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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杰领他朝主宅走去,另有他人来接过背包,又有人去通知宋师道和宋玉致,无不是神态恭敬得以能为他服务为荣。
到大厅坐下时,自有婢子奉上香茗,宋师道随即赶了过来。
陶仁与宋师道自船上一别至今尚是第一次见面。宋师道一来就急问陶仁:“听闻先生收了寇仲和徐子陵为徒?”
陶仁点头道;“正是。”
宋师道忐忑地问道:“那不知君倬怎样了?”
陶仁见到宋师道原本乌黑的头发,此时两鬓已有些许星霜,双目透出忧郁难解的神色,不由心生感触,涌起难言的滋味。
陶仁叹了一口气,道:“已经去世了。”
宋师道躯体微震,仰首望天,眸子隐泛泪光,长长吁出一口气,又垂头沉声道:“是否宇文化及那奸贼下的手。”
陶仁无言地点点头,看到宋师道用情如此之深,心底忍不住有点后悔当初没去救傅君倬。
宋师道狠狠道:“好!好!”
接着仰天打了个哈哈,充盈着难解的悲愤之情,宋师道低声喟然道:“我一直不肯接受君倬死了的事实,苍天何其不仁,春未残花已落,我定要手刃宇文化及那奸贼。”
陶仁道:“或许傅君倬根本就不知师道对她的情意。”
宋师道惨然一笑,长身而起,脸对厅外的花园,摇头叹道:“无论她怎样对我,我对她的情亦是此生无悔。君倬葬在什么地方,待我杀了宇文化及后,就到那里结庐而居,令她不会寂寞。”
陶仁那想得到宋师道这种外表风流潇洒的人物对傅君倬用情如此之深,既感可惜,又心有所感,虽说在看书时就知道宋师道是个多情种子,但看书和面对真人是完全两回事,一时说不出话来。
在后世,一见钟情的人是有,但一见钟情到用情如此之深的,陶仁却是从没见过。
其实对于陶仁来说,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抱着一个游戏的态度,只当自己在是玩一个真实的网络游戏,并没有想把自己融入到这个世界中。今天看到宋师道的伤痛欲绝,才突然发现,这里的每个人并不是一组组游戏数据,而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是没了人的感情,那还能算是人吗?
良久,陶仁摇头叹道:“小仲和小陵也来到洛阳,师道到时再问他们吧。”
宋师道眼睛一亮,急道:“他们在哪?”
陶仁劝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师道莫急,会碰到他们的。然则师道就不管宋家的基业了吗?”
宋师道默然半晌,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神情落漠地答道:“实不瞒先生,我对那种规限重重的生活方式,在多年前已感到索然无味,恶厌之极。在今天以前,人生的意义在于能否尽展胸中抱负,成就一番有益人世的功业。但现在只觉生也如梦,死也如梦,人生只是一场大梦,每个人都在醉生梦死,浮沉于苦海之中,难以自拔。”
陶仁心存内疚,一时无言以对,两人相对默然,气氛沉重。
这时,宋玉致匆匆走了进来,见此场面,小声道:“见过先生。我是否打扰了你们呢?”
陶仁细审她如花玉容,笑道:“怎么会?玉致清减了好多。是为了寇仲那小子吗?”
宋玉致俏脸微红,旋又露出一闪即逝的幽怨神色,坐下后垂下螓首轻轻道;“我若否认,便显得言不由衷。您该知道,我是绝不会嫁给寇仲的。这心意从没有改变过。”
陶仁愕然道:“我还以为你对寇仲有不同寻常的观感呢。”
宋玉致坚定地摇摇头道:“我不但没有改变对他的看法和态度,还比以前更恨他。”
陶仁一呆道:“更恨他?”
宋玉致点头道:“女人对一个男人是否真心诚意,会既挑剔又敏感。寇仲虽擅于甜言蜜语,但比对起他的行动,便很易发觉其口不对心的事实。”
陶仁听得一头雾水,唯有自认对女人的心事既不明白也不理解,虚心地求教道:“玉致从他什么行动看出问题来?”
宋玉致淡淡道:“他从来没有主动找我,更没有问过可如何找到我。若真是如他所说的着紧我,为何他没有想见人家的意愿呢?只从这点,便知他心里没有我。”
陶仁为之哑口无言。
陶仁良久方道:“寇仲应该也快来洛阳了,今夜在王薄的宴会上玉致就有可能遇上他,玉致真不想见他吗?”
