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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位相貌平平的年轻人从厢房里走了出来,问道:“郭师弟,这几位是什么人?”
郭嘉说道:“韩师兄,这几位是来借宿的。这位年轻公子便是新任荆州牧刘大人。”
那位姓韩的青年闻言,慌忙朝着刘欣施礼道:“小民韩戏见过大人。”
刘欣也还礼道:“韩公子不必多礼。我等前来借宿,多有叨扰了。”
韩戏说道:“哪里哪里,大人能够下榻书院,是颍川书院的荣幸。不知道大人那里还需不需要人手,在下愿意毛遂自荐。”
郭嘉笑道:“韩师兄,你想当官想疯了吧,才从京城的失意归来,还不吸取教训。”
刘欣不以为然地说道:“郭兄弟这话我不赞同。所谓读得圣贤书,货与帝王家。既然学得一身本事,总要有用武之地,为百姓,为国家做些事情才行。如果空负才学,郁郁终老,那与乡野村夫有什么区别?”
郭嘉不禁陷入了沉思,却听韩戏兴奋地说道:“这么说,大人愿意接纳在下了?”
刘欣想了想,这位韩戏既然能在颍川书院读书,应该也不是无能之辈,反正人才又不嫌多,他自己送上门来,哪能拒绝呢,于是说道:“韩公子既有此意,刘某是求之不得。”
韩戏顿时呆住了,他虽自负才华,却因家境贫寒,相貌一般,多次求仕都被拒之门外,没想到今天回到书院小住,却喜从天降,一时竟回不过神来。
倒是郭嘉有见识,说道:“韩师兄,还不快叫主公。”
韩戏这才醒悟,赶紧行礼道:“韩志才参见主公!”
刘欣也突然明白了,原来他就是戏志才,原来还以为戏志才姓戏,没想到他姓韩,戏是名,志才是字,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当晚,女眷们都安排住进了书院。刘欣、沮授、田丰、蔡邕则和韩戏、郭嘉在他们读书的地方一席长谈。刘欣其实非常想将郭嘉也一起带走,但又不知道他的学业完成没有,搞不好拔苗助长就坏了,历史上的一个大才就被自己废了。
刘欣这回也是高谈阔论,而不是像在洛阳蔡邕家中那样,只是偶尔冒出几句惊人之语。因为当时他还没有争天下的想法,现在不同了,他要将这些人才紧紧吸引在自己身边。
于是刘欣再一次施展了自己的才华,那就是比他们多了一千八百年的见识,他侃侃而谈,从天文地理说到社会发展,从百姓疾苦说到民族大业。虽然刘欣说的许多东西都浮浅得很,但放到这个时代那都是相当前卫的,不要说蔡邕、韩戏,就连跟随他时间最长的沮授、田丰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年纪最小的郭嘉更是听得频频点头,叹服不已。
次日清晨,刘欣集合队伍,再次准备出发。郭嘉拉着刘欣的手依依不舍,几番欲言又止。
刘欣忍不住说道:“郭兄弟,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郭嘉犹豫了一下,说道:“刘大人,其实我也想随你一起去荆州。只是有件事叫我十分为难。”
刘欣心头暗喜,说道:“郭兄弟,你要是愿意去荆州,我是欢迎之至,有什么为难的事,你尽管明言,只要刘某能够办到的,绝对没有问题。”
郭嘉说道:“刘大人,我一直有个打算,就是出外游学,如果随大人去了荆州,游学自然就不能成行了。”
刘欣只要他能够心向自己就满足了,并没有想要他现在就去为自己效力,于是拍着郭嘉的肩膀笑道:“原来是这件事啊。常言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游学是件好事,我支持你。等你游学归来,我在襄阳为你设宴接风。”
郭嘉却说道:“让我为难的并不是外出游学。其实游学的打算我早就有了,只是因为一件事才拖到现在。”
第47章 火烧新野
刘欣一听,原来不是担心去不去荆州,而是另有其事,是他自作多情了,不由好笑,说道:“郭兄弟,你我一见如故,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
郭嘉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说道:“刘大人,我自幼丧父,全靠母亲一人抚养长大,现在我离家远游,却放心不下她,不知道大人可否帮我照料一下母亲。”
刘欣哈哈笑道:“郭兄弟,原来你还是个孝子啊!我没有看错人,这样才配做我的好兄弟!没问题,就交给我吧。”
郭嘉大喜,一揖到地,说道:“那我就多谢大人了,等我出外游学之时先将母亲送往襄阳。”
刘欣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不行!”
