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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十士?”狄青不解道。
范仲淹脸上突然有分光辉,眼中也满是期望,“十士是精兵……”话未说完,远处有马蹄声急劲,狄青回头望去,见到一骑飞奔而至。
那骑飞身下马,单膝跪地道:“范大人,环庆副都部署任福已领兵赶到,请见范大人。”
范仲淹望了狄青一眼,点点头,已跟游骑回返柔远寨。才入了营寨,就见一人大踏步的走过来。
那人极高,竟比身边的武英高出一头有余,那人也很壮,每走一步,地面好像都要颤颤。最让人瞩目的还是那人背负的一把铁锏。
那是一把四刃铁锏,就像四把长剑拼出,泛着极冷的寒光。
那人见到范仲淹,单膝跪倒道:“环庆副都部署任福,奉韩大人之令,带部将赶来柔远寨,见过范大人。”
范仲淹微笑道:“都说任福乃将门虎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狄青一旁听到,已明白这次行动是任福负责调度,因此范仲淹不好派他为先锋。
任福看了狄青一眼,低声道:“还请范大人入帐商议些事情。”他见狄青不过是个指挥使,自然不肯泄漏军情。
范仲淹点点头,若有深意的对狄青道:“你白天好好休息,晚上会有事了。”
狄青点头退下,心中暗想,“范大人说晚上会有事,难道说……今晚就要攻打白豹城?”正琢磨间,廖峰已和葛振远并肩走过来,葛振远还很憔悴,但精神好了许多。二人见到狄青都道:“狄指挥,我们什么时候回青涧城呢?”
狄青见二人再无隔阂,心中高兴,说道:“恐怕要再等两天,你们今日莫要喝酒了,只怕会有事。”
葛振远放低了声音道:“狄指挥,我也觉得有事呀。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很多羌人都来到了柔远寨,好像还都是族长的样子。”
廖峰道:“是呀,我看寨中宰羊杀鸡的,又准备了不少酒,像是要请客,不知道有没有我们的份儿?”
葛振远哈哈一笑,“得了吧,你够资格吗?”
狄青若有所思,暗想攻打白豹城在即,范仲淹为何要宴请羌人……这中间,只怕有些问题。对两兄弟道:“你们不用管太多,晚上再说。”
葛振远说的不错,狄青留心观察,发现不到半天的功夫,柔远寨已来了数十位羌人首领。
日薄西山的时候,篝火高燃。中军帐前的平地上,已摆了几十张桌子。可狄青也留意到,与此同时,柔远寨也来了不少宋军将领,只是一入柔远寨,就进了中军帐。
明月升起之时,那些羌人首领都坐在席间,忐忑中还有着振奋,因为他们都收到了请柬,范大人今晚请他们喝酒!
那些收到请柬的羌人首领,都有些受宠若惊。谁都知道范仲淹眼下为陕西经略安抚副使,这里范仲淹说得算,那些羌人在夹缝中生存,一直都是见风使舵,这次赶来,当然是向范仲淹示好。他们知道范仲淹的大名,也信范仲淹不会对他们不利。
狄青远远的望着,见客人已满,范仲淹出了中军帐,到了席间,微笑举杯道:“范某今日请众位前来,只喝酒,不谈其他。”
众羌人慌忙跟着捧杯,迎合道:“范大人所言极是,喝酒……喝酒。”
范仲淹喝了杯酒后,微笑道:“范某还有些事处理,先告退片刻。”说罢,不等众羌人反应,又回了中军帐。
狄青倒头一次见到这么请客,微有错愕。
众羌人也是面面相觑,心中有些不满。可见到周围不知何时,站了不少兵士,个个手持长枪,甲泛寒光,忍不住害怕,不敢多说,低头喝起酒来。
狄青正在寻思,突然感觉有人接近,霍然转身,就见到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头。狄青本想躲避,但看清楚那人,惊喜道:“高大哥,你来了?”
来人竟是狄青的义兄、庆州钤辖高继隆。
狄青得见故人,欣喜倒多过吃惊了。
高继隆还是豪爽依旧,见到兄弟,神色高兴,问道:“这里这么热闹,我当然也要来凑热闹了。兄弟,你在想什么呢?”
狄青瞥了眼那面的酒席,低声道:“这次请客好像很有问题。”
高继隆嘿嘿一笑,“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了。走吧,范大人要你入帐议事。有好戏上演了。”
狄青知有机会出手,心中微喜。听高继隆这么说,陡然醒悟过来,低声道:“每逢作战,这些熟户都是最先知道消息。范大人请他们过来,就是不想走漏袭击白豹城的消息吧?”
