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万不该要杀大哥!那皇位。。。那皇位儿子不要也罢,皇兄向来看待家人极重,他日登基,也必然厚待咱们,勖膺自作个亲王也是快活,胜过一家子骨肉相残!”
皇后凝视着儿子眉目间的怒容,半晌,忽然就那么笑了,笑得眼泪都快要流了下来,“勖儿。。。好孩子,你好。。。很好。。。”
下一句话,犹如霹雳一般,震碎了殿外的雨幕。
“好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
仿佛是连呼吸也要停止。瑞王一动不动地立在当地,全身都好似被定住一般。皇后将绣屏放在一旁,缓缓站起身,直视着面前的独子,目光幽深,几乎洞彻了所有的隐秘。
“勖儿,我是你亲娘,你自我腹中出来,心里想些什么,母后怎么会不知道?”
冰凉的手指颤巍巍地抚上儿子早已长大成人的面容,皇后的唇边噙着笑,然而神情,却是凄然的。“孽债,都是作孽。。。你怎么就偏偏。。。”
“别说了!”瑞王猛然后退一步,英俊的面容上现出一瞬间的狰狞,然后又缓缓化做了一份柔软,最终定格成了眷恋惜怀的模样。。。“你都知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害他。。。”
皇后定定看着儿子,然后渐渐地,就露出一丝轻浅地淡笑:“。。。你恨我?”
“不,勖膺没有。。。”瑞王紧紧攥住拳,终于一点一点地在他母亲面前恢复了平静,“勖膺只是要说,那人便如儿子的性命一般,他若死了,勖膺即便有一日身处九重,也了无意趣,不过行尸走肉一般罢了。。。”
好象有什么东西,凉得让全身都觉得冰冷。。。皇后的身躯微微一震,许久,才笑了起来,笑声萦绕在昏暗的大殿中,隐隐夹杂着如同外面风雨一般的凄冷意味。“勖儿,你可知本宫要杀他,皇位只不过是其中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就恰恰是你对这长兄的情意!”
雨声渐大,殿中,唯闻皇后厉声道:“他会毁了你!这样一个男人,和你有着一样骨血的人,他会毁了我唯一的儿子!你痴迷于他,早晚会因为他而毁了自己!所以本宫要在他毁掉唯一的儿子之前,先除了他!”
一道闪电猛然将大殿耀得雪亮,将皇后不施脂粉的脸照得苍白至极。“ 她赢去了我的丈夫,赢了我一辈子,现在她的儿子,又让我的儿子死心塌地。。。”
皇后低低而笑,以袖遮面,缓缓又坐到了软榻间。许久许久,大殿中唯有母子二人一坐一立,身影被宫灯拉得极长,模糊而晦暗地拖在凿刻着牡丹飞凤的暖纹石地面上。
雨势渐息。
瑞王忽然慢慢笑了,俊逸的面容上交织着看也看不清,辨也辨不明的情绪,直笑到那笑容再也无法维持下去,才咳嗽着,将呼吸急促地平复,一边咳笑着开口。
“。。。我不后悔。”
八十五。 巡狩 。。。
“玄儿今日,可还用心。”
眼下已是深秋,即将进入冬季,那人进来的时候,就难免带出了一丝萧瑟的气息。
“他很用功。”
西门吹雪开口应道。叶玄的功底很不错,看得出从小被叶孤城教导得很好,根基扎实。当在西门吹雪教授他剑法时,叶玄也非常专心,十分地勤勉努力。
那人站在书案前,外面罩着一件石银色团龙绯缎长袍,极长的乌发只用着一条缀玉丝带束在身后,正执了笔,在案面上铺着的一张青檀皮宣纸上写字。
西门吹雪走到男人身旁,看着纸上‘宁静致远’四个虬雅镌淡的大字,叶孤城也不抬眼,只重新蘸了墨,然后落笔。
……剑吹白雪妖邪灭,袖拂春风槁朽苏。
西门吹雪看着上面十四个墨色淋漓的雕花小纂,冷冽的眼中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从后面揽住男人的腰身,一手轻环着对方的腰,右手则围握住叶孤城执笔的手,透腕运力,在纸上徐徐书写。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叶孤城的目光划过纸上与自己并不相同的一行字迹,西门吹雪将下颌压在他的右肩上,并没有放开握住对方执笔的那只手,而是就着那两行字下面的空白处,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枝墨梅,既而又在旁边继续落笔。
叶孤城眼见着两人右手交叠,笔下游弋处,不久就出现了一名男子的影像,虽是极为简单,甚至连眉目都不曾描上,然而长衫玉立,仗剑疏竣的模样,却分明一眼就能够看出究竟是谁。。。叶孤城顺着西门吹雪的动作,将笔放回搁架上,西门吹雪握着他的手将他环住,轻轻抚摩着那流畅延顺的腰线,道:“今日休沐(古代官员休假)。。。可去秋猎?”
