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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舒心地过下去,可是……
惨然一笑,这不过都只是他自己一人的幻想罢了,只有每天不断幻想,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
睁开眼睛,看着她澄澈的眼眸,心中微暖,千年前的等待他尚感到心有可念,知道自己总会再见到她的。
如今,他却害怕起来,不禁想到如果有一天……他会再也看不到她,就算找遍六界找遍方外,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没有转世没有轮回,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悄无声息的离开自己,到那个时候他才真正会生无可恋。
心猛地刺痛,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等待的已经太久太久,如今才换得她在自己身边,这一次他要保护她,不会再松手。
就算是那个诅咒应验,就算真的时日无多,他也绝不放手!
紧紧地被他抱住,双臂好似锁链禁锢着她,她快要无法喘息,压得她生疼,筋骨都快被勒断。
半朵见他如此自己也不好受,毕竟他们曾经是夫妻、曾经像是朋友一般,怎能说放开就放得开。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试图舒缓他的情绪。
时随风眼睛渐渐湿润,心中却愈发担忧苦涩,想这诅咒,他又怎么能真的避得过?
好久,时随风放开半朵,垂着头道:“曲别意被我遣到人界去了,我本害怕她告诉你解蛊的方法,可谁知你……”
说到这里他语气更是惆怅苦涩,眼睛红红的,脸色发白,手指拢起,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半朵听了,想起自己给云子暮结蛊的情形,脸上也止不住发烧,眼神迷蒙,不知他如今到底如何了。
时随风松开手,看她一眼,眼底的暗淡一瞬即逝,不知在想着什么,眼中似乎又开始泛出血色,面色挣扎起来。
看到他又是那副模样,身上的寒气隐隐渗出,浑身一震,想到他之前几乎快失手把自己掐死,有些后怕,不由得退开一步。
他眼中温情渐失,背后一凉,诅咒……他说的那个诅咒,到底是什么?
时随风脸色越来越挣扎,五官扭曲,而这次他尚存一丝意识,艰难地撑着,一步步后退,似乎是要远离半朵。
突然有意识地垂下眼帘,掩盖住他的神色,双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愈发诡异。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好似在变动,隐隐可以听到骨骼转动断裂的声音。
喉间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一声惨烈的嘶吼,浑身都是汗,痛苦不堪。紧紧咬着嘴唇,不愿这嘶吼声发出来,嘶吼变成了阵阵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嘴角被咬出深深的伤痕渗出血。
半朵愣愣地看着他,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这般痛苦?!
看着他这般样子,突然心口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是难过抑或是悲伤?浑身的气血也在疯狂上涌,一时间几乎站不稳。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自己竟一点不知?!他不是一直都是一副闲散自在风流倜傥的人物么,如今竟如濒死的困兽!
他咬牙强忍着,不敢看半朵的神情,生怕她对自己产生恐惧,只好深深垂下头,似在躲避一般,一步步后退靠在墙上,不看她,不敢看她……
过了好久,他终于浑身脱力垂下双手无力的靠在墙上,眼中血丝渐渐退下,身体平静下来、
喘息一阵,眼中凉透,心中冰寒,脸色惨白,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在她开口前慌忙抢声道:“我……先出去了,你再休息休息吧。”说完逃也似的闪身逃了出去。
半朵站在原地,看着他闪身出去时脚底还是不稳,又担忧起来。
越想越不对劲,他说的那是什么诅咒,她怎么从没听说过,竟把他折磨的不成样子,六亲不认一般。
身上微寒,她抖了抖衣袖,整好衣服。
一边思忖着,一边走出门去。
屋外灰雾蒙蒙,阴寒之气不断。
玄女殿建的很大,到处都种着人界和仙界的花草,花海翻涌,绿叶浮动,暗暗飘香,一片繁茂的景象,好像是在画中一样。
一路上没有侍女,没有随从,看似自在,可她知道在暗地里有无数双监视自己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
她看着眼前的美景,一时恍惚,有些迷茫,或是感动,妖魔界要种这么多人界仙界的花草一定很困难才是,他到底费了多大的心神只为讨她一笑?真是祸水了么
手中轻抚花叶,空气中隐隐花香几乎让人沉醉。
淡淡的花香深入鼻腔,一阵迷蒙,微乱心智,暗叹这花香果然醉人心神,暗自留恋却不知烦扰。
怪不得,他不喜欢花,确实会乱人心神。
云子暮,不知他怎样了。
垂下眼眸,手猛地松开花瓣,任其猝不及防转瞬掉落,她却再无心思细赏。
半朵走到一棵大树下,树荫正好可以将她完完全全地隐藏起来,至少可以躲过暗中无数双监视她的眼睛。
树下清净非常,空气不再甜腻,心情稍好。
她坐在树下沉思着,妖魔界如今被时随风统领起来,六界皆在他的管辖之内,虽然他从不告诉自己政事怎样,但他行事残暴的行径怎瞒得了自己?
