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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心中忽地一窒,道:“玉堂。”
五爷仰头看了房上梁柱,也不知是说与这梁柱听,还是说与自己听,只低声续道:“爷自有爷去的方法。又怎会让那只蠢猫逃得掉。”
展昭轻声道:“玉堂。”
这么一唤,白玉堂又看了他一眼,嗤笑道:“行了,这副样子,又欺负了你不成?”
终是笑了,玉堂还是笑了的好看,这月下清辉该是融了白日阳光的热度,否则怎会冰消雪融。
不过冰消雪融的时候似乎短了点。
白玉堂突然又冷下脸,道:“酒呢?”
这脸色转变太快了些,展昭有些怔然:“酒?”
白玉堂冷哼一声道:“平日里你误了期,不是弄那些酒来糊弄白爷爷么。说罢,绍兴黄酒?东岳汾酒,还是龙岩沉缸?”
展昭一回神,霎时便叫了苦,此次情况紧急,拖了那么多日,匆忙回赶,哪里还有闲情去寻什么酒?
竟定在了那里。
约莫因了这酒,白玉堂逆着光看过去时,那人的面容有几分不真切,却并不是很远,觉得那人有些模糊地轻浅笑了一下,笑容里带出几分心虚来:“玉堂,没有酒。”
白玉堂剑眉轻挑,轻轻一笑,笑得那人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撑着臂,支了额,屈了膝,懒懒地瞧着他:“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才好?
皎皎月光下,心思万千转,寻不出个头绪。
立在逆着的月光,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静静地看了回去,眼里清亮却看不到底,唯一看得清的,是他那玉润的双颊,忽地泛起了一点红晕。
先是一点,然后深了,再向两耳拂去。
白玉堂忽然呆了。
然后他听到展昭强作安静的声音,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眼神却有些止不住飘忽:“玉堂,这些日,我很想你。”
玉堂,我很想你。
白玉堂只觉轰的一声,脑子里炸开了些什么,一时间有些酒气上头,晕得很。
这边脑里一晕,那边面上一热,平日里谈笑风生才辩无双,这会儿竟俱是拙口笨舌了起来。
展大人稳了神,觉得脸上余热未消,但总不能一直飘忽,看见白玉堂一脸愣神,就在几案上保持着那个姿势,继续镇定地下意识问道:“玉堂,你还好吧”
莫不是傻了吧?
暂时傻一傻也好,为求天下平和,展大人不择手段一些很正常。
却不知展大人那句话一说出来,撞上五爷酒气上涌的时候,才是真的傻。
哗的一声,案几被利落踢翻,展大人飘忽中冷不防被拥了个满怀,耳边是那人略带沙哑的声线,“猫儿,你……你说什么。”
天下奇闻。陷空岛五义的锦毛鼠白玉堂口吃了。
展大人神游了一下天外,沉默了一会儿,又反应了一下,道:“玉堂,你还好吧?”
五爷皱眉道:“上一句。”
展大人目光游移,望向梁柱,道:“忘了。”
下一秒,唇便被实打实堵了个紧。
自作孽,不可活。
展昭这回倒是反应得很快,可惜白玉堂的反应更快。
甫一回神,下意识便要喝一声死耗子干什么,却不想叫那耗子得了机会,压开了唇便探了进去。
破竹之势,攻城掠池,肆意扫荡。
吻得两人俱是头脑发晕,略略分开时,白玉堂抵住他的额头,声音里有再清晰不过的暗哑,“猫儿,你我虽是仍旧未分胜负,可此番,你是不是,应当偿我?”
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可听在展昭耳中却如平地惊雷,闭眼咬牙握拳想,好,好,总算来了。来得巧,来得好,时候不错。
去他的时候不错!
展大人不愧是心理素质强大,衣袖一抖,反手勾腕,左掌变爪,便要钩出。
耗子却不躲。
那钩至耗子的后颈,堪堪顿住,竟下不去手。
白玉堂收拢了臂中力道,将脸埋在展昭的颈间,声音里硬是扯出了三分的委屈:“猫儿,你便是这般待白爷爷的么?”
这委屈没收住,力道也没收住,一扣那人的后脑,便狠狠咬上他的唇,竟咬出了些许的血腥之味。
虽是这么委屈着,却也不晓得有几分真假,展大人只觉得这耗子手上甚不安分地到处摸索。
恍惚中觉得危险,剑客的敏锐和自卫,紧绷起身子防备,下了意识又要出手,却听那人的声音里扯出了七分委屈:“猫儿,你真这般狠心?”
