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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池怒瞪着他,呸了一声:“老子不知道!”
陆文翰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死死压在身下,笑道:“本县就是喜欢池儿这张利嘴。池儿说本县不择手段?本县不过是脱了池儿的衣裳,可是什么手段都没有用。但本县心疼池儿,既然是第一次,本县便全都依池儿,池儿喜欢什么手段?”
容池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比刚才更加惨白,恐惧攫住了他眼底的恨意,连嘴唇也发起抖来。
陆文翰捂住他的嘴巴,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得不到玉,本县还可以得到你。池儿,你是要让容姑娘过来伺候本县,还是你,亲自伺候本县?你这双手,要是能让本县快活一把,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容池的瞳孔蓦地收缩,低哑了嗓音怒吼:“陆文翰!!”
陆文翰撩起他额上的发丝,眼中阴戾闪逝,却似是如对稀世之宝,语气轻柔:“从今往后,你拒绝本县一次,本县就让容泉替你一次。容池,你觉得如何?”
容池攥紧了拳头,指尖透掌,渗出血意。紧闭的眼里,生不如死的屈辱和绝望。
陆文翰眼中的阴戾慢慢褪去,指尖在他含着恨与怒的眉梢处停下,神色竟是隐约的不舍与柔和,也不再游移着往下,只是皱了皱眉,俯下身亲了亲少年的眼睛,道:“好池儿,莫怕。”
冷风吹开纱窗,呜吱一下。
昏暗模糊的视线里,忽有一道白影飘荡而过。
隐隐约约,不知是何人的低哑嗓音从远处传来,渺渺而响:“……冤……燕七……燕七……冤……”
这声音越来越清晰,却越来越空灵,回荡在屏风外的空屋内,旋转的冷风如白影一般飘荡,吹掀起一地的碎片与乱衫。
容池睁开眼睛,狠力推开陆文翰,竟是大笑大叫半疯半痴的癫狂:“燕七!燕七来报仇了!陆文翰!你作恶多端!恶鬼缠身!燕七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哈、咳、哈哈!不得好死!哈!不得好死!!”
陆文翰阴沉着面色大喝道:“谁!出来!”
那低哑嗓音丝丝缕缕,断断续续,如咽如诉,如怨如恨:“……怨……冤……怨……燕七……”
屏风后,倏地映出的一个披散着长发的白衣影子,一头黑发垂直朝下,遮住脸庞,双足似是被吊而起,整个身子倒立着凭空垂下。
听得容池大叫得声音嘶哑,拍着手大嚷:“哈、哈哈!陆文翰!你垄断了灵武县的玉器石铺!你把他们逼上绝路!他偷了账房的伪账要告你!燕七死的时候!你将他吊了七天七夜!他是被吊死的!咳、哈!他是被吊死的!”
陆文翰面色苍白,强作镇定:“燕七!可是你?”
低哑嗓音陡地沉了下去,如同暗夜古潭,漆黑宫阙,浮起静谧与诡异:“……陆文翰……偿命……拿命来……偿命……陆文翰……”
陆文翰的面上虽是仍旧沉着,却已有些发颤:“燕七,你想要什么,燕氏玉铺,本县可以还给你,灵武县的玉器石铺,都可以给你……”
冷笑声自那低哑嗓音的喉间响起,刹时低沉刀吟,破风而响,烛火一晃而灭,白衣人双足勾住房上横梁,拔刀挥斩而出,屏风应声而倒,砸向陆文翰,其速之快,其力之狠,其向之准,往那陆文翰的头顶向下砰地击去,刺啦一声,屏风裂为两半,陆文翰的脖颈卡在两半的裂缝中,略看之下,屏风之上生出一个脑袋,可怖;远看之下,一个人的脖颈上挂着一张屏风绘纸,滑稽。
那陆文翰睁着眼睛,伸出手要拖住何池,似是想从屏风中挣出来。
容池见此,大笑着狠狠踢开陆文翰,翻身下榻,却是双膝一软,连带着被子滚落下地,拉得那屏风在地刺啦刺啦地摩擦片刻,带得那陆文翰的脖颈跟着刺啦刺啦地摩擦切割,转瞬就流出了鲜血。
容池跌落在地,黑暗中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燕七的魂魄?
横着的屏风之上,分明是一个白衣之人反手拿着一把钢刀抵住陆文翰染血的脖颈,怒上眉梢,横眉而骂:“陆文翰!伍爷爷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最见不得像你这样猪狗不如的畜生!”
暗中冷风一吹,衣袂扬起,袖中隐隐现出一方通体蓝色的蛇形玉佩,清脆地碰在他腰间悬着的长剑上。
陆文翰的脖颈被那屏风割刺得鲜血直流,眼中的余光里瞥见那一方蓝蛇玉,面色一白:“阁下可是青阳伍长湖伍前辈?”
