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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鼎躬身道:“是我小时候听祖辈们说起隋末战乱的故事,心有所感而写。”其实,杜甫写的是一百年之后的安史之乱里听说的悲情故事。
王妃神情黯然,对蜀王李恪道:“王爷,你看这几句,写得极好——‘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深闺怨妇的心都在滴血啊。”
李恪点点头,赞叹道:“是啊!”
接着,王妃又读了白居易的著名的《长恨歌》里经典的两句“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当然,萧家鼎是节选了其中的一部分写的,王妃又是一番赞叹。读到杜牧的《齐安郡后池绝句》里“尽日无人看微雨,鸳鸯相对浴红衣。”便有面露微笑,看了萧家鼎一眼,喜滋滋对李恪道:“这首小诗清新脱俗,空灵含蓄,若即若离,我喜欢!”
“是写得不错!”李恪微笑点头,“本王也非常喜欢。”
当王妃吟诵到崔珏的那一首《和友人鸳鸯之什》的时候,她脸上的神色顿时飞扬起来,连声赞叹,反复吟诵其中一句:“暂分烟岛犹回首,只渡寒塘亦并飞。”含情脉脉对蜀王李恪道:“这一联对偶工整,自然流利。用字顿挫传神,纡徐舒缓,当真是一唱三叹,把鸳鸯的情写得细腻缠绵、深挚感人。便是这一句,可以说当夺得魁首了!——萧兄弟,你这首诗作送于我,如何?”
诗人崔珏的这一首诗,为他赢得了“崔鸳鸯”的美誉,是描写鸳鸯的诗作中的精品,特别是王妃反复吟诵的这两句,更是流传千古的赞叹忠贞爱情的名句,自然让王妃是爱不释手了。
萧家鼎赶紧道:“能蒙王妃惠存,实在是在下的容幸。”
“那可多谢了!”王妃转头望着李恪,“我要把这首诗装裱了贴在咱们的王府正堂,让大家都天天看着!”
萧家鼎有些奇怪,王妃喜欢这首诗,怎么要挂在正堂,让大家都天天看,这是什么意思?斜眼又看了看钟文博,见他阴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王妃把萧家鼎所有诗作吟诵完毕,在看卢照邻,已经是充满了敬佩。原先还指望萧家鼎诗作上不得台面,岂知人家的诗作,精彩纷呈,让人如醉如痴,他自己是非常自负的一个人,可是在萧家鼎这十五首诗作面前,彻底自愧不如,走到萧家鼎面前,躬身一礼,道:“佩服!萧兄可谓当世第一才子!卢某甘拜下风!”说罢,将手里折扇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萧家鼎也不客气,把折扇收了,又把自己的折扇送了过去,道:“卢兄高材,萧某一直十分的仰慕,今日能与卢兄切磋,当真幸事!若是卢兄不嫌弃,咱们结为兄弟,此扇便作信物,如何?”
卢照邻一听,萧家鼎把两人的赌注变成了结交的信物,说得非常的真挚,不由大为感动,他也是个性情中人,对萧家鼎顿生好感,躬身接过了萧家鼎的折扇:“如此甚好!”两人叙了年纪,倒是萧家鼎大了几个月,于是萧家鼎为长兄,卢照邻为二弟。
李恪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位,惺惺相惜,结为兄弟,又是咱们这次诗会的一段佳话啊!”
王妃瞧了一眼一旁悻悻站着的钟文博,哼了一声。钟文博忙端着自己的金色折扇过来,讪讪地对萧家鼎道:“小弟眼见两位兄台结交,也很仰慕,不知能否恭为末席……?”
萧家鼎一把抓过了他手里的金色折扇,入手却很轻,果然不是黄金打造,最多是涂了金粉而已,冷冷道:“不好意思,我的折扇只有一把,这把是我二弟给的,不能交换,我这个什么细什么粗的俗人,也不敢高攀益州第一才子。”
钟文博听他当众断然拒绝,顿时臊得面红耳赤。
第139章 北斗为杓
唐临插话道:“王爷,比赛的时辰到了,咱们开始吧?”
李恪点点头,转身走到了前面观礼席。王妃倒是看了萧家鼎好几眼,眼中满是赞许。跟着蜀王过去了。
黄诗筠和苏芸霞这才围拢过来,二女都是满脸的兴奋,黄诗筠道:“你真棒!以一敌二,不仅胜出,而且写出的都是极品诗作,这下子,你不想出名都难了!”
萧家鼎只是淡淡道:“也没有什么的。”
苏芸霞道:“你赶紧过去吧,他们都过去了!”
