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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苏幕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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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两人之势,是悬于深坑石壁处。
  白玉堂一手握住剑柄,画影入壁,剑刃锋利,下地数尺,另一手攥紧展昭的衣袖,而衣袖怎堪此力,已隐隐有撕扯断裂之态。
  僵持了不知多久,听得展昭低了声音:“玉堂,放手。”
  白玉堂指尖已是苍白,此刻一听,面色更是苍白,微怒道:“不放!”
  展昭瞧了他,轻轻笑道:“真想鼠猫同穴而葬不成?”
  白玉堂一咬牙,手便攥得更紧了些:“便是同穴而葬你也别想逃开!”
  耳边听得一声轻笑:“玉堂不惜性命,展昭却是珍惜得很,且放开,展某要上去。”
  白玉堂眼中潭影微闪,不过分秒,倏地一怔,面上一红,放开了手。
  过于失态,竟失了判断,说出那般话来,出去后定会被那猫笑上几笑!
  这一放手,刹时间,展昭紧贴石壁一个翻身,便抽出剑来,往石壁上刺去,长剑下移,壁石裂开声响,顷刻顿住。
  借长剑之力往上一跃,飞身而起。
  待再落地,方砖之上,仍是朱雀之位左向青龙,后向玄武。
  
  前是长阶,后是阵格。
  不敢妄动。
  展昭看向白玉堂,见他微皱了眉:“瞧不出机关阵法所在。” 
  既是如此,唯有一赌。
  展昭扬了扬眉:“此是第五阶,三五七数,如何?” 
  白玉堂吊起一双凤眼瞧他:“不过一赌,小瞧了爷罢?” 
  便依奇数而行,果然无机关阵法所在。
  绕过梁上,便至第三层。
  
  无扇窗,无烛火,无月色,更暗了些。
  仅有的月色隐隐流照在身后长梯下,二层处遍处狼藉。
  坑深瓦馅,蚀水浑浊,近窗处,似是巨斧重石凿出双十沟堑。
  方才是好大的动静!
  练武之人,耳力多非常人能及,在那上梁第三层的石阶处,远远能听得襄阳王府人声嘈杂,四处吆喝叫嚷,想是已经察觉近郊处有异常声响。
  几乎同时,二人一左一右离向跃开,尔后扬袖出手。
  唯见数支弩箭与数方石子交错相缠,划出数道凌乱之弧,不过一刻,竟静止于半空。
  此番景象,似是星罗棋布,星辰点点错落其间。
  是被细密分布于空中的无数银丝所缚。
  这也不过片刻,只听机关起承转合之声,箭石沿银丝向四方滑退而去,连连数声铜铁撞击,上百弓器自暗处万弩齐发,震梁动地,冷箭冰铁落地之处,径直贯穿砖石木瓦。
  而后回归寂静。
  地上凌光微寒,是一派箭海繁弩之景,而细密银丝微颤,多数已被齐齐震断。
  顶梁左侧,有绒线系定一个小小的锦匣,想来是图纸所绘三层左侧梁上,那一长方条形。
  白玉堂将如意绦抛上去,缠住系定锦匣的绒线,理定绦绳,收扯回来,解下绒线,取过锦匣,打开了看,确实盟书无疑,另有信件数封,上盖龙纹印章。
  草草看过,忽听梁上一阵砖石倒塌声,原是白玉堂那绦绳一扯,触动另一机关险处,土石沉闷相撞,是泥石滑坡之态,若山水洪流呼啸而来。
  二人急速往下一纵,其时长剑出鞘,剑气凌冽生风,若卷霜雪,直击窗棂,而后瓦鸣墙响,窗棂旁裂开两道缝隙,一声迸裂,墙瓦崩倒,石扉訇然大开。
  收了剑,自洞开处往外掠去,展昭后空一翻,稳步着地,却并未见白玉堂,抬了眼向上看去。
  冲霄楼前,暗色夜空里,白玉堂一个旋身,袖中挥出一物。
  白光一闪,只听爆破巨声响彻云霄,轰嘣一下,熊熊烈火,冲天而出,燎原之势,天云色变。
  
