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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老子寻把剪子过来。”
“哈?”我莫名其妙,“要剪子做什么?喂喂喂,你不会是搞不出个头绪来恼羞成怒打算毁尸灭迹吧啊?”
他又是一脚踹来,害得我差点跌地上:“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切,我撇撇嘴,不甘愿地当了次跑腿,哪知他看到我拿的剪刀后一脸嫌弃模样地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么大一家伙你真当我是要毁尸灭迹呢。”说着,他拉开桌子右侧的抽屉,从里面拿了把小巧精致的剪子和一把小号镊子出来。
我一看真想吐血,“叔喂你这儿就有你干啥让我去找?”
他头也不抬,“忘了。”
……靠!
三叔不再搭理我,专心致志于手上的工作。丝帛是用银丝绞了边的,我看着三叔用剪子把帛的边缘一点一点的挑开,生怕他手一抖就把帛给剪坏了,那可真是哭都没地儿哭去,不过三叔这人我也知道,平日里没个正型,但遇到正经事儿却绝不会掉链子。
拆边是项细致活儿,马虎不得,三叔聚精会神我也不敢制造噪音打扰,就这样一个看一个做过了近两小时,才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见三叔摘掉眼镜伸了个懒腰,我忙凑过去问:“叔,咋样了?”
他斜睨我一眼,“急啥你个小崽子,这才刚做了个开头,后面还有的搞。”
我垮下脸说:“叔你好歹告诉我你在忙些啥啊,要不我这样坐着干看心里着实难受那叫一个百爪挠心。”
三叔闻言一个劲瞪我:“奶奶的你瞅了这半天还没瞅出我在干啥?笨成这副德性你愧对吴家列祖列宗啊你。”
我嘿嘿讪笑。
三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差在脸上写上“孺子不可教”几个大字了。他指指摊在桌上的丝帛说:“这东西,其实是个密码,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太复杂的玩意,就是不晓得这密码里藏了些什么。解开它,你有可能得到一张地图,几个密语,也有可能就是几首传情诗作。你要知道,古人闷骚和无聊的程度是相当可观的。”
我估计这会儿我脸就呈一个囧字,这要是解出来是几首情诗,那……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眼不见心不烦,你说这丝帛拆了边哪还能卖得出去?
估摸着是我的反应娱乐了三叔,他笑说:“行了别哭丧着脸,我也就说几个可能性,你先说说这帛你是打哪来的?”
当下我就把玉佩的事从头至尾详细说了一遍。
“哦,玉佩里得来的啊。”三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成,我知道了,你一边儿呆着去吧,随便干啥总之甭来烦我,等完事了我再叫你过来。这样,你去给我买点宵夜上来,我要桂花栗子羹和小笼包。”
这老家伙真是逮着机会就可劲儿的折腾我……
奈何我在这除了碍眼碍事还真帮不上忙,只得拿上钱包和钥匙,认命的出门给屋里的大老爷找食去。
开着车在外绕了一大圈,买了碗桂花栗子羹、两笼小笼包外加俩酥油饼,一路风驰电掣往回赶,重新到达三叔家楼下时羹还冒着热气,那香味一波一波往外冒,馋得人不行。
掏出钥匙开了门,路过书房时往里瞄了眼见三叔还趴在那捣鼓,我到厨房找了瓷碗把桂花栗子羹从塑料小碗中腾出来,试了试温度正好,就连着小笼包和酥油饼一并端到饭桌上,扬了声音喊:“叔,出来吃东西!”
