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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挥手,其余人从屋里奔出来,他吩咐道:“去问问刚才那些是什么人,有可疑的立即进行监视。”
问询的结果,那几个人都是西安有钱的回民,其中还有军阀马步芳的亲戚。秦大伟还是命令手下:“都给我监视起来。”
监视了两天,不见异常。曹天浩又让秦大伟给齐淑珍一份情报,仍然送到清真寺,放到台阶旁边那个石盆下面。
还是六点过,两个人来扫地,之后就不见有人再来。秦大伟他们耐着性子等了一天,情报没人来取。第二天,依然如此,只是到了中午来了十几个回民,在那里待了半个小时左右,一齐走了。等他们一走,秦大伟去查看,情报还在。
他有些纳闷儿:难道共党真的在那群有钱的回民中间?这么一想,他觉得那几个回民是突破点,决定回去向曹天浩汇报后采取行动。既然地下党不来这里了,这个情报放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秦大伟弓腰去取情报,拿在手里,一怔,觉得纸和先前的不太一样,赶紧打开:是一张白纸。
西安地下党混在回民中间取走了情报?气急败坏的秦大伟把负责清真寺的人找来盘问。那人看着脸色铁青的秦大伟说,那些人不会是共产党,都是老百姓。
“事不过三!”曹天浩听完秦大伟的汇报,沮丧万分,“再放一次情报,如果这次抓不到,这个事情就暂时到此为止吧!”
这次,秦大伟换了一个房间,在前两次监视房间的对面,这样更有利监视。一夜没有合眼,没人来。白天,除了早晨两个打扫院子的人和那个负责清真寺的人、寺里的人,没有旁人来,情报还是不翼而飞。
秦大伟倒吸一口冷气,他不得不开始怀疑寺里的人了。就在清真寺的一个房间,逐一审问每一个人。每个人都吓得面如土色,又都竭力否认。那负责的人更是大喊冤枉,说是要找人给自己洗刷这冤屈。曹天浩赶来,见到这般情形,问那负责人:“你想找谁来保你呢?”
“曹先生,我找老张来保我啊!”哥老会的老张?!曹天浩不语,审视着他。那人赶紧说,“老张很多的家当都放在我家,我怎么可能是共产党呢?不信,您打听打听去!”
曹天浩默默地走出房间,在后院巡视了一番,站在树下,抬头看着天沉思。秦大伟过来,曹天浩还是那个姿势,“走吧!看来这条线不好破啊!齐淑珍还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还有其他办法!”
清真寺里确实有地下党,就是两个扫地的人之间的一个。
齐淑珍被审问时,高振麟得到“古城”指示,要他立即去清真寺找联络人,一定要取走情报,混淆曹天浩和秦大伟的视听。
去清真寺找联络人,高振麟不意外。刚到西安的时候,他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清真寺,去取冯劲松指示西安方面给自己伪造的证件,当时他有直觉:寺里有自己的人。具体是谁,他自是不知。
去了清真寺,他坐到前院的一棵树下抽烟,接连抽了三根烟,这是“古城”给他的接头暗号。一会儿,抽到第三根烟,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过来借火,说:“恭喜您要结婚了。”这是接头暗号。
“‘古城’要您设法取走齐淑珍同志送到这里的情报。你把情报收下就行,不用传递回家。”看那人点着了叶子烟,把火机还给自己,高振麟说。说完,才起身在寺里悠悠转了一圈后,又悠闲地走出清真寺。
鉴定结果是用密电回复徐鹏飞的:经鉴定,原件和02号笔迹相比较在用力、撇、捺与原件有微小相似之处,初步鉴定结果02号笔迹有模仿原件之嫌。
曹天浩笔迹的编号是01,秦大伟笔迹的编号是02,徐鹏飞沉默地坐在那里许久之后把曹天浩请来。
“秦大伟贪污、挪用情报费用之事让戴老板颇为愤怒。”
“是啊,大伟这样做真是不争气。”曹天浩在来的路上隐约猜到徐鹏飞叫自己来,是和笔迹有关。坐下之后,徐鹏飞并没提及笔迹鉴定结果,重提贪污的事情,令曹天浩心里不爽也不好流露,按捺住心里不满应对着徐鹏飞,“戴老板撤了他的职,后来家春殉国,站里人手紧张不得不重新起用大伟。”
“为什么不用高振麟呢?就因为他去过延安两年多,你怀疑他被共党策反了?可你也别忘了,他接受打入延安、蛰伏任务是你亲自部署、安排的。他回来,是你掐断了‘高振麒’这条线造成的。”
这是曹天浩的隐痛,确实如徐鹏飞所言他一直怀疑高振麟已经被共产党策反,所以不重用高振麟。他说:“是,我一直怀疑。”
“你的警觉是对的,不过,是我的话我会重用高振麟,把机要情报都给他,一旦泄露出去,不是比现在更好查吗?”
