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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苏幕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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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语间,竟有些撒娇的意味。
  展昭愣在当场,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再瞥了一眼白玉堂,那人只自顾愈发寒气缭绕,完全没有上前相帮的意思。
  噎呜闭着眼,终是听不下去了,前去两步硬拉带拽地将青灯行从展昭身上扒下来,一把将那小孩儿往身后塞去,青灯行初时还挣扎不停,忽听得自己师傅的声音愈发严厉:“阿行,你再闹!”只得渐渐不再挣扎,也渐渐止了抽泣,委屈着脸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
  噎呜暗自松了口气:若再瞟上那么一瞟,这孩子怕是会直接扑上第三个人,那名字一唤喊,天机一泄露,命数定然改写,到时自己怕是要将在场之人的记忆尽数删去,真是麻烦得很。
  调整了一下心情,再肃穆了一下面容,道:“不肖劣徒,年纪过小,难免行为与记忆混乱,如今烦扰诸位,只是正值修行……咳,正值梦游之时。至于二位……”
  他诚恳地直视展白二人,郑重道:“实是二位与阿行的曾太爷爷与曾二爷爷太过相似,唉,所谓年长者皆知逝者如斯夫,而小孩儿却难懂,两位老人家不久前仙逝离去,这孩子却天天吵着要见他们,仙家……咳,在下只道他伤心个十年二十年的……咳,一年两年的也就忘了,岂料他竟寻着机会,独自下凡……咳,离家出走……”
  他这一番话,说得似是舌头打结般地磕磕绊绊,但风九天的关注重点显然不在他的舌头打不打结。
  重点是:白玉堂和展昭,同青灯行的太爷爷和二爷爷太过相似?
  风九天脑里嗡地一声,飘过两个字:太、二?!
  世事果然难料,果然难料……
  旁的众人自然不晓得世事如何难料,纷纷偏头往展白二人看去:那一袭白衣,负手而立,端的是修眉凤目,那一拢蓝衣,温润清朗,端的是眉眼如墨。
  此处还是在暗处这么略略一瞧,若是白日里,光影斜照,临风而立,定然是一派好景色。
  众人实在按捺不住,纷纷回过头紧盯噎呜,近两百道视线目光如炬。
  最按捺不住的还属孟家大虎和二虎,摩拳擦掌,直欲揍人:这丫一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有种!嫌老子们被耍得不够!!
  孟三虎与一旁的差役一人拽着一个,拼了命把他俩架回原地。
  这突如其来的气势与怒火倒是激出了噎呜一个淡定的笑容:“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诸君若不信,在下也没有法子。我师徒二人绝无为难诸君之念,此次……此次只是路过……咳、路过,在下这便带了这劣徒……”
  忽有一声音道:“仙家留步。”
  却是严承正抬起手一指乌云密布的暗空,道:“这恐怕不是路过而已罢?”
  噎呜轻轻噫了一声,转身向那孩子道:“怎么回事?”
  青灯行撇了撇嘴,仰头向天,手结印契,道了声:“寅-卯-巳-午-未-酉-戌-子。”
  地上的阴影裂开了一条缝隙,一道强烈的太阳光线自上空笔直地射下。
  压根没料到长夜已逝,须得迎接明日之光,这道太阳光线堪称凶猛,险些亮瞎了一干众人的眼。
  不过,没做好准备的不止一干众人。
  那些乌云颤了一下似的,立刻迅速汇集,遮住原本便不多的光线,暗夜当即重现。
  只见青灯行眨巴着眼睛,转过头,小声道:“阿行忘记时间了。”
  噎呜眯起狐狸眼:“调回去!”
  小孩儿摊手,很是坦然:“阿行忘记咒语了。”
  噎呜伸出右手,差点就要去掐青灯行的脖子,所幸还能记起这对徒儿的略施惩戒也是要毁自身道行的,硬是用左手将右手压了下去。
  咬牙切齿道:“这一出手,那司命必然觉察,你师傅到时生死未卜,你如何担当?”