隔了老半晌那边才有回应:“就好了,你等着。”
等就等呗,我坐下来自顾自开始啃饼。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三叔总算是出来了,理都不理我直接扑到桌边,二话不说一顿狼吞虎咽。我本打算帮他去微波炉里转一圈的话都没来得及说,那羹就直接见底了,紧接着惨遭灭顶之灾的就是小笼包。
我只吃了一个饼就吃不下了,本来就不饿,再撑非得爆了不可,于是只能傻看着三叔那不雅的吃相发呆,好歹等到他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我挂着讨好的笑蹭上去:“叔……”
他瞥我,上上下下瞧了我半天,直把我瞧得额头上都要冒汗了,才咧嘴一笑,说:“跟我来吧,个狗屎运的臭小子。”
狗屎运?我心里一喜,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事想交代下——
一。我已经被三叔虐得心力交瘁,所以这篇文断断不会是虐文,纵然出现小纠结小狗血,也绝对是为了后文的HE所做的铺垫。
二。这文的背景和原文多少还是有出入的,因为我之前说了想摈弃那些有关身世与过往的沉重,所以背景自然会有所修改。天真依旧是吴家长孙+小老板,这也是他最真实的身份,不会再有其他;小哥依旧是盗斗牛人,依旧沉默,可那只是性格,再与那些过去无关;三叔依旧是小邪最亲的三叔,他不是人假冒,没有背负任何不堪回首的记忆……还有那些没有提到的人,后文提到时有必要的话会做出说明的。
三。天真和小哥并不是一开始就在一起的,此文开头,他们顶多也就是一哥们儿的关系,感情是在日积月累中慢慢发展起来的。
嗯,想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些,有漏掉的等想起来了再补上。
弯腰退场。
【章三 图】
书房的桌上,摆放着被三叔处理过后的丝帛。
拆去了银丝绞边,丝线被小心地抽去了不少,原本满是墨金花纹的帛面上,如今只剩下一道道单薄的线条。
我盯着看了许久,总觉得这些线条有种奇异的熟悉感,但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而且,熟悉的同时还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到底是怎么个别扭法却又完全抓不到头绪。我因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皱起眉,开始努力搜刮起脑海中的记忆。
这种经历应该不少人都有过,看着某样东西眼熟可真的计较起来却像蒙着团雾似的不清不楚,让人烦躁的紧。我耐着性子回想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放弃了,充满求知欲的目光转向一直瞧着我看好戏的三叔:“叔,我知你一向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博古通今……”
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叔闷笑着打断,“打住打住,甭在我面前耍你这些花花肠子,想知道就直接问。觉得这些条条线线眼熟是不?个笨蛋,瞧仔细了,这是祁连山脉水脉图,连这都认不出来,让你爹知道了他非一棒子抽死你不可。”
我一听顿时郁闷了,靠啊这要是山脉图小爷我保准一眼就认出来,个水脉图谁会费心思去记啊?又不是要学大禹治水。
郁闷归郁闷,我再看向那些线条时,因为思考方向换了,所以几分钟前还觉得一团乱麻的现在看在眼里那叫一个清晰明了,我指着其中一条说:“这就是弱水河吧。”
三叔点头称是。
“不过,这水脉图是做啥用的?既没有记号也没有注释,总不至于是要勉力我们这些后辈子孙学好水利地理吧?”
三叔皮笑肉不笑的说:“兔崽子你是存心想气死我么?”
我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带了打火机没?”他问我。
我点头。
“给我用用。”一只手伸过来摊开。
从裤兜里掏出才买了没几个月的zippo限量版古银十字递过去,我说:“您老悠着点用啊,这货可不便宜。”
三叔一个白眼扔过来,“瞧你那点出息。”他点上火,将打火机挪到丝帛左上方不足一厘米处,定住不动。我看得心惊肉跳,若是一不小心烧着就完蛋了,三叔自个儿倒是老神在在,可比我镇定得多。
“你那双眼睛是咋长的,老是盯着老子作甚?注意看帛的变化。”
我一惊回神,视线转回帛上,随着打火机停留时间的增加,丝帛左上角黑金线条旁剩余的空白帛面上显出了淡淡的黑色字迹。我刚待凑近细看,却听三叔道:“先别忙着辨认,找张纸把字记下来,等会再说。”
我左右看看,随便找了本本子撕下一张纸来,从笔筒中拨拉出一支水性笔,照着帛上显现的字迹仔细描摹。描完一个,三叔就将打火机往下移,不一会儿又显现出一个新的字迹来,而先前那个在温度冷却后,再度隐去。就这样自上而下、自左而右移动了半天,三叔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