宋玉致脸上露出一丝迷茫,摇头道:“我不知道。”
陶仁见她接连露出罕有的忧郁神情,显现在这秀雅刚健的美女身上尤为动人心弦,忍不住心生怜惜,柔声道:“要不要我劝寇仲打消以‘杨公宝库’作聘礼的念头?”
宋玉致娇躯微颤,沉吟半晌,以蚊蚋般的声音轻轻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现在玉致的所有心思力气,都用在这件事上。若是没有了将会感觉到寂寞和失落。”
陶仁讶道:“玉致知否你现在正愈陷愈深,至乎难以自拔?”
宋玉致回复冷静,坚决地摇头道:“我不觉得。但终有一天,我要令寇仲知道我宋玉致是不会屈服的。且只会愈来愈恨他,他实在太可恶了。”
陶仁唯有再次无言以对。
宋玉致盈盈起立,微笑道:“您定是觉得玉致自相矛盾,实情也是如此。唉!不知先生您是否也有心仪的女子呢?”
一旁心情忧郁的宋师道眼中也露出感兴趣的光芒。
陶仁一时大感尴尬,佯怒道:“你这小丫头,竟敢取笑于我。”
言毕三人尽皆大笑,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陶仁心底不禁闪过一个白衣赤足的倩影。
午饭后,陶仁突生一股冲动,遂上街满城乱走,碰碰运气,看能否遇上魔女或是仙子。
此时洛阳城车轿川流不息,热闹非常。行人中不少身穿胡服,显是来自西域的商旅。
只看眼前的繁荣,谁都感受不到城外的世界战争连绵,生灵涂炭。
更想不到洛阳正陷于内外交煎的地步,成为各大势力倾轧角力的轴心。
陶仁离开了人潮涌涌的天街,沿着洛水西行,宽达十多丈的河面,巨舟并列,以大缆维舟,铁锁钩连,蔚成奇景。
而天津桥南北对起四座高楼,更添桥梁的气势,极为壮观。
离开了桥南的肆市后,道上行人疏落多了。
陶仁沿洛堤漫步,堤边杂植槐柳,树绿成荫,风景迷人。
陶仁突然心生感触,如此千年古都,灿烂文化,若是毁于战火,实在令人心痛,或许自己应该改变想法,若要尽快结束纷争,早日实现中土统一,李世民也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十七、和氏玉璧
十七、和氏玉璧
陶仁摇头自嘲的一笑,自己怎么能如此三心二意,李世民岂是那么容易掌控的,以李世民的心性,又岂能容忍陶仁在旁指手划脚,若是一朝决裂,陶仁又当如何是好?
想得头都痛了,陶仁无精打采地往回走。
忽见一船队朝横跨河面的大桥驶去,眼看就要撞上大桥。陶仁正大惑不解时,大桥中分而开,朝两边仰起,露出足够的空间,让船队畅通无阻的鱼贯驶过。陶仁思及书中所述,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中土第一座开合桥,乃出自天下巧艺大宗师鲁妙子的设计,陶仁心里对鲁妙子又多出一分敬佩。
陶仁心里一动,突然发现这世界存在许多不合理之处:后世各地的方言多如牛毛,而这世界却是不分南北,人人都是讲普通话;这世界的科技水平也明显比陶仁所了解的历史中隋唐时的水平来得高。果然是根据原位面历史创造的副位面,有着许多的不同。
虽有许多不同,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却是真的。陶仁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对许多的人间惨事也不能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或许自己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根本不会是李世民的对手。虽不知寇仲今后会有何种改变,但很明显寇仲却是个重情之人,原书中他为了和徐子陵的兄弟之情,甚至可以放弃整个天下。从不多的接触来看,寇仲对陶仁还是有极深的感情的,光从这点上说,陶仁都势必不能做出任何有负寇仲的事情来。
想清楚后,陶仁顿觉全身轻松,心里对今后的安排暗暗作出决定。
回到宋宅后,宋师道邀请陶仁一起去赴王薄的宴会,陶仁推托有事不去。陶仁等宋师道和宋玉致走后,简单吃下晚饭,就起身出城,前住城南的净念禅院。
“当!”
悠扬的钟声,从山顶的寺院内传开来。
陶仁藏身于寺门外的一棵大树上,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得到寺院的规模如此宏大。
从山下远处看过来时,由于寺院深藏林木之中,还以为只得几座殿宇,现在来到门外,才知寺内建筑加起来达数百余间,俨如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