曹天浩这样考虑过,他担心风险太大,没敢这样做。要是在秦大伟被撤职后就起用高振麟,情报泄露就如徐鹏飞说的这样,追查起来更容易,毕竟站里的机要情报除了自己就只有另外一个人掌握,现在秦大伟掌握着这些情报,情报又泄露,嫌疑就比高振麟大。曹天浩说:“还是我太小心、多虑了,没敢用高振麟。”
“初步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有可能是秦大伟模仿了王家春的笔迹。老曹,你知道这样的结果意味着什么。”
“我觉得不太可能。大伟怎么会是‘古城’呢?”曹天浩敷衍着问。
“那我问你,谁都不曾想到钱壮飞是共产党。如果不是钱壮飞,当时我们就抓住了周恩来以及更多的共党。”
曹天浩被徐鹏飞反驳得哑口无言,但他马上镇定下来,“你说得不错,战势大局掌握在我们手里,起用高振麟的危险系数没有那么大,不能再泄露任何情报出去了。”
“是,老曹你太谨慎了。”徐鹏飞点头,“何况他和你侄女结婚了,你侄女也是军统,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曹天耀去世后,曹天浩把曹茜茹接到自己身边,谁知道曹茜茹一心要去前线抗日。无奈之下,曹天浩说:“那你加入军统吧,也能抗日。”这样,曹茜茹秘密加入军统,到西安后做教师只是她的掩护身份。那个问号现在又在曹天浩脑子里闪过:曹茜茹经过军统培训后,也有条件模仿王家春的笔迹,虽然先前的鉴定排除了曹茜茹,曹天浩还是怀疑——曹茜茹不用钢笔、铅笔写字,只是习惯、怪癖吗?但曹茜茹有没有机会接触共党、被共党策反,秦大伟也暗中调查曹茜茹,结论是曹茜茹和共党没有来往、瓜葛,因此,曹天浩才把这个疑虑放在了一边的。令曹天浩焦虑的是自己的夫人会不会是“古城”?如果是,问题就严重了。他答应徐鹏飞,“就这样办,起用高振麟。”
徐鹏飞立即接口过去说:“我马上对秦大伟进行审查。”
回到站里,曹天浩把秦大伟叫来。
“纸包不住火啊!”曹天浩无奈说道,“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急于重新审问齐淑珍吗?徐鹏飞告诉我,经过笔迹鉴定,不排除是你模仿了家春的笔迹,也就是说你有极大可能是‘古城’。”
秦大伟“噌”地站起来,嚷道:“这是陷害。”他像笼中困兽一般在屋里气急败坏来回走着,走到墙角,用头撞着墙壁,“好你个徐鹏飞,你他妈的中了共产党的离间计还执迷不悟,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转身,对曹天浩说,“站长,我是冤枉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冤枉的。”
秦大伟接受徐鹏飞的审查,站里的事务大多由高振麟负责。
心情极度苦闷的秦大伟对王家瑶的态度冷淡起来,王家瑶追问他,他不说;追问急了,他就发火。他发火,王家瑶也发火,秦大伟就动手打她。
夫妻之间只要一动手厮打,等于打开了一道闸门,稍微不如意,两人就会干仗。时常,曹天浩会听到旁边院子里传来王家瑶凄厉的哭声,他也当做没有听见。终于有一天,秦大伟恶狠狠对王家瑶说:“你知道吗,你哥哥他是共产党,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一个潜入我们内部的共党特务。”
王家瑶立马蔫儿了,才明白秦大伟对她这般恶劣的根源在这里,她虽不清楚自己的哥哥是不是共产党,但她也只能无奈地认了。
初夏来临,抗战胜利的消息也传到了西安,街头挤满了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群众,欢快的腰鼓声响彻了古城的上空。
站里所有人也为了抗战八年的最终胜利而高兴,大家聚在一起喝了很多酒,连一向不太喝酒的曹茜茹也喝了不少,脸红彤彤的,显得异常的娇媚。
那一年,高振麟刚好三十岁,而立之年。得到胜利喜讯的那天晚上,高振麟在酒精的作用下,和曹茜茹的身体融合在了一起。
一周之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