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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书立说是什么?是读书人的梦想之一,这是多么神圣的事啊!结果现在居然被这些斯文败类乱搞,那个罗贯中倒也罢了,好歹文中还有些诗文在,可是这茶馆里正在说的这是什么?妖法?刀气?这哪里是三国,根本就是山海经呀,不,山海经都没有这么光怪陆离。
若不是碍着曾鉴在场,张鼐早就拂袖而去了,哪里还容得这些东西有辱他的清听?好容易挨到马昂讲完第一章,嗯,这个第一章跟演义不同,情节不过刚刚到了关羽砍死程远志而已,甚至连邓茂还没有露面呢。
张大人重重放下茶杯,起身告辞,面色比来的时候难看了很多,谢宏巴不得他快走,哪里会留,赶忙把他恭送出去了。
送出门口,一转身,两人都是嘘出一口长气。张鼐难受,谢宏也难受啊,他担心着呢,万一这个张巡抚大怒,然后大闹候德坊,那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谢宏也是一点谱也没有。
好在没出意外,张大人虽然生气,却也好好的走了,至于让张大人不满,那也是没办法了。这个说评书的方法只要能吸引普通百姓就好了,读书人什么的,谢宏自问也是吸引不来,就算能吸引来,他也不会做,要知道,正德可不是什么爱读书的人。
等他上到二楼,楼下马昂已经开始下半场了,现在的内容则是张飞斗邓茂。如果以谢宏的观点来说,那现在马昂是纯粹的灌水了,不过听众们还就爱听,哪怕是邓茂用的招数跟程远志差不多,只不过一个黑雾,一个黄雾,大伙儿却也听得聚精会神的。
对此,谢宏只能表示无法理解了,要知道,他当时讲的时候,可是尽量避免重复的。不过,他也不太在意,既然效果好,那就证明这个方法正确,至于其中有什么道理,嘿嘿,哥可不是后世那些写网络小说的可怜虫,这些事哥不关心。
这次进去,雅间内的气氛就好了很多,曾鉴对谢宏的态度非常之好,让谢宏都有些莫名其妙了。
“谢贤侄,这评书的段子难不成也是你写的?”
“这个倒不是,定稿的过程,小侄倒是参与了……”
“那,这其中的道理,你可否说与老夫听?你这茶馆开张,一举一动,老夫观之似乎都有深意在里面。”曾鉴问的有些唐突,毕竟这些道理也可以算作是商业秘密了。
“其实也没什么,”谢宏笑笑,不以为意,就算自己不说,这些事也很容易琢磨明白的。“无论是壁画还是曲词,都不过图一个应景而已……”
道理其实很简单,在后世,如果找一百个人问,什么歌最好听,可能会有很多种回答。可是,如果在一部很棒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刚放映完的时候去问,很可能就会得到相同的答案,不错,就是这部影视作品的主题曲。
为什么呢?无他,不过是个应景而已。
“……小侄想着,如果来的人看见这周围的图画,在听见这颇为应景的曲词,最后再这么一听说书,那不就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了吗?”
谢宏搞不出来电影,不过现在这个程度却也够了。看着壁画,听着曲子,再细品那评书,不就像是看电影一样么?至少也算是漫画书了吧。
“好,好一个应景就是最好,谢贤侄,你果然是个难得的人才,你可愿与老夫一同回京?日后工部中必有你一席之地。”曾鉴击节赞叹,然后突然提出了一个让谢宏意想不到的建议。
正文 第91章 尚书曾鉴
京城,工部?
谢宏吃了一惊,两人不过刚刚见面,而且自己开这茶馆也算不上什么正事,怎么这位尚书大人就突然提出这样一个邀请?
听到京城两个字,他也有些心动,可是转念一想,还是不对,京城还有个刘瑾对他构成威胁呢。再说,他现在已经不像刚刚穿越的时候那么无知了,在明朝,想要当官,还是在大明中枢六部之中,没有个出身是不可想象的。
别说他连举人的功名都没有,就算是那些同进士出身的,遇到和自己职位相仿的同僚,那都要矮上一头,他一个秀才能升官才怪呢。
开始的时候,谢宏想接近正德不过是因为熟悉而已,在衙门呆了几个月之后,他发现,在这个时代,自己唯一能够拥有地位和权力的方法就是靠手艺接近正德。
“曾伯父,小侄有些不明白……”谢宏不想答应这个邀请,可是拒绝的话也不怎好出口。这位曾尚书一见自己态度就很亲厚,又有董平的关系,最重要的是,他的邀请肯定是出于善意。除了谢宏自己,谁又能想到他一直想着接近皇帝呢?
