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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啊 ——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人在呼喊,可我来不及分辨了。就在车夫高扬起缰绳大声呼喝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勒住了我的后腰,继而眼前一花,紧跟着便是白马嘶鸣的声音,鼓膜被震的飒飒作响。
“……安先生?”
方才的情况不用说又多危险,毫无疑问是这个男人救了我。
他没有出声,把我放回地上,起身凝视人群中央的方向,视线透过我身前一排排围观的行人们,似乎在观察些什么。
我侧耳倾听,断定那匹白马一定是受惊了,人群中传来马夫的怒喝,伴随着噼啪的鞭响声。
若不是那电光火石间被这个男人抱起闪避到角落,即使没被第一次马蹄踩到,也会被接下来受惊的白马乱蹄踢踏而死吧。
“是我鲁莽,没怎么思考就冲了出来,这件事情的确太乌龙了。”我可不认为这个男人给我阿诺德先生的情报会是因为同情流浪的小男孩,如果我的做法就是当街拦马……只怕这男人会很快对我失去兴趣的。
和这么危险的人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我坚信富贵向来险中求。
若不展示自己的才能,拿什么本事让人家青睐?
“如果是与那个男人为敌呢?”男人冷不丁丢着这么一句话。
“与……阿诺德先生为敌吗?抱歉,我想不通有什么必要这么做的原因。”难道说……
男人灰色斗篷下传出一声变调的桀桀,然后转身离开。可我却仿佛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残忍穿过布料直刺向自己,令人遍体生寒。
这个男人简直危险到丧心病狂!即便是利用他,也需要胆战心惊!
我咬了咬牙,然后才发现,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手里原本热腾腾的小麦面包早已不知所踪。
啊……回去又要被勒希折腾了……
我挠了挠因为懒得剪而越来越长胡乱扎在脑袋后边的马尾,感到些微心烦意乱。
*
“医生,请问您看见我弟弟了吗?”
回到医院发现小勒希的床位人去被空,我不知为何突然心慌起来,急忙出门找人询问。
“那个小男孩?点滴已经打完了,他可能等不到你,所以就自己先回家了吧。”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
“……是这样吗?谢谢。”我离开医院边走边想,小勒希绝对不会先回家的,他脑袋里没有这种赌气的概念,他……大概是出来找我了。
别乱!冷静点菲尔,想想你离开前是怎么对勒希说的?
——乖,哥哥马上就回来。
马上?
嗯!马上回来!
我真是个说大话的傻瓜,勒希那种把什么都当真的性格怎么能这样呢……他连我那些胡乱编造的理由都肯接受,一定相信我用不了多久吧。我……我这不算是,骗了他么?
我该怎么办呢?
走到方才的早点摊,我问老板有没有见到一个大约七八岁、穿着小马甲的可爱的男孩子。
“粉红色的小马甲……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孩子,他是不是往那边去了?哎,当家的你说呢!”老板娘很热心,勒希的确穿了件粉色的马甲。
“不过他好像跟一个比你大一点的少年打起来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真不好意思,我弟弟是喜欢打架……给您添麻烦了吧。”我向老板道歉,“打坏什么东西了吗?我可以赔偿。”
“不用,小孩能打坏什么。”老板娘摆摆手,指了个方向,“你去那边问问吧,和他打架的那个少年,似乎就住在那条街上。”
“那条街……”我突然间明白了那心中隐约挥散不去的担忧是什么,住在那条街里的人,十有□□是暴力分子。
即使小勒希再怎么有底子,他也只有七岁!