  这一时分,襄阳王府杂乱声止,有凌风林间穿梭,声音愈来愈响,转瞬草丛风起,数十弓箭手围绕丛中,俱是跪地拉挽,弓弦绷紧。
  二人背向相抵,凝然持剑。
  而四下一时静然。
  白玉堂内力稍提,暗里传音:“猫儿,这些人由白爷爷引开,盟书之事交予你。”
  展昭没有说话,也并无动作。
  白玉堂却分明觉出这猫,背脊是一阵僵硬。
  心下蓦地随之一窒,低声问:“猫儿,你可相信白爷爷?”
  信他与否?
  这般说着的那人,
  他曾与自己策马西风,不分伯仲。
  他能与自己并肩作战,仗剑河山。
  他是白玉堂。
  再无须多言,展昭微微偏头,耳鬓肩发略略厮磨,定然而笑道:“展某,相信玉堂。”
  其时险恶,不容多说,丛中听得一声:“放箭!”
  箭翎破空而射,若荆棘密麻,二人提气腾空而起,双脚一缩,数十箭弩险险擦过衣摆,箭雨中两道身影快如闪电,形若灵燕,只见那蓝衣之人凌空抛出一物,划出一道弧线,定睛一瞧,竟是锦匣。
  白衣之人扬手接过锦匣,一个后翻,半空里长剑一荡,厉风横扫,自那弓箭手所围之阵中硬生生劈开一个缺口。
  
  云雾尽散,月华如银。
  白玉堂立于冲霄之顶,白衣似燃,猎猎迎风,轻抬颔,冷淡嗓音自喉间响起:“盟书在此,谁敢以命相送,白爷爷奉陪到底!”
  好大的口气!
  好个目中无人!
  火光烁烁,映在他的眼底,却似深潭沉沉。
  沉沉深潭中,没有孤月圆轮,没有坍塌之楼,没有烈火燃天,没有弦上箭影。
  不是目中无人。
  而是唯有一人。
  直至那抹蓝色消失在眼底,不经意间眉梢便微微扬起,还未看清是个什么表情,白衣一动,火光里,已无人影。
  废话,留在那里等死么!
  这果真是人间真谛:最高级的流氓无赖,那是时务者为俊杰。
  ——但,话说回来,不知是谁立于冲霄之顶,喝何人敢以命相送?
  ——不知又是谁声如寒水,说爷奉陪到底?
  …………
  消失之速……实在非人。
  
  丛中稍有神志尚清者,不由得面面相觑,丛中更多神志不清者,因无人下令,无甚表情。
  唯听得火烧柴木,噼里啪啦,啪啦噼里。
  领首的黑衣人面部抽动,终于忍不住一声怒吼:“看什么看!都是一群饭桶!还不给我分头追!”




☆、十八

  翌日清晨。 
  一地的白菊花瓣与红菊花瓣。 
  当然,也略杂紫色与金黄。 
  庭院中的野生菊花半数已惨遭毒手。 
  风姑娘含恨地对菊花说:“臭石子竟然点了小爷的睡穴!他竟然点了小爷的睡穴!竟然点了小爷的睡穴!点了小爷的睡穴!” 
  来来去去,反反复复,同一句话,充满了深闺怨妇的气息。 
  含恨地一瓣一瓣掰开菊花。 
  一瓣,能回来。一瓣,不能回来。一瓣,能回来。一瓣,不能回来。一瓣,能回来。 
  还剩下一瓣。 
  脸色一变,将剩下一瓣的菊花往地上一扔,踩了踩,还碾了碾。 
  舒了一口气:“天意如此!定能一道回来!!” 
  苏掌柜半躺在藤条竹椅上,侧了身瞧她:“若不能一道回来呢?” 
  色彩缤纷的菊花瓣应景地随晨风漾了漾,漾出了颇为跌宕的花海。 
  风姑娘纠结地看了看跌宕的花海,纠结地将手五指并拢,掌心朝外,正对太阳穴,纠结地发誓:“若不能一道回来,小爷我就将这满地的菊花一瓣一瓣重新拾起来!” 
  姑娘如此便在信他们,不拾菊花;不信他们,收拾菊花的混乱中徘徊。 
  忽觉自己也很是跌宕起伏。 
  显然,这坚定了姑娘相信展爷和五爷的信念。 
  但更显然,姑娘的信念是错误的。 
  着蓝衣的人推开庭院的后门,拍了拍门上掉落在衣上的灰尘,独自的,淡定的,走了进来。 
  他虽然如此淡定,风九天仍是一惊,忙问:“五爷呢?” 
  展昭皱了皱眉:“玉……白兄一把火烧了冲霄楼,襄阳王府处骚乱顿起。也是怕延误了事,便兵分两路,盟书存于展某手上,他去引开那群人。期约三日后开封府会合。”
  玉堂此番,实是胡闹!
  看向苏子时,沉了脸色:“此处不可久留,须收拾了行李回汴京。这几日苏公子查到的火药据点该是均记住了,原来记在纸上的便烧了罢。” 
  苏子时一正色:“放心,已是烧毁了。” 
  语毕,瞥了一眼风九天:“记得收拾菊花。” 
  风九天这时才彻底反应过来,悲喜交织地:“冲霄楼给烧了?烧了,烧得好!” 
  痛苦地看了一眼地上,痛苦地看了一眼苏子时:“真没想到你做了这么多事啊。” 
  期盼地:“俗话说成大事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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