山。”
慧泽问道:“原来如此,回到莱莫山后,情况又是如何?”
坤沙说:“在军队里,在下不才混上了个上校团长。到了莱莫山后,恢复了土司衙门,夺回了领地,如今是部落头人,手下有近千人的武装。情况比较稳定,所以才有可能来到仰光,一是看望大师;二是打听小薇和波丽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