怎就狠心了?
抬了头,那人眸光深不见底,却紧紧蹙了眉,似有些隐忍的痛楚模样。
有些熟悉。
那次,那次中毒。
真就这般痛楚?真就这般委屈?自己真就狠心了?
轰然一声,方寸全乱。
这下,岂止浑身发软,却连心也跟着软了。
在日后无数次回想与检讨里,展大人,将会永远记住这一次方寸全乱,这一乱,这一软,让他后悔终生。
他只是觉得竟似又有些软麻,只是堪堪攀住他的肩膀微支撑着自己,内力一提,刚要站起,忽的一个天旋地转,身上也猛地多了些压力。
这是床上。这个姿势。
风九天那本断袖之史的画图不知怎的尽上心头。
展昭别过脸,修长的手指抓紧了床被,隐隐发白。
不止手指,连脸色都隐隐发白。
他闭上眼,索性来个一不见二不休。
月光这会儿不甚明亮,然而白玉堂的吐息缠上颈畔,却甚是清晰,紧紧地搂着展昭,却只是吻着,吻着,吻他似剑的眉,吻他紧闭的眼,吻他带了凉意的唇。
那人在紧张,不止是紧张。
这般清朗的气息,微是冰凉潮湿,微有药香弥散,是猫儿。
不是任何人的展昭。
然而却是他的猫儿。
只是他的猫儿。
这世间能有几人能让白玉堂真正放在心上,于他而言,若是心情不好,那些他觉得碍眼的该杀之人,命若草芥。
只是他遇上了展昭。
天劫,心劫,情劫。
这世间不幸多了一劫,多了一个人,能让他敛了些许戾气,人都道——是被什么魇住了罢,转了性情?
可他将这魇住了他的劫难放在心尖儿上,舍不得看他难过,舍不得让他受伤,他甚至舍不得见他皱一皱眉。
他离他这样近,近到耳鬓厮磨,若是平日,他该很是满足。可现下,心中又隐隐觉得不满,似是一把火,从心里开始往外燃烧,烧得周身滚烫,肌肤相触间炙热异常。
可是不能。他咬了唇,偏了头,微微与展昭开了些距离,略略地想,堂堂南侠,脸色白成如此。
只要那人有一丝犹豫,一丝不愿,他便绝不碰他。
心思千回转,其实也不过一瞬。
而展昭睁了眼,只有白玉堂那神情落在他眼里,是眸里含了些许疼与忍,这神情,烙了心,一腔犹疑,融成不忍。
既是不忍,如何做?
他伸手一按那人的肩膀,身形一偏,右膝一顶,两个人姿势刹时对调,砰地一声,是直将白玉堂反压在下。
这一反压,很不得了。
白玉堂的脾性,忍得这么久也便算了,如今倒因这忍,又着了那人的道,这不甘比展昭还要深上几分。
唇间勾起玩味笑意。猫儿,是你自找的。
轰地一声。战火即燃。
知己知彼,天时地利,彼退我进。
两军交战,生死关头,岂容分神,展昭只是一个愣神,只是一个迟疑,只是一个思考,这千万分之一秒,就够了。
五爷轻轻抚上那人的长发,按上那人的后颈,一个用力,一个翻旋,双膝略开,不过眨眼,便将那人抵在床榻上。
抵了个死紧。
…………
展大人恍惚了。这回是真的恍惚。隐约可知五分内劲,七分力道。
只是什么招式?
…………
所谓不见棺材不掉泪。
展大人错就错在平日里容易较真,大概较了太多真,于是不较真时容易分心分神。
而白五爷赢就赢在平日里懒得较真,大概太懒得较真,于是一旦较真时身手万分敏捷。
自称吃猫梳,那不是盖的。实践起来绝不拖泥带水绝不含糊。
耗子的爪子探寻着,耗子的爪子摸索着,耗子的爪子伸向那人的衣襟,解了那人的扣子,耗子的爪子往下滑落着。
恍惚中的展大人回过神来,略略扫了一眼现在两人的状况。
坦诚相对。
耗子终于满意地看见那猫的猫耳朵猫脖子猫脸一点一点腾升起与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