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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这就是坤沙
作者:陈天泽 吕伯祥
内容简介:
坤沙似乎是为鸦片而生的。刚出生时,他日夜啼哭不止,但一闻到鸦片烟味,哭闹声便戛然而止,小脸上还露出令人难以置信的笑容……
坤沙历经坎坷,终于成为世界上最大毒王,他当上“掸国大总统”,在金三角独霸一方。但有谁知道,由于家族的原因,也由于民族生存现状的原因,他一生极其痛恨鸦片,而又一生不得不依赖鸦片。他无可选择的人生道路,使他一直在痛苦和矛盾中煎熬。而这一切,连他最挚爱的妻子和儿子都不能原谅……
本书作者十年来广泛收集有关资料,终于写成本书。本书描述坤沙传奇的一生,同时也揭示了金三角其他几代毒王生生灭灭的过程。全景式地描写了特定社会环境下世界最大毒品生产地金三角的地域风貌及其历史演变。
正文
1
夜色深沉,黑暗笼罩了山野层林、村村寨寨。十岁的小土司坤沙走出了土司衙门,刚一揿亮手中的小手电筒,四周山上山下马上响起一片枪声,他身边的保镖坤云一个箭步挡在了他面前,另一个保镖孟翔一伸手就抢过了他手中的电筒,并马上揿熄了。
坤云与孟翔一左一右挟起坤沙就往寨后的山崖上跑。
坤云从身上解下一团绳子,把一头递给了孟翔说:“你先下去,佧佤人应该没在下面设卡。
从悬崖上放下坤沙后,坤云拉起坤沙,迅速跃过山路,又进入丛林向前走着。
天黑下来后,坤沙的脚底起了泡,走不动了。坤云在一块大青石上铺了一些树叶,让坤沙躺下来休息。
孟翔起身下了石板,准备去寻些野果,但刚走了几步,便猛地猫下身来,隐在了一棵大树后。坤云看见孟翔的异常动作,忙警觉地向前望去,便看到三个斜背着日式小马枪的佧佤人牵着三匹马正向着大青石的方向走来,他也忙伏下身子,一边隐蔽着一边想着对策。
偏偏这个时候坤沙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便失声嚷道:“哎呀!天大亮了!”坤云想去捂他的嘴巴,却已无论如何来不及了,不远处佧佤人闻声赶了过来,其中一人展开了手上的一幅画像,惊喜地叫道:“这不就是坤沙吗?我还以为波蒙头人让我们来搜索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呢!”
这一瞬间,坤沙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咬牙站起身的同时,已将藏在小马靴里的飞镖取在了手中,只见他小手轻轻一扬,那个拿着画像的佧佤人咽喉已中了一镖,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了。另外两个佧佤人还没来得及把肩上的小马枪顺过来,孟翔手中的盒子枪已经先响了。只听“砰!砰!”两声,那俩个佧佤人的脑袋先后开了花。
坤云说:“这三个人肯定是一个搜索组,其他搜索组或是大队人马肯定就在附近,我们现在已经被发现了,只能赶快跑,尽早脱离这个危险区!”
他们一边跑着,一边都还在不停地思谋着使小主人脱险的办法。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与他们擦身而过。坤云眼睛一亮,问孟翔道:“刚才那乞儿你看见了么?”孟翔说:“看见了,与小主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坤云一听,便嚷道:“太好了!”说着掉转马头,追上那乞儿,伸手便把他拽上马背。
日头西斜,马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孟翔说:“看来,得歇会了。”一行人朝村子跑去。
村子里,他们狼吞虎咽一番后,酒楼的老板娘拿出几条水布,让他们到林边的小溪里去洗澡,说是洗了澡好睡觉。
这个澡洗得惬意极了,坤沙因为脚底还疼,上岸走得慢了些,乞儿在他前面,把他的衣服给穿上了。坤沙正待发作,被坤云按住了:“让他穿吧,反正不管新旧,都是一股臭汗味!”
半夜里,坤云和孟翔叫醒坤沙和乞儿,悄悄离开了村子。
天色微明,他们的行进速度刚刚加快了一些的时候,在离他们不远的后面,隐隐传来了杂沓的马蹄声。
情况已是十分危急。坤云与孟翔对视片刻,孟翔坚决地说:“事不宜迟,你赶快带他们下马进林子里隐蔽,我带马向前迅跑,引走他们!”说着,他翻身下马,把乞儿抱了下来,推到坤云跟前。
马队过后,坤云站起身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发现,他们刚才经过的路,是唯一可以通向山外的路。路两边的丛山密林里,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坤云明白,带着两个小孩,在这野地里是很难长久坚持下去的。而他们的仇家,德摩土司与波蒙头人,对坤沙家族是非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不可的,不达目的是决不罢休的。他们会死死地控制住每一处可以出逃的通道。
他观察着。突然,他疾步走到一棵大榕树下面,慢慢绕树一周,心里便有了主意。
他把坤沙叫到跟前,指着榕树干上自然形成的一个大树洞,命令他说:“钻进去!”
