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将军王回来了!
守门小校听人来报,只觉得腿肚子转筋。使人举着灯笼,登上城门楼,带着几分谦卑,扬声道:“来人若是十四爷,还请稍等。卑职并无权夜半开城门,卑职这使请人去禀告提督大人。”
十四阿哥听了,只觉得双眼发黑。
他风风光光的做了几年“大将军王”四月出京,更是百官相送;如今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被个城门小校怠慢,如何不气的要吐血。
他再气,又有什么用。城门楼上的小校喊完话,不等十四阿哥这边分说,早已遁去,让他连想要骂两句,也找不到主儿。
北风渐起,雪花已经比方才落得快些,曹颂看看缄默的十四阿哥,再回头看了看身边与身后诸人。
这次,随十四阿哥一道从甘州回京的。除了两位副都统、一位宗室国公、十名御前侍卫,还有四十个四川总督年羹尧旗下的督标。
曹颂只是性子鲁莽些,并不是傻子。自是瞧出其中关键。
圣驾冬月十三驾崩,却走过了一个月,十四阿哥才听到消息。彼时。年羹尧已经到了甘州。
隆科多得到消息时,正是同妻儿守岁后要上炕安置。听到十四阿导回京。不由地坐直了身板。
实在是十四阿哥的身份太过敏感。新皇胞弟,太后幼子,先皇在世时最宠爱的皇子之一。
一个处理不妥当。就要惹祸上身。即便是新皇心腹,隆科多也不敢随意处置十四阿哥。
“备马,去宫里!”隆科多还是觉得,这种兄弟恩仇之事,还是让局中人自己绝对当如何才好。
此时的雍正,满心悲愤,大踏步离开永和宫。
自从登基大然后。太后就推说养病。不见雍正。
今日除夕,雍正带着福晋、侧福晋,还有三位小阿哥,一起到永和宫热闹,就是盼着太后看在媳妇与孙子面上,变得软乎,彼此都给个台阶。
可是,太后一句“我乏了”就漠视了儿子媳妇的孝顺,叫人送客了”
“老十四回来了?”听了这个消息,雍正微微皱眉:“现下不见他回宫,这是往哪去了?”
对于这个弟弟,他只有妒忌、提防的。他没有忘,先皇驾崩前,可是一心想要调这十四阿哥回来的,其中用意,不好深究。
加上太后的这一个多月的异常反应。使得雍正都猜测不已,不知道皇父生前,是不是留了密旨给十四阿哥,或者是生前曾对太后说过什么话。。。。。
听隆科多说十四阿哥还在西直门外。没有进城,雍正沉吟道:“舅舅您看,怎生是好?皇额娘在等着他,可是我实不耐烦同他扯皮!”
隆科多稍加思索,道:“十四爷奔丧而来,总要进城。先皇灵柜停在景山,十四阿哥是存了孝心回来的,乐意守灵,也是情理之中。就是太后晓得了,也只有感念这份孝心的。”
雍正原为如何安置十四阿哥闹心。听了隆科多的话,觉得这主意再好不过。
“谢舅舅教朕,只有舅舅能为朕解忧!”雍正带着几分激动道。
隆科多神色飞扬,连说都是自己当做的。
他还要去西直门,便没有再逗留。
雍正有些不放心西直门的情况。就打发自己身边一等侍卫拉锡随同隆科多前往……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七章 敏曹颂
曹颂跪在同僚之中,只觉得腿肚子乱颤,身上有些支不住。不下马还不觉得,一下马,才发现身子跟散了架似的,无一处不酸,无,一处不疼。
除了疲惫,剩下的就是惶恐。
曹颂早年是做侍卫的,自是晓得面君的规矩。
现在,众人经过数千里跋涉,狼狈得实是不成样子。
雍正看着地下跪着的众人,脸上辩不出喜怒。
现下已经是丑正凌晨两点,已经是雍正元年。
想着自己的年号,雍正骨子里生出几分傲然来。
不管皇父曾立过谁,不管皇父曾宠爱过谁,现下成为天下之主、位于龙椅上的不是旁人,是他雍正皇帝。
“尔等何时从甘州启程,何时抵京?”雍正缓缓开口,问得是那两位副都统。
这两人,一个叫阿尔纳,一个叫阿林保,其中阿尔纳正是十四阿哥麾下,阿林保是平郡王讷尔苏麾下。
听雍正相问,就见阿尔纳抬起身来,禀道:“回皇上的话,奴才等人随同十四贝子腊月十五从甘州出发。每日奔行八百里,因路上驿站马匹不足,少了换马的次数,有所耽搁。今日子正方抵京。”