高继隆摸摸胡子,点头道:“我想你肯定能猜到的。这次请他们过来,一来呢,联系感情,二来呢,看看谁对大宋示好,三来呢,让他们投鼠忌器,警告他们族人莫要出兵支援白豹城。最后当然是你说的,我们出兵要经过他们的地盘,不能让他们先泄漏风声!”
狄青欣喜道:“范大人这招倒是妙极,一顿饭就可以束住这些人的手脚。西北有范大人,再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二人谈话间,已入了中军帐,中军帐主位端坐一人,正是范仲淹。范仲淹左手处坐着环庆副都部署任福,右手处坐着经略判官尹洙。
帐中已聚集十数将领,均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武英也早到了这里。见狄青前来,范仲淹欣慰道:“人都到齐了,任大人,你可以部署作战计划了。”
任福见狄青入帐,本来就有些不满和轻蔑,闻范仲淹此言,突然道:“范大人,狄青不过是个指挥使,就算能参与此仗,但不应该听取这等军机要密。”
帐中气氛有些僵凝,武英神色有些不满,才待上前为狄青说话,狄青已抱拳道:“那卑职告退。”他转身才要走,范仲淹突然道:“谁说狄青还是指挥使?”
任福一怔道:“难道不是吗?难道说狄青平远一战落败,被降了职位?”
范仲淹含笑道:“任大人,你说错了。狄青平远一战,救了王继元都监,间接救了平远,杀了菩提王,立下赫赫战功。平远后来虽失陷,但绝非狄青的缘故了。我到延州后,已查明一切,上书将这些事情禀告给朝廷。朝廷有旨,已升狄青为阎门副使,掌延州西路巡检一职,调令昨天才到,因此很多人不知道。这次攻打白豹城,狄青有资格,也应该参与的!”
任福怔住,甚至还有些震惊,众人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只有高继隆眼中有喜意闪过,喃喃道:“好,实在是好!”
狄青有些发愣,一时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指挥使比起阎门副使来说,那职位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他狄青几年来在指挥使的职位不动,没想到一跃就升了四五级。最关键的是,指挥使仍是低级武官,阎门副使虽也是虚职,但标志着狄青已是军中高等官员。他若再立功,升为正使的话,已可免磨勘年限,凭军功径直升级!
大宋武将高等官阶分使臣、横行、遥郡、正任四类,以正任官阶最高,以使臣官阶最低。每类中又有等阶区别。
遥郡、正任算是官阶中的美职和贵品,任福眼下除任环庆副都部署的职位,亦兼忻州团练使一职。而忻州团练本是遥郡类的官阶。
在陕西,除夏竦、范仲淹、韩琦外,任福可算是这里掌实权的第四人。
任福根本瞧不起狄青,因为虽都是武人,任福出身将门,狄青却是从行伍而上,脸有刺青!大宋文臣看不起武将,武将看不起行伍中人。
更何况,狄青从未入使臣行列,一直是个低贱的军官。
可阎门副使已在使臣之列,意味着狄青从此可脱离行伍卑贱之身,有资格和任福等人相提并论。
经过这一任命,狄青虽官职还是不高,但他已有了极多的机会!
范仲淹见帐中众人神色迥异,微笑道:“好了,打仗我本不行。任大人,人都为你准备齐全了,接下来还要看你的了。”
任福略有尴尬,再不望狄青一眼,沉声道:“你等当然已知晓,元昊进攻镇戎军,我等不能由他猖狂。韩大人、范大人有令,命柔远寨左近将士今夜集结力量,攻下白豹城!”
他将韩琦排在范仲淹之上,隐约已有了不满,范仲淹只是淡然一笑。
“此战只能成行,不能失败。”任福肃然道:“白豹城由党项勇将张团练把守,依山而立,并非孤城。白豹城南向的羌人首领,这次均被范大人请了过来,我军若轻兵快行,他们投鼠忌器,肯定不敢声张干扰我们的计划。因此我们若攻白豹城,只有城池西方和东方两向的羌族部落会出兵。此次攻城,当要先切断援兵,才能全力攻城。”
狄青忍不住点头,任福之策中规中矩,稳中取胜,让人无可厚非。看来这个副都部署,比起夏守贇可要用心很多。
任福交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