这伍长湖,与其说此人在青阳之中实属上等身手,不如说,此人身坐青阳第五把交椅,乃是世间五枚蓝蛇玉佩所持者之一。
伍长湖虽身在青阳,却极少露面,然而,西夏上下,皆知伍长湖曾说过的两句话。
这两句话,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寻常百姓,莫说重复地说一次,就算重复地想一次,便觉冷汗涔涔,脖颈发凉。
这两句话,如实翻译成汉语,就是:
老子最看不得的,除了世间那些猪狗不如的畜生,就是他李元昊的狗屁政见!他李元昊的脑子一日有问题,任他李元昊三请四请,老子也懒得再见他一面!
奇的是,他这般胆大包天气势嚣张的两句话,李元昊听了,却只是一笑而过,只记得他似乎与侍卫说了一句:“朝廷军中,青阳左右,居心叵测者不知数人,然而,这伍长湖,他这样一说,朕倒对他放心了不少。”
西夏国主对他如此宽宏放纵,西夏上下,又有谁敢对他如何?
只听得那白衣人冷冷一哼:“伍长湖的名字,也是你这等腌臜叫得的?”
陆文翰从痛得发哑的喉咙里憋出一句话:“在下不敢……伍爷有何吩咐……在下一定照办……”
白衣人冷笑一声,将钢刀抵得更近了一些:“爷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如有不实,爷便是一刀!”
陆文翰受人威胁,虽是不甘,却不敢妄动:“在下不敢隐瞒。”
白衣人沉声而问:“爷问你,今晨时分,你手下那些县衙官差为何只凭一面之词逼得陈常画押承认杀人?”
陆文翰心下一咯噔:“伍爷有所不知,昨夜有青阳人探入县衙,胁迫在下今晨命人在云桥客栈等候,只看得那陈常进去后,若是听得什么响动,就与和陈常一道来的那鲁全闯进去将他抓起来。”
鲁全?这鲁全,莫不成也是受这青阳中人所迫?
白衣人寻思有顷,即道:“有几人胁迫于你?”
陆文翰已察觉不对,眼里掠过一丝狠戾,暗自一摸袖口,道:“只有一人。”
听得白衣人又问:“你如何知道他是青阳人?”
陆文翰道:“在下在他身上瞧见了蓝蛇玉佩。”
言毕,趁白衣人沉思不备,便要扬袖拂出袖中的毒粉,不料忽地被人死死拽住袖口,大怒之下用力将来人摔去,便见得一团白烟飞洒而出,其时只见白衣一闪,脚下一旋,地上的衾被卷地而起,迎风袭去,将那团白烟尽数挡了回去。
刀锋一离脖颈,陆文翰立刻将那屏风从身上扯下,当即举袖遮挡白烟,却已来不及,被毒粉一侵,痛得眯了眼睛,不过分秒,那眼里竟留出血来,与那脖颈间的血迹掺在一处,更加可憎可怖。
而刚才死死拽住陆文翰袖口的人,正是容池。
此刻白衣人拦在何池身前,见那陆文翰连眼睛都睁不开,听得他慌乱之中竟然还道了一声:“池儿有何不适?”
原本可以在那白衣人旋起地上衾被之时趁乱逃离此处,待迷雾过后,那陆文翰却还站在原地,似是没有移动半分。
白衣人一刀横去,将刀逼近数寸,那原本的低哑嗓音一瞬间竟是扬起了冷玉一般的清寒:“陆文翰,你之罪行,擢发难数,伍爷爷决不会放过你!”
陆文翰的眉目却是慢慢冷静下去:“阁下并非伍长湖,阁下,究竟是谁?”
白衣人呿了一声,冷冷一笑:“白爷爷是何人,干你何事?!”
陆文翰忽然大笑道:“栽在白五爷手里,本县认了!”
白玉堂手中刀锋一转,眉梢一扬,讥诮横生:“也罢,白爷爷就一刀给你个痛快!”
话音刚落,陆文翰的眼中狠意顿起,左袖间转出一把匕首就要狠刺过去,与这白衣人同归于尽。
耳边倏地响起一个暗哑嗓音:“陆大哥。”
只这一声,陆文翰拿着匕首的手僵在半空之中,眉目间瞬时竟是半苦半涩,半喜半痛。
阴戾之气刹时染上一双凤眼,白玉堂劈手击落他手中的匕首,扬手待要一刀横斩而去,暗哑嗓音却倏然再次响起:“且慢。”
容池稳住榻沿,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