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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这般处心积虑?
“狗官?哼,几千年来,王法都是掌握在你口中的狗官手里,哈哈。”苏谡嘲弄的笑道:“这么大人了,居然连这么点道理都不懂,居然还敢出来行商,你还不懂吗?王法就是本官这样的人订下的,本官就是王法”
“你这狗官居然敢自称王法?真是大逆不道”苏谡笑声未绝,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清喝。
“谁?是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骂本官?”笑声嘎然而止,苏谡恶狠狠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怒吼起来。
“锦衣卫千户严忠在此,苏推官,你又待如何?”人群左右一分,一行人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就算严忠不报家门,他们的装扮也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绣春刀,飞鱼服,来的正是锦衣卫。
“严忠?你是哪里来的?高千户呢?”苏谡大吃一惊。
保定也有锦衣卫千户所,包括千户高翔在内,那些番子也多半都是祸害,尤其是和地方官员勾结在一起之后,番子们为祸之烈,虽然比不上苏谡,可比起兵马司来,却不遑多让。
但是,来的这些番子中,大部分都是生面孔,那几个苏谡认识的,对他投过去的质询的眼神也是视而不见,都是紧紧的绷着脸,眼见来意不善。
手按刀柄,严忠傲然说道:“高翔枉法渎职,为祸地方,已经被革职拿办了。奉皇上谕旨,从今以后,保定的锦衣卫就由本官调度,本官的职责就是还保定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第一卷 第619章 锦衣卫转职了
第619章 锦衣卫转职了
还一个朗朗乾坤?
严忠这话掷地有声,可除了受困的商人们长出了一口气之外,却没引起任何反响。
由古至今,说过这话的人太多了,皇帝,大臣,地方官吏,甚至还包括游侠、义军之类的家伙,都喜欢在百姓面前说这个。
他们的目的各不相同,或是为了收拢民心,或是为了安抚民情,又或是为了政绩舆情之类的东西,不过结果却是差不多的,他们给百姓带来的只有失望而已。
大人们前脚讲完话离开,再来的可能就是面目狰狞的税吏,道貌岸然的发言,不过是做给人看的罢了,谁要是指望着真有拨云见日的一天,那肯定是脑子进水了。
而且,现在说着话的还是锦衣卫的番子!
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只闻其名的人,会在脑海中勾画出一幅恐怖的画面,阴谋、刑讯、黑牢,这些东西都让人不寒而栗。
跟他们打过交道的都知道,这就是一帮祸害,跟城卫军和衙门里的坏蛋们也没多大区别,一定要说有的话,也就是番子的胆气弱点儿,口袋小点儿,毕竟他们在士大夫们面前要夹着尾巴做人,当然不敢太过火。
“严千户,你可知道本官是谁?本官是保定推官苏谡,正在此执行公务!你是想要妨碍本官吗?”听说高翔已经被拿下,苏谡心下也是一寒,可他今天之所以会出头搞事,也是有原由的,所以虽然他心下已经弱了,可语气却依然强硬。
“公务?哼,我怎么只看见你在欺压良民?”说话间,严忠又踏前几步,气势汹汹的走到了苏谡面前。
“他们向守门军士行贿,证据确凿,本官行使的是朝廷法纪,你难道……”
“确你大爷!”严忠一声怒喝,抬腿就是一脚,“行贿?要不是有你们这些败类在,人家好好的做生意,何必又送钱给你们?还代表朝廷,代你大爷!”说着,他又恨恨不已的踹了趴在地上的苏谡一脚。
“你……你居然打人,你居然打我?”从小到大,苏谡从来就没挨过打,这两脚踹得他晕头转向,甚至都忘了摆官谱了。
“打的就是你们这帮败类!”严忠挥手又是一个耳光,把凑过来的守门的那个小头目也给抽趴下了,这家伙的眼色让人很难评价,这边都打起来了,他还想着扶人,自然难免挨抽。
“你……”苏谡一时都不知道骂什么好了,他读书无成,可对官场上的典故却熟,锦衣卫有侦缉百官的职责,若是有那罪过太大,或者把皇帝得罪狠了的文官进了诏狱,那自然是有的是苦头吃,可番子在外面直接动手打人,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没错,在皇权势省的时节,被番子找上门的文官都会两腿发软,浑身战栗,可他们怕的不是挨打,而是丢官,番子没有权力,也没有必要打人。
