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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挑眉:“不知怎的,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说着以身相许。”
纵然脸皮再是不薄,展昭此刻也自觉面上忽地腾起了热气,抬头剜了他一眼。
白玉堂嘴角翘起:“红皮猫。”
展昭面无表情:“没毛鼠。”
白玉堂眉梢扬起:“傻猫儿。”
展昭眼角一抽:“笨耗子。”
白玉堂眼梢一勾:“痴猫儿。”
展昭抬眼一瞪:“臭耗子。”
白玉堂促狭一笑:“旱猫儿。”
展昭白他一眼:“你也好不到哪去!”
五爷凤眼一横,敛了笑容。
俯下身,扬手一弹展爷的额头,哄道:“好了罢,展小猫,别闹了,都多大了?”
正了神色,整了衣襟:“吃饭罢。”
转过身,抬脚就走。
身后腾起展大人再不能抑制的怒火,轰然一下熊熊燃烧:“白玉堂你!”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离现在离得越近,变动越少了啊……
但这个境况,其实很神奇……展爷和五爷,是木有啥么波折的……
包括查案……
因为在本亲娘的心中……他们……是全能且非人的……(滚,难道不是因为乃写不出么!么!!)
池中栈
桫椤木方桌。
正中铺着一张澄心堂纸图。
右上方戳破镂空出冲霄楼字样。
风姑娘盯着纸图,眼泛泪花,许久不语。
苏掌柜皱眉道:“小风,你怎么看?”
风姑娘抹去泪花,伸出拇指和食指,夹在下颔处,肃容道:“大人,依我看,此事必有蹊跷。”
苏掌柜揉揉额角:“抱歉,苏某问错人了。”
风姑娘柳眉倒竖,杏目圆瞪,拍桌而起:“怎么!依小爷看,这就是天意!”
白玉堂斜眼看她:“依白爷爷看,天意要你闭嘴,你从不从?”
风姑娘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不情不愿地往墙角一蹲,一边抹泪一边做着画圆圈的手势。
展昭瞟了一眼纸图,眸中冷光闪逝,却是微微一笑:“若是天意,不如顺而为之。若是虎穴,不如将计就计。”
白玉堂眼里寒意顿起,却也负手长笑道:“遇鬼杀鬼,遇神杀神,有何不敢!”
二人相视一眼,均是神色渐缓,寒光渐消,情由心生,映于眼眸,实是人间世情之常态,无端便生出各自均未察觉的些许柔意。
苏掌柜默默地咳了一声,道:“总之,苏某与风姑娘不通机关之术,也未曾身临其境,若前去定然成累赘。此番展爷与五爷虽已对冲霄楼略有了解,还是小心为好。”
这一声咳嗽,实是生硬,展昭迅速收回视线,迅速正色道:“展某与五……”
从侧里被瞪了一眼。
面不改色地改了口,任那凤眼恼意横生:“……与白兄今夜动身……苏公子与风姑娘在客栈中也须小心为上。”
姑娘从墙角直了身子,伸了耳朵,听得今夜动身这四字,立刻兴高采烈地挪了回来:“小爷看这月圆之夜很是顺眼,正好小爷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能力高强,也可以跟着……”
白五爷瞥了苏掌柜一眼,截住了风姑娘的念头:“到时候记得用绳子捆住她。”
苏掌柜颔首表示此举甚有道理,道:“自然应当用上绳子。”
添了句:“粗麻绳。”
……
戌时。
夜凉如水,浓云遮月。
襄阳王府邸近郊之区。
回望可见群山深黛,轮廓隐绰,高耸云端。
樵夫从山中归得晚了,天色已是深色蓝黑,家中妻与子怕皆是等得急了,须得抄近路才是。
今夜无月,不能如平常那般仗着月光,四处一片寂静黑暗,偶尔脚下轻踩积叶乱石,嘎吱声响,每响一次,回荡在静谧之夜中,更是诡异,不免心中有些战栗。
樵夫稍微压下斗笠,加快了步伐,犹听得林间一阵凄凄风声,如低低诉语。
不自觉抬头看去,这一看,心下一骇,惊与吓并起,竟呆在了原地。
方才、方才……是如、如鬼魅魍魉一般的行速……两道暗影……似冥府勾魂之黑、黑白无常……不过是一晃……是、是自己眼花了罢……
平生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默念了几遍,握紧手中锄头,冷汗涔涔,竟觉得手有些滑了,壮着胆望远处略略看去,定了睛,额间冒出了一股冷汗。
远处,那立在乱坟乱石岗旁的木城之下,隐是一座高楼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自己白日间也曾看过,那时不觉有何异样,如今一想,其高异常,其楼却无门,唯余一面窗棂,已是古怪之极。
夜间本就冷寂,在此无人烟处,那顶端的匾额,莫不是写了、写了阎……阎、阎王殿……三个字罢……
抄、抄不得近路……
樵夫一时心惊骇然,在那处立了半晌,被风吹得回了神,身子虽还哆嗦,却似乎利索了一般,想也未曾细想,拔腿便踉跄转向回家处的远路。
那楼,仍是在那儿,不声不响,无声无息。
眼见浓云渐散,露出圆月一角,已透出些光亮。
五丈远处。
林旁乱草风过微响。
伏在丛中,细细看去,约有半个时辰,无人把守,无门可入。
何意?