妖魔界上上下下无人敢反对他,全都惟命是从,天下苍生无一不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血染六界。这些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再照这样下去,六界苍生岂不都更加遭殃。
突然一愣,自己什么时候竟也变得忧心天下苍生的人了?
又释然一笑,云子暮……他是这样的仙人,是受他影响吧,垂下眼眸,嘴角的浅笑温柔却又自嘲。
摇摇头不再思考这些问题。
她无意瞥眼,墙角闪去人影,她装作没看到,淡漠置之。
虽然时随风没有明言限制自己的自由,可却封住了她的仙法,又为云子暮解了毒蛊,此刻身上是一点法力都不剩下了。
如今暗中派了一群妖魔时刻跟在她的身后,甩也甩不掉,这跟限制她的自由有何不同?
无奈的躺在草地上,身边飘来青草的清香味,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
默默地沉思着,自从重新回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上古神器的踪影,不知是去了哪里,若是那比翼神剑在她身边的话,那岂不就等于多了个帮手,如今她根本想不出一点办法来救仙界,微微叹息一声。
想到时随风她又担忧起来,他刚才无意识中就突然变成那般模样,完全没有一丝感情,好似厉鬼一般,一想到这,她心口又猛然紧缩,浑身凉透。
他说的那个诅咒,会将他变成那样一个毫无感情的魔,这样下去形势只会越来越糟糕,若不再快些救出仙界众人不知妖魔还会对他们做出些什么。
云子暮……她又转神想到了他,神情稍稍恍惚,想到成亲那天他的神情,竟是那么气愤,难道……真是对自己有情?她不禁有些激动,会是这样么?他真的,在乎自己么……
再去一次暗室……这个念头不断地沉下去又冒出来,反反复复,终是说服自己不再犹豫,还是要亲自见他一面,一定要问出他的心思来!
竹屋逼问
急忙带上面纱,跑出玄女殿,一路躲躲闪闪飞奔到魔君殿去,凝眸一看,还好,殿外无人。
她成功地偷偷潜了进去,殿内还是和之前一样空荡无人,流风洒过,有些冰凉,她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向后殿走去。
闪过前殿,无意中隐隐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突然顿住脚步,探头看去,是时随风。
他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大殿里,背影孤单凄清,一身红衣刺痛双目。
垂眼,感到有一丝凄凉的冷意,咬咬牙,猛地抽回脚步,转身离开。
重新来到那个密道中……
来到青竹小院前,心口突然剧烈紧缩起来,好像在找着另一半,她几乎可以听得到心跳的声音,从那里声声传来,敲击着她的大脑,扯动了她浑身的神经,气血上涌,就在那里。
走进小院里,每一步都极为艰难,远远超过了第一次来这里见他时心中的紧张,浑身没了力气,靠在窗沿上喘着气。
转头透过窗户,她看到云子暮正坐在床沿,手中拿着之前的茶杯呆呆地看着。
他脸上的悲伤和黯然那般明显,目光忽明忽暗,没有了往日的风骨,身影寂寥而沧桑,比上次见到他还要清瘦更加颓靡。
几天不见,如今一看竟是瘦骨嶙峋,衣服下空空荡荡,使得衣衫略显宽大,心口突然一阵抽搐。
空气中的淡淡竹叶香顺势侵入她的五脏六腑七经八脉中,势不可挡,深深沉浸在其中。
半朵小心翼翼地没有惊动他,贪恋地看着,就算他如今只是这般颓丧神态,可是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如初见的那一瞥,惊鸿无双。
云子暮手中握着茶杯,手指上关节泛白分明,指尖无色。轻轻颤抖,几乎快把这茶杯捏碎,但又不忍。
双眼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