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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仍然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到这里同你们商谈停战事宜。”
李国辉听完坤沙的翻译,故意不接缅军上校的碴,他说:“我们是职业军人,但我们是你们的朋友。八年抗战时,我们曾到你们这里帮助过缅甸人民抗击日本军队。我们会战同古、腊戌,直逼曼德勒,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瓦城。只是因为英国军队临阵脱逃,才让色厉内荏的日本人侥幸得逞。英国军队投了降,我军宁可进入鸟不敢飞、兽不敢越、骇人听闻的野人山,也决不肯投降。这些,在贵国人民中早已传为佳话!”
一个娇小的身影飘然而至,在他身边悄悄坐下,半晌,才开口问道:“在想你的女朋友是吗?”
听了翻译,缅军上校说:“是的,我们两国是友好邻邦,我们两国的军队曾经并肩战斗过。这正是我们谈判的良好基础!”
缅军翻译是一位华裔,听了双方的对话,不由激动地问道:“那时到缅甸来的中国军队,是不是都唱着一首激昂的军歌?我们在缅甸的汉人都会唱的!”
谭忠马上哼唱起来:枪,在我们肩上,血,在我们胸膛。到缅甸去吧;走上国际反法西斯的战场……
华裔翻译高兴地说:“对!就是这一首!就是这样唱的!”
缅军上校略带揶揄地说:“这以后,听说贵军在淮海,在蒙自,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钱运周说:“我军在淮海,面对百万共军层层包围,是唯一突破重围全身而退的军队;在蒙自,七零九团冲破了共军的围、追、堵、截……”
李国辉冷眼看着缅军上校,打断了钱运周的话,说道:“为了避免发生摩擦,萨尔温江应该是两军驻军的分界线和天然的屏障。”
缅军上校沉默了半天,才说:“这些我们再磋商,我们要求你们释放全部战俘;返还我军阵亡将士灵柩;送还截留我们的坦克、大炮、战车和其他各种武器。”李国辉说:“返还战俘和阵亡将士灵柩,这没问题,武器嘛!一是不可能全部返还;二是返还的部分,你们要保证不再用来攻击我军!”
缅军上校面有难色地说:“看来,贵军开出的和谈条件和我们能接受的程度还有相当距离,我希望贵军本着和为贵的态度,再考虑一下,也容我方再考虑几天。”
李国辉说:“可以,我们可以作出一些让步,但不会太多,原则问题是肯定不让的。”
缅军上校一脸痛苦凄楚之色地回到萨尔温江对岸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坤沙有点同情这位缅军上校了,仗打输了,还能指望在谈判桌上捡到什么便宜吗?在谈判桌上占尽上风的李国辉和钱运周都兴高采烈,但坤沙却高兴不起来。他明白这个中缘故,虽说他有汉人血统,但他分明又是缅甸人!他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郁闷。
这种郁闷来得太强烈,直到晚饭后,他远远地看见奔走在伤病员之间的莎莎,他才忽然明白,自己的坏心情不仅是来自谈判桌上的感觉,而是从谈判前莎莎对他提起了“家”这个概念时就开始了的。
夜色已经降临,雨季后金三角的夜晚是清爽宜人的。坤沙走到萨尔温江边一处僻静的河滩上坐了下来,默默地清理着自己纷乱的思绪。
打到现在,恰到好处。把握好这个度,李国辉可以稳住金三角的江山,也就足够了。
看来,往后“复兴部队”有闲日子过了。一闲下来,往事就开始回到他的脑海,对小薇和波丽的思念就开始折磨他。
小薇啊小薇!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小妹!我的至亲至爱!我的生命我的灵魂!
他平躺在河滩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嘴里心里血管里,都在默默地呼喊。
一个娇小的身影飘然而至,在他身边悄悄坐下,半晌,才开口问道:“在想你的女朋友是吗?”坤沙说:“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
莎莎说:“今天我提到‘家’的时候,你的眼神告诉我的。你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吗?”坤沙说:“她死了!”
莎莎说:“你很爱很爱她吗?”坤沙说:“是的!”莎莎说:“你能给我讲讲吗?”