听到“十四贝子”四字,曹颂心中大惊。
他早已得了堂兄告诫,向来对十四阿哥避而远之。这几年有讷尔苏的庇护,在西北军中,与十四阿哥打过的交道也是有限。
饶是如此,对于十四阿哥的情形。曹颂也有所耳闻。
这个副都统阿尔纳,正是十四阿哥帐前最倚仗的心腹之一。
十四阿哥虽没有正式册封,但早已领亲王俸禄,用亲王仪仗。不管是西北军中,还是朝臣这边,都要叫声“王爷”
曹颂记得清楚。就在众人随着隆科多进城前,阿尔纳还一口一个“王爷”跟在十四阿哥鞍前马后。
这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王爷”就换成了“十四贝子”
雍正心中盘算着阿尔纳所说的日子,暗道庆幸。
幸好提前知会年羹尧,将往西北军中的消息,延迟了二十日。如此一来,大行皇帝的谧号庙号已定。大行皇帝的后宫,也追封的追封,加封的加封,诸事尘埃落定。
要不然,以十四阿哥的性子,外加上一个太后,还不知要怎么闹。
其实,就算十四阿哥提前回来二十日,也影响不了大局,不过是让大家面上难堪,过不了太平年罢了。
晚回来二十日,更是没有他发挥的余地。
想到这些,四阿哥只觉得心中的郁结之气也都散得差不多,烦躁之心渐渐平定下来。
他望了望阿尔纳身后跪着的几个侍具,就见他们去了帽缨,身上罩了素服,道:“你们都是大行皇帝所信赖的臣子,西北苦寒,这几年你们生受了,皆升一级搞劳。即日起放假一月,假满后,不分内班、外班,皆调入御前当差!”
一时间,数人口谢恩典。有两人却是僵在那里,没有随着诸人谢恩。
雍正见状,脸一下耷拉下来,只觉得胸口中生生地憋出一口浊气。
他知道十四阿哥经营西北数年。不是没想过其使手段结交拉拢众人。但是眼前这几个。是宫廷侍卫。他们只应有一个主子,那就是这皇宫的主人。之前是大行皇帝,现在就应该是他,新皇雍正。
不承他的旨,这是要显“忠义”?
雍正嘴角露出几分讥讽,道:“你二人要抗旨?”话中,不掩怒气。
僵在那里没有谢恩的,正是曹颂与一个三等侍卫叫贵喜的。
两人听了雍正的话,忙。首。齐声道:“奴才不敢,奴才有下情禀奏!”
两人都挂着腰牌,一个二等侍卫。一个三等侍卫。
“禀来!”雍正的视线落在曹颂身上。
曹颂虽没有抬头,但是仍被雍正的注视刺得头皮发麻。
他咽了口吐沫,稳了稳心神道:“回皇上的话。旷世恩典,奴才心中感激不尽”说到这里,他举起断指的手掌,道:“只是奴才身有残疾,要是在御前污了皇上的眼。就是奴才死罪”说着,又连磕了几个头。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曹颂的后背已经湿透。
要是激怒了新皇,断送了他自己的前程是影响了曹家上下,他可就是家族罪人。
他这头,磕得响亮,未曾没有去嫌疑、表忠心的意思。
果然,雍正见曹颂如此,神色稍缓。
他看着曹颂的残掌,见小手指齐根而断,道:“这是在西北伤的?”
曹颂此时,除了惶恐,就剩下羞愧,低头道:“奴才不敢妄语,这”是奴才少年荒唐所致”奴才本无用之人,借父祖之光,萌先皇恩典,才得以在侍卫处外班当差
如此老实话语,倒使得雍正多看了他几眼。只觉得面善。
雍正蹙眉,道:“你是谁家子弟,以前朕是不是见过你?”
“奴才曹颂,祖父与伯父生前曾任江宁织造。奴才有幸,曾在十三爷府上得见圣颜。当时奴才还小,皇上还曾问过奴才功课。”曹颂回道。
雍正恍惚有些印象,想起曹家二房是与十三阿哥府有姻亲的,这个,曹颙的堂兄弟,好像是十三阿哥的内亲。心里就对他就亲近几分。
对他没有承旨,也就不那么恼恨了。
“朕没那么娇贵,不过是断一指,还吓不到朕。你还是安心承旨吧。”雍正的声音已经温和下来。
“奴才接旨,奴才谢主隆恩!”曹颂带着几分“激动”再次叩谢恩典。
雍正满意地点点头,视线转向另外一个侍卫贵喜,淡淡地说道:“你也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