叶孤城听了,不禁就有一丝微诧,道:“如何忽地想到这个。”
西门吹雪一向如剑锋般锐利微冷的眼神,此时没有任何的凌厉与漠然,只存着一丝温缓,道:“玄儿方才无意中说起,你以前从不曾携他出游过。”话毕,目光忽凝于近在咫尺的一截修雅的颈项上。自这个角度,能从略松的衣领缝隙间瞥到一点玉色的肌肤,上面是一抹嫣红的斑记。。。叶孤城闻言,一双深褐的凤目微敛,然后道:“。。。也好。”
西门吹雪唇角微抬,既而忽然抬手将男人的衣领处略微挑开一些,于是就看见了颈根附近三四块并不规则的,明显是吮咬所造成的痕迹。
叶孤城微微侧过头,还未曾开口,西门吹雪就已经倏然将薄唇压在那脖颈上,湿漉漉的吻伴随着舌尖的轻舐,濡湿着吮吸住光洁健滑的皮肤,辗转着噬咬轻啃,一路往下,将原本嫣红的斑驳吻印重新吮咬成更深的颜色。叶孤城只觉颈间略有一丝细微的刺痛,但也并不在意,只略颦了颦两道斜矗的远山眉,就接受了伴侣的亲昵。
没过多久,叶孤城忽然微偏了头,同时轻轻一拂,将男人抚在自己腰间的手推离,而西门吹雪也停下了动作,放开那被吸吻出斑斑殷红的颈项,用手将男人的衣领整理齐贴。
不过片刻,就听见有脚步声从外面的廊中传来,同时男孩清脆的声音亦且响起:“父亲……”
叶孤城将面前绘上了图字的纸张用一块黄缅玉镇纸压了,然后抬起头,就看见一袭淡青色衣裳的叶玄已站在室中,腰间还挂着特地为他打造的合适长短的佩剑。
叶孤城拿一块绸巾擦了手,道:“何事。”
叶玄看了看男人身旁的西门吹雪,俊秀的稚嫩面庞上显出几分期待的神色,道:“爹爹刚才说,今日会和父亲一起带玄儿出去打猎。。。”
叶孤城微一点头,然后就道:“去换了衣衫,两刻钟后,便出府。”叶玄听了,不禁欣喜无已,立时便兴奋地道:“孩儿这就回去!”说着,便急忙朝外走,向着自己的居处去了。
叶孤城解开腰带,将身上的石银团龙绯缎长袍脱了,换成一套普通纹饰的衣物,这才在镜台前坐下,拿□后的发带,对西门吹雪道:“西门,帮我束一束发罢。”
林木峋瑟,草黄萎败。
已是秋末,举目四望处,满眼萧瑟,并无春时生机勃勃的场景,亦无夏季炎炎的酷暑燥热,但崭岩参差,尽黄斑驳的特有景态,也是别有一番意趣。
山林草间灰黄漫渲,一些藤生蔓草攀附着树木,原本妖娆柔韧的藤萝等物,都已不再翠色滴绿,软软柔绵地缠绕住身旁高大的古树。
“父亲,咱们今天会不会遇见黑熊?孩儿想要猎一张熊皮,给皇爷爷做靠垫。”
一行三人策马徐徐,在林间缓行,两名成年男子一身净白,座下的马匹亦是毛色玉雪一般,旁边则跟着一匹身型小些的青骢马,背上驮着个粉妆玉砌的锦衣男孩。
叶玄并不常骑马,加之年纪尚小,因此骑术只是平常,但他座下的马匹是特地为他所备,年齿尚小,脾性温顺,所以倒也十分稳当。
叶孤城与西门吹雪所乘的马本是一双,因此不但自动并肩徐行,亦且彼此间不时探过头挨挨擦擦,显得十分亲热。叶孤城听了,一面执辔由缰,一面道:“你尚自年幼,即便遇熊,亦猎不得。”
叶玄嘟了嘟嘴,有些失望,但随即又仿佛想起什么一般,道:“就是猎不到黑熊,如果能看见一只貔貅(古人对大熊猫的称呼,现代所看到的石狮子即是貔貅),也是好的。。。孩儿曾见书上写过,貔貅又叫花熊,四肢,耳朵,眼睛和鼻子都是黑色的,其他地方却是雪白的,吃的是竹子。。。父亲,是真的吗?”
叶孤城微一点头,然后道:“貔貅生于云南四川等地,此处并无踪迹。”正说着,身旁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