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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小姐。”特蕾西一离开房间,两名侦探便走进来。他们打开她的箱子,开始仔细检查里面的每一件物品。
经过四个小时的搜索,全车查出了几包大麻、五司可卡因、一把刀子和一支私藏手枪。丢失的珠宝却毫无踪影。
这一结果令瑞西警长不敢相信。“整个火车都查到了吗?”他历声问一名少尉。
“警长,我们查遍了所有的地方。我们搜查了引擎室、餐车、酒吧、卫生间、旅客房间。我搜查了乘客、列车员和每一件行李。我敢向您担保,珠宝不在这列火车上,也许那位夫人误以为她的首饰被盗。”但瑞西警长知道得很清楚。他询问过侍者,他们证实说,昨天晚上吃晚餐时,的确看到西尔文娜·罗娣戴着首饰,遍身散发着珠光宝气。
东方快车的一名代表乘飞机来到米兰。“你们不能再扣压这列火车了,”他坚持说,“我们已经晚点多时了。”瑞西警长失败了,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稽留东方快车。他再也施展不出任何招数。他所能想出的唯一解释是,窃贼在夜里已设法将珠宝投掷出车外,转手给等待中的同谋。然而,这可能是真实的情景吗?这样做在时间计算上几乎不可能。窃贼无法提前知道走廊里何时无人,预算不出何时列车员或乘客不出来走动,也不会知道火车何时到达某个荒无人烟的指定地点。这是一个超出了警长的能力所能理解的迷。
“放行!”他命令说。
他站在那里,沮丧地望着东方快车缓缓地驶出了车站。车身还带走了他的晋升,带走了他与西尔文娜·罗娣的寻欢作乐。
在餐车的早餐上,主要的话题就是这场盗窃案。
“这是我多年来遇到的最有意思的事,”一名古斑板的女子学校的老师说。她手指间摩挲着一串很小的宝石金项链,“我算走运,他们没把这个偷走。”“你很走运。”特蕾西一本正经地说。
阿尔勃托·佛纳提走进餐厅,他一眼就看到了特蕾西,于是匆忙走到她身旁。“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知道被盗的正是佛纳提的妻子吗?”“哦?”“正是!我的命好危险。一伙盗贼潜入我的房间,用氯仿将我麻醉,佛纳提险些在睡眠中被杀死。”“真可怕!”“现在,我不得不为西尔文娜重新购买所有的珠宝。这要花一大笔钱呢。”“警察没有找到珠宝?”“没有,但佛纳提知道盗贼是怎样将珠宝转移的。”“哦,怎样呢?”他朝四周望了望,压低声音说:“一名同谋在我们昨天夜间路过的某个车站等待。窃贼把珠宝从车内扔出去,喏——就这样,万事大吉。”特蕾西赞赏地说:“你能想到这一层,真不简单。”“唔,”他意味深长地扬了扬眉,“你不会忘记我们在威尼斯的幽会吧?”“当然不会。”特蕾西笑着说。
他用劲捏了一把她的肩膀:“佛纳提期待着这一时刻。我现在必须回去安慰西尔文娜,她仍在犯神经。”东方快车到达威尼斯的桑塔露西娅车站后,特蕾西夹在第一批乘客中下了车。她叫出租车把行李运到飞机场,她本人随身携带着西尔文娜·罗娣的珠宝,乘下一次航班飞回伦敦。
冈瑟·哈脱格一定会感到高兴。
第二十三章
七层楼高的国际犯罪警察组织总部坐落在巴黎以西六英里的阿尔明加德大街二十六号。总部大楼隐匿在圣克劳迪山中,周围拦着高耸的白色石墙和绿色栅栏。面对大街的正门二十四小时上着锁,来访者只有通过闭路电视系统的检查方可允许入内。建筑物内,每一层楼梯入口处,另设一座白色铁门,夜里上锁。每一层楼都安装着单独的警报系统和闭路电视装置。
这种繁杂的安全措施是强制性的,因为在这座大楼里,存放着二百五十万名罪犯的详尽档案卷宗。国际警察组织还是一个情报交换中心,为七十八个国家中的一百二十六个警察组织提供服务。它配合各国警察在国际范围内进行反诈骗、伪造、毒品走私、抢劫和凶杀的侦缉活动。该组织印行一份刊有最新情报的简报《交流》,用广播、光电传真和卫星等手段传播出去。巴黎总部大楼里的工作人员都是来自巴黎秘密警察组织或巴黎警察总监公署的前秘密侦探。