坤沙顺从地钻进了树洞。坤云又绕树一周,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安排好坤沙的藏身之处,坤云宽慰地笑了笑。从身上解下一把精致的匕首,又从兜里掏出一根金条,一齐放在坤沙手里。
坤云掉头走了。他大步走向乞儿,拉起乞儿的手,带着他走到对面的一个小山坡上。
佧佤人纷纷下了马,散开向山坡上包抄而来。
坤云对乞儿道:“你快往山上跑,我挡住他们随后就来。”
乞儿很快跑上了山头,他瘦小的身影完全暴露在佧佤人的面前。
佧佤人兴奋的喊道:“坤沙!坤沙小杂毛!”
一个佧佤人迅速举枪瞄准,枪声响过,乞儿倒在血泊中。
山野里万籁俱寂。忽然,一个佧佤兵叫着:“死了!坤沙的保镖被我们打死了!”
坤沙不由一阵颤抖,他紧紧咬着嘴唇,也紧紧地闭着眼睛。他无力地倒在树洞中。一串串的泪水从紧闭的眼中涌了出来。
坤沙的外公林答,缅名叫坤塔。是云南大理人。坤沙的父亲张秉尧、叔叔张秉舜是山东临淄人。外婆刀丽姬和母亲向宗是缅甸金三角的掸族人。
向宗长到十七岁,爱上了到莱莫做玉石生意的山东汉子,与林塔一样高大英俊,温文尔雅而又武艺超群的珠宝商人张秉尧。林塔和刀丽姬尊重爱女的选择,他们给张秉尧起了个缅名叫坤爱,让他宣誓效忠莱莫山,然后入赘为婿。
坤沙是张秉尧与向宗唯一的儿子,也是莱莫山上唯一的继承人,林塔和张秉尧还给他取了一个汉名,叫张奇夫。坤沙十岁之前,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但却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他称林塔为爷爷,爷爷和父亲都各自按自己的方式严格而有效地教育着他。而山寨中的大小事物,爷爷和父亲都不想瞒他也无法瞒他。他小小年纪,已经知道爷爷和父亲这两代外来人是如何施展他们的聪明才智和果敢英勇,而使全莱莫山区的土著们五体投地,知道他们是如何把穷困和落后的莱莫山区治理出一片繁荣昌盛,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升平景象。同样,也知道他们仇家如何借助日本鬼子的军火武装兵勇,在短短的时间里摧垮了他爷爷和父亲几十年辛苦经营的莱莫山寨并使他们所有的亲人,包括对他的家族无限忠勇的叔伯兄弟们一齐死于非命,使他不得不小小年纪就亡命他乡。
2
自莱莫山出逃后坤沙来到了仰光。血色的太阳旗飘扬在仰光城头,日本人的摩托巡逻队不时在街道上耀武扬威地驶过。这里是日本人的天下。
他穿过几条街巷,在一处低矮的屋檐下找到了一个卖油炸果子的小吃摊。他掏出一个铜板,向小贩买油炸果子,那小贩看了他一阵子,才接过他的铜板,夹了两个果子给他。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小贩:“叔叔,我不是叫花子,我是打老远来仰光找我叔叔的,你知道云南来的珠宝商人在这里做生意的地方吗?”
小贩说:“前些年,云南来这里做生意的珠宝商人很多。这一、二年,仗打得多了,能从那边过来的人很少了。你从前面过去,穿过了直街口,向西走,有条博爱路,在博爱路还有博爱路再过去一点的英缅街上,都有做珠宝生意的。”
小坤沙向小贩道了谢,就向前走去。路上一个不良商贩指使一群恶狗咬他,他用石子打飞镖一样打得恶狗四散逃窜。
晚上,他又冷又饿,他无可奈何地又回到了前晚栖身的灶炕前。在一只潲水桶里有些剩饭剩菜剩汤,他没有迟疑,迅速地扒在潲水桶上捞吃起来。
正吃着,突然有人捋着他的领子把他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