郭嘉听了一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却听刘欣又说道:“郭兄弟,颍川不可久留,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你也回家收拾收拾,尽快送你母亲去襄阳吧,记住,不能拖过这个月。切记,切记。”
郭嘉虽然不明白刘欣为什么要这样说,却还是应允了下来。他哪里知道,刘欣是从后世过来的,已经预见到二月初会发生黄巾起义,而且他还知道颍川是黄巾起义的一个中心。
队伍离开书院,继续前行,又走了两日,过了颍川,前面便荆州地界了。刘欣松了口气,终于来到我的地盘了。
他抬头看去,只见远处隐约有一队人马,不由紧张起来,派出一队士兵前去探路。片刻功夫,士兵回来,还带来一位官员。那人见到刘欣,慌忙下拜:“下官邓县县令董沧特来迎接州牧大人。”
刘欣笑道:“原来是董县令,不必多礼,前头带路。”
原来,董沧得知新任荆州牧将至,每日派人去颍川一带打听,这两天更是亲自带了大小官吏在城外十里处迎候,终于接到了刘欣。董县令将刘欣一行迎入县城,在县衙设宴为刘欣接风。
在席间,刘欣没怎么喝酒,而更多的是向董沧了解荆州的情况,他现在需要了解的东西很多,有各地的风土人情,有官吏的脾气禀性,有当地的名门望族。但由于过去分郡而治,邓县属于南阳管辖,除了南阳,董沧对其余各郡的情况也知之不详。
第二天,用完早饭,众人继续上路。至少,刘欣现在已经弄清楚了,他这个荆州牧的治所襄阳设在南郡境内,自己现在仍在南阳郡境内,还需要经过宛城、博望、新野、樊城四座县城,其中宛城是南阳郡的治所,现任南阳太守褚贡就在宛城。
正午时分,南阳郡太守褚贡已经接到了董沧派人飞马送来的报告,急急忙忙带着全郡大小官吏前来迎接。南阳郡是荆州第一大郡,下辖三十七个县,人口二百六十多万,而整个荆州的人口只有六百多万,南阳就占去了四成多,这样的规模就算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
荆州刺史已经空缺多年,而且刺史只有监督地方官吏的职权,所以荆州各郡太守都习惯过着这种除了皇帝我最大的日子。褚贡作为这个第一大郡的太守,向来眼睛都是长在额头上。虽然知道刘欣是新任荆州牧,而不是荆州刺史,但是见他年纪轻轻,还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前来迎接也不过是遵循官场惯例而已。
刘欣看到褚贡神情倨傲,心中微微有些不快,脸上却堆满笑容,丝毫不露痕迹。他做了十多年的小偷,这种伪装的本领还是很高的。
褚贡等人簇拥着刘欣进了宛城,便在太守府摆设接风酒宴,这次的接风宴比起邓县那场又丰盛了许多。褚贡任南阳太守多年,宦囊颇丰,虽然他不太瞧得起刘欣,却也不愿过分得罪他。
酒过三巡,褚贡叫人抬上两只大箱子,对刘欣说道:“大人携眷带口,从河间远道而来,人地生疏。下官略备一份薄礼,以助大人安家之费。”
刘欣放下酒杯,推辞不受,反而说道:“褚太守的好意,刘某心领了。我等为官一方,当以百姓利益为重。刚才在路上,我看到城池残破不堪,若有山贼暴发,宛城岌岌可危,这些钱还是留给褚太守用来修缮城池的好。”
刘欣这话说得就有些不留情面了。其实他这样说是有原因的,一是因为他确实知道颍川是黄巾起义的中心之一,如果颍川黄巾挥师南下,则宛城首当其冲。二是他也确实想敲打敲打褚贡,透露给他一个信号,我是荆州牧,以后你得归我管。
褚贡听了心中自然不悦,却又发作不得,挥了挥手,叫人仍然将箱子抬下去,对刘欣说道:“大人说得极是,下官谨记。”
这样一来,酒宴便喝得不大愉快了。酒终席散,褚贡又假意留刘欣在宛城玩几天,刘欣自然不会答应,带着人马出了宛城继续前行。
行了半天路,徐晃指了指前方说道:“大哥,前面就是博望坡了。”
“博望坡?”刘欣一听,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马上果断地说道,“不行,不能走博望坡!绕道去新野。”
刘欣是想到了“火烧博望坡”的故事,其实他有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