“呵呵,张大人走的匆忙,没有细察,老夫倒要问问你,谢贤侄,你这厅堂建成圆形,除了多摆放些桌椅,应该还有别的用意吧?”谢宏没有应承自己的邀请,曾鉴却不在意,反而笑着问出了一个似乎不相干的问题。
“原来曾伯父也看出来了。”谢宏剑眉一挑,这位曾大人眼光不简单哪,“利用空间是一方面,此外圆形的墙壁还有聚音的效果……”
“贤侄果然精通格物之道,除了圆壁聚音,以老夫观之,你这茶馆应该还别有乾坤,不然琴房明明在二楼,为何一楼也听得那般清晰?那风声,鼓声响起之时,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这才显得真切无比。”
难怪会是董平父亲的至交,这曾尚书似乎也有技术狂人的潜质,一谈到技术,连本来有些灰败的脸上,都泛起了红光。
谢宏知道,格物之道就是古时对物理、化学等自然科学的称谓。没想到的是,自己原以为隐秘的机关,竟然也被这老者这么短的时间便看破了,谢宏明白,这是真的遇见高人了。
自从上次制作钢琴的时候得了董平助力,谢宏就收起了对古人的轻视之心。以自己的手艺,也许在这个时代也能算上是杰出,不过若是没有后世的见识,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名匠而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至少那神臂弓的制作方法,就是谢宏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的。
“曾伯父法眼如炬,果然是同道中人。”谢宏赞了一句,也试探了一句,在明朝,有手艺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算是工部尚书也一样。他仔细看曾鉴的神色,却见对方依然微笑着等自己说话,知道是默认了,也不由有些激动。
到了这个时代后,除了跟董平谈技术的时候会有跟同行探讨的感觉,跟其他人谈起来,对方都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就算是马文涛这样帮闲,马昂这样的军户,也是一样,都不大瞧得起匠人。
京城的那个死太监也是一样,虽然对匠人做出来的宝物很喜欢,却对匠人很不在意,连谢宏到底是不是宝物的制造者都没详查,只是派人跟踪了董超一次而已。谢宏不知道这些人的观念是怎么形成的,不过这样的风气确实让他很是郁闷。
这位官拜尚书的曾大人竟然也是同道中人,谢宏很觉振奋,也不保留,细细的说道:“实际上,琴声也好,风声鼓声也好,都是从琴房中传出来的。不过却不是正常的传播,而是通过这些管子……”他指了指几个角落里,曾鉴和董平望过去,果然看见了一些很隐蔽的管子。
“这些管子的开口呈喇叭状,在琴房里也是……”谢宏做的东西就相当于原始的环绕立体声了,当然,效果比后世差得远了,好在这茶馆空间也不太大,对谢宏来说,这声效还算差强人意。
“原来如此……”谢宏本以为还要详加解释一番,结果却见曾鉴竟是一脸释然,显是已经明白了。
“老夫听董贤侄说,谢贤侄之前还做过两个作品,还送进宫中去了?”
“确有此事……”这事儿,谢宏一时间倒不知道如何作答了,虽是同道中人,但终究也是一位尚书。上次他听宫里来的那个小太监说,朝堂上似乎对正德收集玩物的事情很不赞同,也不知这位曾大人会不会兴师问罪。
“谢贤侄无须顾虑,老夫与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不同,虽然有个进士的出身,其实也不过是个老工匠而已。”曾鉴淡然一笑,话虽说得云淡风轻,可谢宏还是在老人的神情中捕捉了到了一丝愤怨。
“董贤侄说,日前贤侄还曾做了一件新乐器,刚刚老夫听那曲子的时候,确实有一种乐器,声音柔和轻巧,莫非就是那件新乐器么?老夫家学渊源,当年也曾以手艺自傲,今天见了贤侄,这才知道天下之大,果然能人辈出,老夫虚活了七十载,也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若非董大哥帮忙,小侄当日胡乱尝试也只能是空想而已,曾伯父的赞誉,小侄实在受不起。”谢宏不敢托大,走出了小县城之后,他已经知道这个时代不像自己原来认为的那么简单,眼前这位老人的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