五月的一个清晨,国际警察组织总部负责人特里让局长的办公室里正在召开会议。这间办公室陈设简单,却很舒适,窗外的景致更是令人心醉。遥远的东面矗立着直插云霄的爱菲尔铁塔;西面依稀可见圣心教堂的白色塔尖。局长四十多岁,是一位颇具魅力和权威的人物。他一头黑发,脸庞透出一份睿智,黑色的角质眼镜后面闪烁着一双深邃的褐色眼睛。坐在办公室的是来自英国、比利时、法国和意大利的侦探。
“诸位,”特里让局长说,“我已经得知你们各个国家的急迫请求,要求提供最近在整个欧洲发生的一系列案件的有关背景情报。六七个国家内同时出现了一连串巧妙的诈骗与行窃事件,其中不无一些相似的特征。受害者都是声名狼藉的人物,作案从不采用暴力,而且作案者皆为女性。我们已经得出结论,这是一个国际妇女犯罪集团。根据受害者和一些零散见证人的描述,我们整理出一些模拟画像,诸位将会看到,这些画像无一张是相同的。一些是白肤金发,一些却是浅黑型皮肤。根据不同的报案,她们当中有英国人、法国人、西班牙人、意大利人、美国人——或德克萨斯州人。”局长锨下一个电钮,墙壁的荧光屏上映出一系列画面。“这是一张浅黑肤色、短发女人的模拟画像。”他重新按下电钮,“这张是白皮肤,亚麻色爆炸式发型……另一个是白皮肤,烫发……浅黑肤色,齐肩短发……上年纪的妇女,法国式卷发……年轻女子,亚麻色发辫……老年妇女,野蛮爆炸式。”他关掉投影机。“至于她们的头目是谁,总部设在哪儿,我们都一无所知。她们从不留下任何线索,而且象烟雾般转瞬即逝。不过,早晚我们能抓住她们当中的一个,一旦如此,我们就能将整个集团一网打尽。现在,请诸位为我们提供一些具体的线索,否则,我们将一筹莫展……”
当丹尼尔·库珀的飞机降落到巴黎时,特里让局长的一名助手将库珀接出戴高乐机场,驱车将他送德加勒斯王子饭店,它的有名的姐妹饭店乔治五世就在比邻。
“已为你安排好明天一早去见特里让局长,”助手告诉库珀,“我八点十五分来接你。”
丹尼尔·库珀对这趟欧洲之行并不抱多大热情,他打算尽快完成任务,然后回国。他熟悉巴黎生活的奢靡,并不想陷身其内。
他办好手续,来到他的房间,径直向浴室走去。卫生间使他感到惊奇,他暗自承认,浴缸比他家里的呀大,使他很满意。他拧开龙头,往浴缸里放水,一面回到房间打开行李箱。在他箱子的底部,替换外衣和内衣之间,安稳地放着一只上了锁的小盒子。他拿起它,凝视片刻,觉得它仿佛在与他生命的脉搏一齐跳动。他把盒子拿到卫生间,放到脸盆上,然后取出一串钥匙,用其中最小的一把打开合盒子上的锁。里面有一张已经边黄了的报纸剪报,上面的字迹令他触目惊心。
儿童出庭作证凶杀案十二岁的丹尼尔·库珀今天在审判弗莱德·齐默尔的法庭上作证。这位年轻男孩的母亲被强奸杀害,齐默尔被指控为凶手。根据儿童的证词,他从学校返家时,看到邻居齐默尔从库珀家走出,双手和恋上沾有鲜血。儿童进到房间后,发现其母在浴缸中被凶残刺死。齐默尔供认自己是库珀太太的情人,但否认他杀害了她。
男孩已经由其姨妈照管。
库珀的双手剧烈地颤抖,他把剪报丢回到盒子里,重新锁上。他发疯似地举目四望,卫生间的墙壁和天花板上都溅污着血迹。他看到他母亲赤裸裸的身体漂浮贼被血染红的水中。他探测一阵眩晕,立即抓住了洗脸盆。他内心中的叫喊此刻变成了痛苦的呻吟,于是,他狂乱地脱掉衣服,跳入了被鲜血温热的浴缸中。
“我必须告诉你,库珀先生,”特里让局长说,“你在这里的身份是最特别的。你不属于任何警察组织,所以你不代表官方。不过,一些国家的警察部门一再敦促我们,希望我们与你合作。”丹尼尔·库珀没说话。
“据我所知,你是国际安全联合会的侦探,这是一个国际性保险公司组织。”“我们一些欧洲客户最近蒙受巨大损失,听说找不到任何线索。”特里让局长暗然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