  青灯行歪了脑袋想了一会儿,豁出去了一般:“为了师傅,阿行只能牺牲牺牲。到时师傅就骗司命爷爷说都是阿行的错……”
  噎呜刹觉额头青筋一突一突地跳,强忍住狂吼咆哮的冲动,硬是用右手把左手压了下去,这一压,却是掌底生风,随即左手扬袖往后一拂。
  未看清施了什么印,也未听清念了什么诀,方圆百里银光瞬时绽开。
  眼前似有无数凡世欢声笑语凄苦哀愁揉成烟团,其声之杂,其景之繁,其人之乱,看得人耳目眩晕,直欲呕吐。
  不知过了多久,耳闻一声巨响,众人才回过神,方觉清辉如故,倾洒千里,崖上熊熊焰火先后燃起,似是未曾灭过半刻。而乌云尽散,唯见无声冷月,又似是未曾移动半分。
  四下寂然悄无言。
  噎呜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时已复初,此前种种,不过一梦,诸君尽数忘了罢。”
  忽又听一清脆声音道:“妖……咳……仙家……仙家且慢。”
  听得声音里先时还有些犹疑,至最后那“且慢”二字一出,已是决然之意。
  噎呜上下打量眼前身着湖绿衫的姑娘,眸里闪过一丝微讶。
  风九天露出一口洁白牙齿:“令徒颇有乐赋之能。”
  青灯行自噎呜身后探出脑袋,眼含惺惺相惜,语带老气横秋:“这位姑娘颇有识人之才。”
  风九天赞同地点头:“小爷确实很有识人之才……”
  及时刹住关于识人之才的长篇大论:“咳,你唱的那歌,我从前听过。”
  青灯行一眨眼,困惑道:“阿行睡着的时候唱了歌?”
  自顾自道:“阿行会的歌很少啊……”
  风九天郑重地再度点头:“这样,我倒要考考你。我说一句,你且听听对不对。这里面,可有一句:沉血池地狱深,荡渺渺浮华红尘……”
  青灯行笑嘻嘻道:“血池地狱乃十七层地狱,这词里沉的,可是十八层阿鼻地狱。”
  风九天见他如此,也笑道:“你可知,这首歌出自何人,又来自何时?”
  青灯行作沉思状,沉思毕,再眨眼:“莫要小瞧了阿行,应是南风聊斋,公元……”
  心下突地一跳,忽地住了口,看向风九天的眼里便多了几分警惕。
  噎呜一边暗忖这小子倒是有些长进,一边却是笑:“在下也约莫明白姑娘想说些什么。”
  风九天只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直盯得他越笑越讪。
  那讪笑终于挂不住时,索性便不再勉强自己,敛笑道:“若在下告知姑娘,在下实在无能为力呢?”
  听得风九天咬着字道:“当真再不能回去?”
  噎呜憋出一口气,将字咬了回去:“当真。”
  风九天往展白二人那处瞥了一眼,又瞥了回来,道:“令徒口中的二爷爷和太爷爷,我若不曾想错,该是……”
  噎呜一正神色,一扬嗓子,高声盖过风九天的话语:“姑娘不必以此相挟,前尘俱往,此者非彼,说出来,其实也甚无妨!”
  言毕,举袍一甩,袍间鼓风,荡起狂浪气流,风声作响,一时间青灯崖上再度陷入半明半暗之境,境中尘土朝天飞扬,青松左右摇晃,篝火烈烈拽曳。
  待一切重归旧静,众人再看去时,哪里还有噎呜与青灯行的影子?
  月色清冷辉相映,唯有那掉落在地的旧绳索,系着断了三根弦的古褐琴,裂痕犹在琵琶身,颇显凄凄寂寂,寥寥落落。
  凄凄冷冷戚戚的,却不止是琵琶。
  方才狂风大作,尘沙卷地,风九天呆立在原地,一双杏眼里似蒙上了薄尘,直往那古褐琵琶看去,半晌,忽想,今夕何夕,今年何年,便怔怔地落下泪来。
  恍惚间,似有人探上自己的额头,又轻轻往下揩去。她伸手稍稍挡开那人的手,胡乱抹了一把脸。
  恍惚的却不止是风九天。
  严承正看向秦七娘,只觉得她此刻月下浅影覆住双眼,却能觉察她与风九天一般,直盯着那古褐琵琶,只是不知是怔然多一些,还是惑然多一些,总之,她看上去,或许还多了一些萧索。
  他想起前些日子,在清远军的荒野边界地带歇息,一行人渴了数日,还亏得展昭等人寻得水源,否则渴死了也说不准。
  归驿队时,也不知是展昭同白玉堂说了什么,就见得展昭向这边打了个手势,白玉堂往这边瞟了一眼,一扬手,便径直一扔水葫芦,那葫芦重得,这么双手一接都撞得有点眼冒金星,肯这样瞟他一眼,再砸得他眼冒金星,倒是令人暗地里松了口气。
  只是他将葫芦还回去时,红绳上却还系了一张纸条,他附上的字条,自然记得清楚。
  字条上头写的是:小心秦七娘。
  可是现下,看着她,他忽地想:回赐美人行刺一事,虽然知情者甚少,可她若想知道,也恰好赶上那日起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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