结果这个严忠却是二话不说,一照面就动手,这么粗暴的作风,别说苏谡,就算他大哥苏御史也没听说过啊,他当然会懵。
“从今往后,民间纲纪就由咱们锦衣卫来维护,专门肃清苏谡、高翔这样的败类!只要有人有冤情,就可以到千户所去告状,本官管得了的,就由本官为你们做主;本官管不了的,自有皇上在!”严忠单手握拳,高声喊道。
锦衣卫转职了?专门维护民间纲纪,这是什么情况啊?城门前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除了那个小头目哼哼唧唧的呻吟,再没有其他声响。
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这件事太突然了一点。
不过,尽管难以理解,眼前的事实却是明摆着的,苏扒皮被打了,看样子下脚还很重,导致他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了身。
“……大人,以前的事能告吗?”有那胆子大的,迟疑着开了口。
“能,只要有人出首,锦衣卫就会进行调查。”严忠点点头。
“已经定了案的呢?”有了榜样,就会有人跟进,而且提问的水平也有所提高。
“不要紧,定了可翻。”严忠朗声重复道:“只要有人出首,锦衣卫一定会详细调查,不容许出现任何冤假错案,更不会包庇这些祸害。”
说着,他抬脚又要踹,结果却踹了个空,急忙找寻时,发现苏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了神,趁着他和百姓对答的工夫,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好远。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儿去。”严忠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丝冷笑,大踏步的逼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苏谡一边惨嚎着,一边捂着领口往后缩,好像正被逼奸的良家妇女。
“哈哈,瞧苏扒皮那狼狈相!”
“恶有恶报,他也有今天!活该!”
人群终于骚动起来,既是因为严忠的话,也同样是因为他果断的行动,更是因为长久以来的积怨。看到苏扒皮的狼狈相,百姓们情不自禁的呐喊着,欢呼着,为番子们打起了气。
“打,打死他!”商人们更是激动,伍文才满脸通红的大声吼叫着,看他那摩拳擦掌的模样,很像是要冲过去加入严忠的行列一般。
“城楼上的,你们是死人吗?就看着本官挨打?本官倒霉,难道你们跑得了?这些人肯定不是锦衣卫,是乱党!放箭,快放箭!”情急拼命,苏谡的尖声惨叫居然压过了四周的嘈杂声,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哼,对天子亲军动手?好大的胆子,苏推官,你果然是要谋逆啊。”严忠冷冷一笑,眼都不抬,脚下也没有丝毫停留。
“你们想想他说的话,还以为能置身事外不成?他们没几个人,放箭,放箭啊!”苏谡又怕又悔,要不是京城的大哥来了信,让他操持此事,他肯定不会做的这么绝。
京城那边保证的很好,若是有兵马出京,就会通知他,让他回避。而且,他在城头上的时候,也观察过了,远近都很平静,应该没有大队人马通过。可谁能想到,锦衣卫突然杀了出来呢?
以前他不怕锦衣卫,那是因为对方是没娘的娃,可现在的锦衣卫背后有了靠山,看他们这么粗暴就明白了,对方是一点余地都不打算留啊。为今之计也只有先行脱身了,大哥在江南有不少渊源,先逃了再说。
要知道,对天津商队的阻挠,并非自己这一处,而是波及数省之地的大行动,没有朝中大佬们点头,怎么可能掀起这样规模的行动?何况就算没有特意为难,各地的关卡本来也是由来已久,冰冻三尺又岂是一日之寒?
昏君这样对待士人,迟早会激起天下变乱,到时候他也就坐不稳江山了,苏家也就咸鱼翻身了,说不定还会因为立抗暴政,从而名留青史呢。
所以,苏谡挑动城卫军动手,能吓住对方最好,实在不行,动了手的话,也未必就是坏事。
“严千户,有事请慢慢说,纵是苏大人真的有何过错,也得禀明府尹大人之后,上报朝廷定夺,又非谋逆大事,锦衣卫又岂能私自行动?”跟人打交道久了,城墙上的那个军官也是个能言善辩的,说的话也有些门道,可严忠却像是没听见似的,脚步依然不停。
“严千户,你若是一意孤行,继续意欲行凶,就别怪兄弟不客气了,到时候,都监大人面上须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