相视一眼。
一是赵爵自信自负,二是此楼确实凶险。
图纸上虽仅是四层,也不可尽信,现下看来此楼是如此之高,若真是四层,其间楼道盘旋,间距之大,不可估量。
唯见约莫二层处,一扇木质窗棂,想是入口。
入口处向北,与图纸倒是相符。
白玉堂手中一颗石子在两指间转了几转,出了几分力道向窗处掷去,黑夜里只听金属轻响,是正中窗锁之声,便再无响动,于是轻声道了句:“猫儿,待见白爷爷将那窗锁开了,你再过去。”
展昭按住他的手,道:“不可连片刻都等展某不得便先进去。”
白玉堂低笑了一声:“好。”
只听衣袖拂风一响,空中白衣一掠,已稳立于窗下檐上。
长剑轻敲窗锁,片时不得,一时不耐,剑尖便往下划去,从上至下,从左至右,直直划开了两条缝,再顺窗缝往上一撬,不多功夫,窗已离槽。
听一声轻风响,此速之快,竟未曾瞧见展昭衣袂闪现,未过瞬间,便至白衣旁侧。
白玉堂回手出石,往楼内一掷,侧耳听去,滚动之声破为平稳,是一派木质地板。
二人把窗轻轻一纵,是往那石滚声消之处。
稳落于地。
暗中见上方一盘旋长梯缠空往上,没入中梁。
也是图纸标识,分毫不差。
展昭待要屏息向前,被白玉堂一拦,耳边轻闻一声:“慢。”
锁眉而思,凝眸专注于前方木质砖块,而后,数发飞蝗石拂袖而出,一掷同落,四枚石子静止于四角上,数来正是围成七七四十九方阵。
转手一抛,另一枚石子正中正心。
随即轰隆转动声起,所击木砖急速下沉,尘土纷纷,笼成薄烟,连带横竖两斜二十八块木砖塌陷而下,其声震耳,楼瓦俱鸣。
浓尘灰土中,听得白玉堂一声:“走!”
由朱雀之位左向青龙,后向玄武,脚尖滑步,过了阵格,往上空跃去,几个翻转便要落地。
半空中,却听得展昭忽地喝道:“玉堂,不可!”
此言一出,白玉堂才在余光里略略瞥见近地上一条如蛇细线,蜿蜒至墙,顺墙而上,在梁上系住数十长为十尺的弩箭箭尾。
空中无借力之物,须得收力后坠,避过细绳。
方落于地上,忽觉脚下一动,咕嗜一声,滚板一翻,只来得及道一声:“不好!”
滚板往下馅去,身体也随之往下一沉,这一滚板下堕,竟似是连环翻板!
底下赫然现出的却不是刀锥利器,而是深不见底的滚滚流水。
有木砖石块连连滚落,跌至水中,散发刺鼻烟雾,水上旋转,一瞬消失,不剩残骸。
此是蚀水。
同是眨眼间,展昭半空中旋身落下,却是落于下陷滚板上,一把拉住白玉堂,翻手运掌将他向上推去。这一借力,是靴尖向下一点,滚板坠得更是迅速,再无借力处,自己也坠得更是迅速。
再是一瞬时,下坠顿止。
此时两人之势,是悬于深坑石壁处。
白玉堂一手握住剑柄,画影入壁,剑刃锋利,下地数尺,另一手攥紧展昭的衣袖,而衣袖怎堪此力,已隐隐有撕扯断裂之态。
僵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