萧家鼎看了一眼前排入选的十个人的位子,其他人都已经坐下了就剩下自己的位置还空着,大家都在看他,这才点点头,慢慢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坐榻,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脏啊?”
他顿了顿,拿起钟文博输给他的那把金色折扇,唰的一声张开,看了看,见金黄色扇面上画的是一副两只喜鹊登枝图。一般说来,男人的扇面要么山水,要么诗词,要么松柏猛虎梅花鹿啥的,很少有人画这种女儿家才喜欢的表示情爱的鸳鸯图。不由得斜眼看了钟文博一眼,哼了一声:“好一个绣花枕头小白脸!”
钟文博一张白净的脸庞顿时涨红了,恨恨看着萧家鼎。
萧家鼎用那扇子扇了两下,瞧着座榻,嘟哝道:“这座榻也太脏了点,怎么没人打扫?”一边说,一边将钟文博那把金色折扇展开着垫在坐榻上,一屁股坐在了折扇上面。
他的位置比较靠边,又是在蜀王李恪、唐临等贵宾的后面一排,所以这些贵宾没有看见,但是,他身后的人却都看见了,特别是钟文博,就在他的身边,看得等是清清楚楚,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钟文博先前曾经当众说了,等赢了萧家鼎的折扇,他要在上面拉一泡屎,很显然,萧家鼎这是在报复他这句话,虽然没有作出拉一泡屎那样大杀风景的事情,但是用他的折扇来垫屁股坐,效果也差不多了。
后面旁观的人大多听到了刚才两人的话,也知道事情的原委,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李恪和王妃不知道后面的人在笑什么,回头张望,所有的人又赶紧闭嘴了。只有钟文博一张脸成了猪肝似的。
卢照邻坐在萧家鼎的右侧,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微笑低声道:“大哥,你可真是睚眦必报啊!”
萧家鼎嘿嘿一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毛老人家这句经典论断卢照邻自然不可能知道,但是听着感觉正气凛然,很是慷慨,不由得找叫了一声好,低声道:“刚才大哥是给我手下留情了啊,小弟知道的。”
“哪里哪里,我是真心敬仰你的。”萧家鼎说得很真诚,的确是发自内心。当然,也有那些一瞬间他曾经被卢照邻的咄咄逼人激怒了,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以往对卢照邻的敬仰重新又占了上风。
台上,决赛是蜀王李恪亲自出题,所以这个主持人自然也就升格了,由益州第二号人物潘别驾作主持。
这还是萧家鼎第一次见到潘别驾。
此前萧家鼎已经从杜达隐那里知道,这位潘别驾曾经是当朝第一全权臣长孙无忌的执衣,也就是贴身秘书,因为得到长孙无忌的赏识,一路青云直上,当上了益州别驾。现在见到,只不过是一个干瘪老头,其貌不扬。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样的人往往更有过人之处。
这潘别驾不愧是执衣出身,文笔口才都是极佳,他滔滔不绝地把上午的比赛分析了一遍,特别是这十位入选最终决赛的书生的诗作,都是逐一点评,说得精采纷呈,下面的人听得是津津有味。
点评完毕,潘别驾恭恭敬敬地宣布,请蜀王李恪上台训示并出题。
李恪起身上台,说了一番感慨,也对十位入选决赛的选手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特别是卢照邻、萧家鼎和钟文博三人的诗作,更是大家赞赏。
听了李恪的赞扬,钟文博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恢复了几分自信和潇洒,想拿折扇扇两下表示惬意,才发现手里没有折扇,折扇已经到了人家萧家鼎的屁股下面去了。而所有参赛的选手都不能带仆从,所以想要一把都不能,只好悻悻地瞪了萧家鼎一眼。
李恪赞叹完毕,道:“下面,便要进行最终的决赛了,请十位参赛者上台入座!”
卢照邻他们十个便起身,鱼贯上台。
在萧家鼎起身之后,钟文博看了一眼他屁股下坐过的自己的那把折扇,到已经面目全非不成样子,更是气得鼻子都歪了。
萧家鼎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妥,钟文博这折扇太显眼了,要是留在坐榻上不管了,李恪和王妃转头回来看见自己把钟文博输给自己的折扇坐烂了,只怕会觉得自己太张扬。于是他又回身拿起折扇,随便皱巴巴地拢在一起,弯腰插在靴筒里,这才上台。
靴筒可以插匕首之类的武器,却不是插折扇的地方,更何况是乱七八糟塞进去的,压根不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