19
坤沙愣了一下,还是伸出双臂,把莎莎紧紧地搂在怀里。莎莎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娇憨地说:“这不就暖和多了。”
坤沙就从他昏倒在仰光街头被小薇和波丽救起,一直说到小薇怀孕,说到婚礼上的突变,以及后来的火烧武馆,手刃仇人……
雨季过后,江水暴涨。在河滩上呆久了,体格强壮的坤沙都觉得冷,莎莎更是冷得缩成了一团,但她还是没有起身回去的意思。
坤沙看出她冷,问道:“快冻僵了吧?”
莎莎说:“那你还那么狠心!”
坤沙愣了一下,还是伸出双臂,把莎莎紧紧地搂在怀里。莎莎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娇憨地说:“这不就暖和多了。”
莎莎又贴着他的耳边说:“小薇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何况你已经替她报了仇雪了恨,她是可以瞑目的。”坤沙默默无言。
过了两天缅军上校又渡河到了“复兴部队”总指挥部,表达了他们商量后的意见,一是可以划出金三角大部分地区作为“复兴部队”借住之地,地方也由“复兴部队”管理,但“复兴部队”必须退出小孟棒、孟萨、大其力以及连接这几座城镇的公路干线。二是必须把所有重武器还给缅军。如果“复兴部队”同意上述条件,协议马上可以签署。
李国辉说:“如果这是你们谈判条件的底线,那就不必谈了。也不必签什么协议。有本事,你出兵来夺回这些城镇,夺回你们的重武器和战俘就是了。”双方不欢而散。
谭忠对李国辉说:“还是要争取把协议签下来为好,这样我们可以放手发展,不必担心腹背受敌,要在金三角站得住脚,那些大土司,地方武装什么的,还是够我们烦的。”
李国辉说:“那就把那些我们在金三角山地没什么用处的坦克、装甲车还给他们,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
缅军上校第三次来到“复兴部队”总指挥部,开口就说:“我们考虑了,你们可以暂时不要撤出小孟棒、孟萨和大其力。”李国辉就说:“那我也让一步,把坦克、装甲车全还给你们!”
缅军上校说:“那些重炮呢?”李国辉说:“对不起,那些我们得留下,如果你们用我们还给你们的坦克和装甲车再来打我们,我们就用你们的重炮来打你们的坦克和装甲车。”
缅军上校一脸无奈,说:“为了我们的人民能安居乐业,为了新生的独立政府能少一些军费开支。我愿意去接受上级的一切处罚。我们就按照刚才说的,把协议签了吧。”李国辉说:“好!”他和缅军上校亲热地握了握手。
签完协议,李国辉举行了盛大的酒会招待缅方和谈代表团,然后把他们一直送到船上。
交换战俘时,坤沙忽然想起一个事情来,他走到一帮俘虏军官前问道:“有一直在仰光城驻防的吗?”
一个戴眼镜的军官说道:“我是陆军参谋部的,一直都在仰光,请问这位兄弟有何指教?”
坤沙问道:“你知道中华武馆吗?”军官说:“知道。”
坤沙说:“知道武馆现在怎么样了吗?”
军官说:“听说武馆第六代掌门人杀了西山帮不少兄弟后跑掉了。后来,有一天晚上,武馆起火,整个武馆被夷为平地。馆里的人都走光了。听说,这把火是西山帮的人放的,说是为他们死去的帮主吴貌报仇。”坤沙听了,不由怒骂道:“王八蛋!”
军官问:“兄弟是武馆的人?”
坤沙说:“你回去有机会的话,告诉西山帮的人,中华武馆的董伯南先生桃李满天下。中华武馆的所有师兄弟都盯着西山帮,叫他们小心脑袋!”
莎莎说:“你不知道,在这里,不止罗兴汉那样,不知有多少人看我的眼神都让我害怕,我觉得我就像活在狼窝里,随时都会被撕碎!”
放假前的下午,坤沙领到了饷银。他觉得这钱来之不易,从明天起这三天休假也不比往常,他想好好玩一下,痛痛快快地把这笔钱花掉。但他不知道该怎么玩,怎么花钱。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应该去问问莎莎。
走进莎莎的卫生所,他不由吓了一跳,莎莎坐在桌子后面,正独自落泪。他忙问道:“怎么啦?莎莎!”
莎莎见他进来,泪流得更欢了,就是说不出话来。坤沙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说:“别哭别哭,有什么事你尽管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莎莎停止了哭泣,她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