*
“这位英俊的小哥,如果这个时间是打扰那么我先道歉,听说有一个小孩子迷路到这里了,请问是真的吗?实在不好意思……因为他的家人从早上开始一直在找他。”
“啊……嘿嘿,你是说早上那件事吧?”推着一车罐头走出混合区的小伙子挠了挠头发,“我也就是发发牢骚,其实小孩子打架不算什么。关键是那个小孩把老大他儿子的脸划破了……听说给关在那边了呢,有钱有势的人啊。只是个小孩都那么较真……”
不,正因为是勒希还小,所以才会令这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家伙们感到被削了面子。再说小勒希那脾气……我几乎都能想象到他是怎么踩着人家的脸挑衅‘哼,弱逼’了。
我就是看着他长大而且能制住他所以觉得他可爱,小家伙什么个性又不是不清楚。
只盼望着看在是个孩子的份上没被怎么样就好……这条街上的混混们,手段可一点都不仁慈啊。
尽管做足了心理建设,可当看到小勒希气息不闻被胡乱扔在地上,身上一滩水渍的画面我顿时开启了红血模式。
身份?后患?实力差距?那都是什么呀,在勒希面前什么都不是!
那是我舍不得打狠不了骂捧在手心的弟弟!
——人之一生,如负重远行。
而我早就习惯了背负着勒希,只要我还在,我接受这个世界给我任何东西,包括莫名其妙的流亡与分离,但我决不允许有人伤害我的世界!
我的世界里有什么呢?现在,只剩下勒希。
“哪里来的小鬼?”一旁正说着什么的男人回头怒瞪我,“走错地方了吧!别打扰老子吃饭,滚回你妈妈那里吃奶去。”
“啊,我并不是因为迷路才会出现在这里的。”我背着手,“说起来,刚刚在外面捡到了一些钱,不知……”
“是我们的东西小鬼,还不快交出来!”男人放下食物朝这边走来。
“……该怎么说呢?无意间拿了我的东西的,是你们才对——”
我笑了笑,然后抬手将藏在背后的木棍狠狠向他戳过去。
这个身高,这个位置以及角度,呵呵。
祝你断子绝孙(^_^)。
“你都做了什么?!”随着男人痛苦的捂着下半身倒地抽搐,之前嘻嘻哈哈在一旁讲着笑话的另外几个人迅速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其中一个抄起酒瓶向我砸来。
“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我握紧了惊蛰的刀鞘,右手去拔刀:“不过就是来打架的而已。”
“而且这场面,怎么看都是你们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吧?”
惊蛰刀刃划过肉体,红色的血液飞溅而出。
不可思议,我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明明是那么令人恶心的事情。
心情冷静下来后,只看到地板上横七竖八四五个男人倒得难看,除了被命中要害抽搐的那个之外,其他的都是被我用刀鞘砸晕的。虽然到处都是血弄得难看了点儿,不过我有把事件控制在‘斗殴’和‘群殴’范围内的自信。
“小勒希……”来不及休息,我抹了把脸奔向勒希,摸了摸他的发红的耳根,指尖温度比起昨晚似乎又更高了一些。
一看他湿透的衣服,我连忙解开扣子把特意多穿的一层给勒希换上,他本来就在生病,怎么能泡冷水!
“勒希,勒希,你醒醒啊……”
为什么他还是不肯醒过来?为什么呼吸这么弱,好像……就好像……
“哥哥……”
“哥哥,别哭。”
“是我太弱了。”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脸颊上不知何时多了孩子软软的手掌,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关系,很烫。
他生疏的做着自己并不习惯的安慰动作,表情却还是那样绷的紧紧的,眼神却那么认真,那么明亮。
“乖,像个小花猫,你才多大呀,就忙着担心起我来?”我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着勒希的脸。
晴天教我挥剑时曾说,真正的武士举起长刀,不是为了斩杀敌人,而是为了斩断弱小的自己。
这句话我还没有特意郑重向小勒希讲过,但是根本不需要,他本来就知道。
输给别人,不怕,因为他会变强。
我看了看手中染血的惊蛰,看看勒希,再想想自己,突然觉得……
也许比这孩子更需要大人操心的人的确是我呢。
“既然你没事,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比较好。”我蹲下示意勒希趴到背上来,“一会说不定会被发现的,我可没有以一当十的能耐。”
对付那三四个人算是沾了外形无害的光,而且,惊蛰这把晴天留给我的肋差……的确是把好刀。
虽然我感觉对付他们没有费太大心思,可这种时候,照顾勒希才是第一位,而且我也没有试探一下自己极限在哪里的兴趣。
可能,我就不是一个会